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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滿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沈皎喊了一聲,「我在這。」
小滿到時,熠王殿下已走,沈皎手指冰涼,她呆愣地望著眼前山水墨畫,他在恐嚇,沈皎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雜耍的,如當年般。
他想娶沈離月,盯上沈家這偌大勢力,算盤早已打好,而沈皎今日這一提點,無疑是弄亂了他的算盤。
不過好在,沈離月暫時不會心悅蕭容淵,想至此,沈皎的手緩緩鬆開。
「誒呀小姐,早知道我就不去前廳幫忙了,小姐摔成這樣,小滿心疼得緊。」
望著小丫頭慌張的樣子,沈皎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我沒事的。」
獻禮照常進行,沈離月送上一幅千鶴織品驚艷全場,使沈茹月的進獻的寶貝顯得庸俗。按照劇情等到宴會結束,小廝清點壽禮,發現宮中送的鮫珠丟失。
沈老夫人大怒,府中竟有竊賊,一方搜索竟是在沈離月屋內。實則一切是沈茹月陷害,只因嫉妒宴會上沈離月大出風頭。當然她也留有後手,事情敗露後,嫁禍給本該一同嫉妒沈離月,與其互為同謀的沈皎,自個兒全身而退。
沈皎嗑著瓜子,等著管事嬤嬤來報,賓客大致走光,唯有熠王殿下坐於高堂,眼中晦暗不明。
這廝怎還不走,賴在這看熱鬧,難不成還覬覦她阿姐呢。呸!狗男人,真下流。
沈皎時而抬頭,能與之視線對上,男人目光探究,還帶著絲輕佻。
沈道遠忽向蕭容淵畢恭畢敬道:「臣府中出了些家醜,恐還得等些時間再與殿下閒聊。」
蕭容淵擺手:「無妨。」
「回老夫人。」嬤嬤進屋頓了頓,神色難看,她瞥了眼謝蘭意和其身後悠哉的沈皎。「鮫珠是在三小姐屋裡找著的。」
沈皎瓜子一停,直起身。
她掃了眼沈茹月事不關己還面顯震驚的臉色,不好,這次是沖她來的。
老太太一拍桌子,沈離月率先上前欠身行禮,替沈皎辯解,「皎皎不是那種人。」
謝蘭意嗤笑一聲,她起身不怒自威,「笑話,我家皎皎要什麼沒有,怎會去貪圖一顆鮫珠。」
沈皎起身,朝老夫人行禮,一字一句道:「祖母明鑑,孫女自宴會便一直跟在阿娘身側,後與大姐同席,並未去偷御賜的鮫珠。」
老夫人見此,問道:「所言當真?」
沈茹月捏著手帕,掩在嘴角聲音柔軟道:「我記得皎皎阿妹摔跤後便不知所蹤,當然……我並不是懷疑皎皎阿妹。」
沈離月道:「那時我帶皎皎上藥去了。」
沈茹月依舊不依不撓,「可為何後來是離月阿姐先到。」
「我……我去拿繡品了。」
此話一出,議聲四起,三小姐是有一段時間空缺,至於這其中空缺去做了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沈皎昂頭望向默不作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蕭容淵。他輕叩著玉扳指,眼尾帶著笑意。
他竟還笑得出來,可見是想看她出洋相,若不是沈皎深知幕後主使是沈茹月,不然她此刻得以為是蕭容淵故意刁難她,報復她。
老太太問:「三丫頭,你說說你為何還比大丫頭要晚回來。」
沈皎瞥了眼傷勢更重的手掌,迫於蕭容淵的淫威下,她抬掌道:「回祖母,阿姐走後,孫兒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口撕裂,好在熠王殿下經過,替孫兒上了膏藥,故才晚了些。」
沈皎又咬咬牙向蕭容淵欠身一拜,在眾人看不見處偷偷翻了個白眼。「小女多謝熠王殿下。」
蕭容淵嘴角勾了勾,恬不知恥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原是如此。」沈道遠客氣道,隨後摸了把鬍子,「可皎皎院中的鮫珠作何解釋。」
柳漣漪在旁附和道:「許是三小姐院裡有什麼不乾淨的下人,對,前日裡皎皎不還撿了個乞丐回來,許是他貪圖錢財,不如把他叫過來。」
沈道遠思忖,若真是他,趕出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於是他點頭默許,不一會管事嬤嬤便帶人將陸之慈壓來,他被強行重重推在地上,兩條手臂被大漢死死按住。
陸之慈默然抬頭,緩緩望向高堂一旁的少女。
沈皎神色緊張,焦急道:「柳姨娘你休要栽贓陷害,陸之慈他一向手腳乾淨,不可能是他。」
柳漣漪見狀,蹙眉委屈看向沈道遠尋求撐腰。
「皎皎,長輩處理事情莫要插嘴。」沈道遠嚴厲呵斥,轉而輕咳一聲語氣和藹了些,「皎皎你年紀尚小,不識人心,不知人心險惡,此事你不必再管。」
沈道遠居高臨下望向跪在地上的孱弱少年,「鮫珠之事可與你有關?」
陸之慈握緊拳頭,搖頭道:「無關。」
「今日奴僕都在前院幫忙,為何就你一人在忍冬院,除了你還有誰。」
當今沈太傅,審起人來當真是鐵面無私,只聽他義正言辭道:「來人,上刑,打到他招為止。」
沈皎驚慌失措喊道:「陸之慈身上有傷,是我允他在院中掃地,不必去前院幫忙。」
可沈道遠像是沒聽到她話一樣,並未制止下人。
砰——棍杖聲沉悶,沈皎轉頭見第一杖已打下,陸之慈被壓在地上一聲不吭,兩邊各站著一個大漢,粗實的木棍接二連三落下。
陸之慈本就有舊傷,如此折磨他怎能受得了,只見少年額頭青筋突起,背上衣衫被汗水與血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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