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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這頭小綿羊不是秦琅的對手,寧姝是時候站出來了。
將小綿羊攔到自己身後,寧姝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雄寶殿,眼角眉梢都是戲謔。
聽到寧姝用舅舅威脅他,秦琅很難不想起那日被舅舅踹的場面。
衡量了一下利弊,秦琅不甘心地看了眼緊挨著的兩眼,眸底划過一絲陰霾,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危機解除,青袍少年長舒了一口氣,引得寧姝發笑。
「你如此懼怕他,為何還要挺身而出,他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外甥,你就不怕他日後報復你?」
少女揚起臉瞧他,明澈清麗的面容在日頭下好似一朵芙蓉花,讓平日裡便極少接觸姑娘家的許知安悄悄紅了耳朵……
「許某自然怕,但許某也無法冷眼旁觀秦二郎這般欺負姑娘,這太不像話了……」
許知安瞄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少女,說話也有些期期艾艾地。
「我姓寧,單名一個姝字,是揚州來的,英國公府的三夫人是我姑母,不知公子姓名?」
對方穿著一身青色官袍,是正九品的官銜,又聽秦琅方才說校書郎,寧姝便對上了。
入翰林院成為校書郎,是一個進士出身的文人士子最清貴體面的出路,雖然只有九品官銜,但前途無量自是必然的。
寧姝的父親是一甲探花出身,要比這位許公子更好些,是七品的殿中侍御史,後續才被派遣到揚州歷練,一待便是十多年。
這位許公子雖目前只是九品小官,但日後只要兢兢業業,憑著紮實的功績便可一步步高升,絕不會止於九品。
然寧姝對他青眼有加並不是看他前路燦爛,而是單純覺得他性子著實吸引她。
寧姝從不忘自己擇婿的標準,自己日後的夫婿要模樣俊,性子軟和,最好家世再低些,假如她受了欺負,保證爹爹能為她做主。
當然,夫婿待她溫和服帖最好。
這位許公子,相貌清俊親和,性子也是溫和綿軟的那一掛,寧姝已經很滿意了,如今只剩下對方的家世了。
寧姝不是扭捏的性子,看上了一點便會大大方方地問,也不會覺得羞澀難以啟齒什麼的。
許知安聽到寧姝自報家門,也連忙拱手回道:「許某名為許知安,盛京人士,父親為國子博士,如今在秘書省當差,今年虛歲一十九……」
說著說著,許知安竟有些磕絆,也不敢去看寧姝的臉。
「誰問你年歲了……」
寧姝見他傻傻地倒有些可愛,故意回了他一句,將人整得更無措了。
「抱、抱歉,許某失禮了……」
許知安整張臉都浸染了霞色,在青袍的映襯下分外地惹眼。
見他不經逗,寧姝也就不打趣了,只是低笑著別過了頭,心裡不自覺嘆了口氣。
性子和家世都是讓寧姝滿意的,但遺憾就遺憾在他是盛京人,距離揚州太遠,寧姝不想離家過遠,若真嫁了個盛京的夫婿,以後要回家一趟都要費不少力氣。
當真是可惜了。
看著眼前這個白淨軟和的少年郎,寧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姝兒……」
「姑娘……」
正在兩人相顧無言,一個笑容悵然,一個垂頭不語時,秦珠和寧姝的兩個丫頭終於追了上來,看見平安無事的寧姝,都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尤其是鶯聲和燕語,她們當真是怕那位混不吝將自家姑娘給欺負了去。
鶯聲接過寧姝手裡的鸚鵡籠子,上下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後,看了一身青色官服的許知安,悄聲問道:「姑娘,這是?」
寧姝看著那小綿羊還沒回過神來,拘謹地同秦珠幾人作了個揖,清了清聲道:「在下翰林校書郎許知安,幾位姑娘有禮。」
幾個丫頭瞬間對這位許公子有了些好感。
她們是婢女,雖主子待她們很好,但終究不是大家姑娘,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也基本不會正眼瞧她們,然這位許公子不同,會禮遇她們,這讓自小便是丫頭的幾人有些唏噓。
「許公子多禮了。」
不光是秦珠,幾個丫頭臉上都多了些笑意,寧姝瞧著心裡愈發喜歡了。
心地仁善寬厚的男子,總比那種飛揚跋扈的驕矜公子哥要好。
寧姝再一次遺憾許知安不是她們揚州人。
第25章 較勁
還想說些什麼, 就看見遠處走來了一個灰袍內侍,說是陛下尋他,恭聲將許知安給請走了。
許知安看著寧姝笑盈盈的臉,嘴張了又張, 終是半個字沒吐出來, 跟著內侍離開了。
規規矩矩地跟著內侍到了大雄寶殿, 卻沒看見陛下半個人影,都是些來禮佛的香客遊人, 許知安疑惑看向內侍道:「不是說陛下尋許某嗎?」
小內侍被問, 有些膽怯地低下了頭道:「陛下確實未尋許郎君,是……是秦二郎令奴哄你過來的, 奴不敢不從……」
見小內侍害怕地都顫了顫,許知安心下不忍, 擺了擺手叫他退下。
「罷了, 你下去吧。」
戲弄他的人是秦二郎, 這小內侍也是被迫的, 他不應苛責於他。
小內侍千恩萬謝地下去了, 許知安看著滿目香客, 心裡覺得嘈雜,轉身也欲行出佛殿。
誰成想剛踏出門, 就看見始作俑者倚在殿門外的菩提樹下,一身清艷的紅袍,面無表情地看著許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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