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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皎此刻才有了神色,她回笑。「是真是假,還未有定數,柳姨娘切莫血口噴人。」
柳姨娘掐著帕子,「你……」然後可憐巴巴看向沈道遠。
沈道遠咳嗽一聲,「沈皎,不許目無尊長,還不快給你嬸嬸道歉。」
嬸嬸?沈皎不認。
她尋了個位子,悠悠坐下,愜意道:「二叔父稍安勿躁,皎皎帶您看個好戲,看完之後,再決定是否向我這個好嬸嬸道歉。」
不知為何,沈茹月竟生了心慌,她拽緊手,看向屋外。
只見,沈離月帶著家僕走進堂屋,身後綁著一個丫鬟,哭得泣不成聲,看來是嚴刑拷打過。
沈茹月認得那丫鬟,正是偷竊沈皎肚兜的人。
沈離月終究是在深宮裡生存過,當過皇后的人,對審訊頗為得心應手,她用略施巧計折磨了那個丫鬟一夜,將她弄得精神恍惚至崩潰。
沈道遠皺眉道:「沈皎,你這是做什麼。」
沈皎留戀不舍椅子,她起身回,「二叔莫急,我先教訓一個我院子裡的丫鬟。」
柳姨娘道:「你教訓你院子裡的丫鬟來堂屋做什麼,別擾了老太太清淨。」
沈皎笑意不減,卻是皮笑肉不笑。
「擾了祖母清淨,皎皎自是愧疚。」她看向沈茹月,笑意之中目光森然,「只是皎皎想問二姐姐是當真不認得這丫鬟嗎?」
沈茹月強裝鎮定,「皎皎說笑了,我怎麼會認識你院子裡的丫鬟。」
柳漣漪搶先道:「你胡說什麼,我家茹月怎麼會認得你屋裡的丫鬟。」
沈皎悠悠道:「沒想到二姐姐記性這般差,前幾日才見過的丫鬟,這麼快便不記得了。」
沈道遠皺眉:「沈皎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沈皎笑了笑,隨後低眉望向那丫鬟問:「我那貼身衣物是誰讓你偷的。」
丫鬟哆嗦道:「是……沈二小姐。」
柳漣漪拍了拍沈茹月的手背,慌張起身,「那是你屋裡的丫鬟,自是替你頂罪,怕不是你將她屈打成招,故意帶她來堂屋來替你狡辯。」
沈皎不惱,她抿了抿唇示意無奈。
「皎皎可沒有那般惡毒,柳姨娘可莫要誣衊了皎皎,倒是我想問問二姐姐,可還記得此物。」
沈皎接過護衛遞上的手鐲,那鐲子晶瑩剔透,鑲著牡丹花金雕,而牡丹花是沈茹月最愛。
至於這鐲子,沈皎上前捧給沈道遠,「若是二姐姐不記得了,可以問問二叔。」
沈道遠接過鐲子,「這是……這是茹月及笄之日,我派人打給她一匣子珠寶,裡面正有這個牡丹花鎏金鐲。」
沈道遠當真是寵這個二女兒,一向清骨唾棄錢財之人,竟也在金寶閣打了一匣子首飾,贈給沈茹月當生辰禮。
在一眾珍貴玉石中,這隻鐲子倒成了最不顯眼的,被沈茹月隨意扔去打賞給丫鬟去。
「這鐲子是二小姐賞給奴婢的,二小姐讓奴婢去偷三小姐的貼身衣物,以此污三小姐清白,還有那媚藥。」
丫鬟哭喊著說完。
沈離遠掐著桌角,匪夷所思。他問:「媚藥,什麼媚藥。」
柳漣漪連忙道:「老爺別聽她瞎說,一個小丫頭片子竊取茹月的手鐲,如今還想狡辯栽贓茹月。」
「柳姨娘如此著急做甚。」沈皎面向沈道遠,「不如二叔父先聽那丫鬟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沈道遠面色沉重,思考片刻決定聽聽那丫鬟的說辭。
堂屋安靜,人人各懷心事,憤恨,不安,恐懼,與勢在必得。
只聽那丫鬟的聲音在堂屋格外清晰。
「西廂閣的香爐里燃有媚藥,沈二小姐故意讓奴婢下那,好讓三小姐與皇甫大公子迷了神志,行那等事,介時好讓大傢伙抓包三小姐與皇甫大公子,好誤以為他們在行苟且之事。那媚藥渣子還藏在西廂閣的後院,老爺若派人查查還能在藥爐里找到殘留物。」
沈道遠的手抬了抬,朝老太太道:「這麼說皎皎還是被人陷害的。」
不一會派去的人送來藥渣子,懂藥理的老嬤嬤伸手在鼻尖聞了聞。
老嬤嬤說:「回老太太和老爺,是媚藥。」
謝蘭意怒不可揭,「二弟,你今日定要給我個解釋。」
沈茹月慌忙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哭著,一個勁道:「父親,女兒是冤枉的,還請父親明鑑,女兒沒想陷害三妹妹。」
沈道遠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地上哭,心生憐愛,那桿秤算是又傾斜了。
沈皎緩緩走至沈茹月面前,沈茹月抬頭蹙眉納悶中,沈皎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響聲清脆。
柳漣漪見女兒被打,愛女心切推了沈皎一把,慌忙去查看沈茹月紅腫的臉蛋。
沈皎順勢摔在地上,掐了兩滴眼淚,抬頭時哭得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雙眼微紅,嘴還抿了抿,當真是我見猶憐。
沈皎從前不知,今日裡竟能把梨花帶雨這個詞演繹得如此之好。
「二叔父,女兒家的清白最是重要,皎皎被誣陷至此,若不是知道自己冤枉,留一口氣強撐著,不然便找個井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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