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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意大發雷霆,「謝鄭氏你嘴巴乾淨些,我兒清清白白,容不得你說三道四。」
她也不再顧及什麼臉面,冷哼一聲:「你這尖酸刻薄的婦人與那腌臢貨一樣好不到哪去,本容你高攀成我沈府親家,是看在謝家和皎皎的份上,如今識得你這狼心狗吠的東西,我謝蘭意自是要退了這門親。」
謝夫人怒不可遏朝謝蘭意吼:「你罵誰尖酸刻薄,罵誰狼心狗肺。」
謝蘭意不甘示弱,豈能容謝大夫人占上風,於是二人撕扯在一起,二舅叔和二舅母趕忙上去勸架。
沈道遠見這架勢,慶幸老太太將賓客們都送走了,若是賓客們都在,明日的茶餘飯後之談又得添上筆高門貴婦大打出手。
「都住手。」老太太用拐杖重重捶了兩下地,她怒不可遏道:「簡直有辱門風。」
二人這才停下手,高高的髮髻如今已散亂,披頭散髮地怒目圓睜。
沈皎把謝子衿送出門,謝子衿駐足,他轉頭問,「表妹是怎麼想的,親事便如此作罷了嗎?」
沈皎抿了抿唇,「那表哥又是如何想的,像旁人一樣覺得皎皎的名聲不好了嗎?」
「當然不會。」謝子衿握住沈皎的手,「我從不在意那些虛有的名聲,人生在世,需得為自己而活。我娶皎皎是為一同追隨自由,衝破束縛,若我在意了名聲,又何談自由,又何談勇氣對抗束縛。」
沈皎一愣,莞爾爽朗笑了笑,「好,那一言為定,你我都不退婚。」
謝子衿點頭,「母親那我會去說服的,皎皎且安心在府中等消息。」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看著有些眼熟。
沈皎想起數月前在江南常州,謝子衿上寺祈福,求香囊,送給家人,獨獨少了沈皎一個。
這一個看著要比之前的精緻。
謝子衿眉眼溫和,「數月前表妹漏的那個,如今表哥給你補上。」
定親宴前三天,謝子衿突然離開京城,而今匆匆趕來,原是回了趟常州,親自去求了福囊。
難怪,眼下青黑,面色憔悴。
沈皎感動萬分,她雙手接過香囊,抬頭笑了笑,「多謝表哥,表哥三日不曾休息,一定很累吧。」
謝子衿搖頭,「賠給皎皎的,不累。」
望著香囊,沈皎堅定道:「從今往後,皎皎定與表哥並肩同行,阿娘那邊,皎皎也會去說的。」
二人就此一言為定。
沈皎望著謝子衿離去的馬車,嘴角還帶著笑意轉頭,迎面卻遇上阿娘。
屋內,謝蘭意一手拍在茶几上,「我前腳和謝鄭氏幹完架,你後腳又和那謝子衿私定終身。」
沈皎跪在地上,「可表哥又不像大舅母那樣。」
「人心都是會變的,我不能保你一輩子啊皎皎,我若死後得知你被謝鄭氏那婦人欺負了去,怕是要氣得把棺材板給踹開。」
沈皎抬頭油嘴滑舌說:「阿娘莫氣,沒準是大舅母先沒了呢。」
謝蘭意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道:「罷了罷了,就算我同意,那尖酸刻薄的腌臢婦也不會同意的,我勸你啊,還是死了這條心。」
沈皎道了聲,「知道了。」便沒再提起此事。
她與謝子衿做好了前路坎坷的準備,也做好了順其自然的打算。
柴房裡老鼠與蟑螂逃竄,老婦人被綁在柱子上,等明日裡送去官府。
夜深,柴房外的下人睡得正香,老婦人不停地磨蹭柱子上凸起的地方。
終於,綁在手上的繩子斷了。
她解開腳上的繩子,心想老天助她,她命不該絕,等出去她定要殺了沈皎那個小賤人,給她兒子報仇。
她躡手躡腳,打開門,月光撲來,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
老婦人抬頭,只見一張臉在月色下格外俊冷,涼風吹起少年額前的髮絲。
少年勾了勾唇,聲陰冷,如惡鬼。
「原來,當初放跑了一個呀。」
老婦人哆嗦著嘴唇,眼前這張臉與數月前那個雨夜的臉重疊。
一樣的恐怖,尤其是那雙眼睛如野獸動物。
冷漠,卻又因嘴角的笑意,溢出對殺戮的喜悅。
她張嘴想尖叫,但很快她的嘴被捂住,緊接著脖頸一涼,鮮血噴涌而出。
濺在少年白皙的臉上,眼角也沾了一點,添了絲妖冶。
老婦人白眼翻起,死不瞑目。
血涼後,陸之慈笑意褪去。
他走至荷花池望著月光下的自己,用清水洗去臉上的血。
身後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陸之慈轉頭,夜靜謐,少女注視著自己。
陸之慈起身,唇角微微勾起,「小姐怎麼來了。」
沈皎步步走近,荷花已有凋謝之兆,風一吹,花瓣落入池中。
她目光與陸之慈對上,少女一字一句聲清晰。
「四個月前,屠村的是你吧。」
第50章 秋日
燈籠隨風搖晃, 少年的臉一會明一會暗。
就像他這個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呆呆愣愣的阿慈, 還是屠了整個村殘忍的怪物。
陸之慈純良的臉一愣,他無辜問:「小姐在說什麼,阿慈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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