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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皎嘆氣,「阿兄想問什麼,便直問吧。」
沈靖覺得這樣一直憋下去遲早得把自己憋死,於是他一股腦說出。
「皎皎你傷心嗎,你恨不恨,怨不怨,見到謝子衿和鄭家小姐是不是特別吃醋,你要是實在生氣,你阿兄給你去砍了謝子衿。」
沈皎無奈一笑,一一回答。
「不傷心,我有什麼好恨好怨的,吃醋生氣那倒不至於,也不清楚。大抵是看見謝子衿的新表妹,溫柔端莊,那才是大舅母允進謝家的姑娘,有些羨慕,是有一點點酸澀。」但不是喜歡的那種酸澀,可她分明也不知道喜歡的酸澀是什麼樣的。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們家皎皎活潑可愛,能上房揭瓦,能打架,能罵得一口好髒話,那些世家小姐哪個如我們皎皎這般。」沈靖雙臂環在前,自豪道。
沈皎白了她一眼,她知沈靖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怎麼聽著都像是損她的。
士兵忽來報,道皇甫族派人來軍營,沈靖皺眉,「皇甫族的人來這做什麼。」
沈皎道:「阿兄若有事,便先去吧,皎皎能照顧好自己的。」
皇甫儀那老賊不得不防,唯恐他乘機在這放個什麼罪證,告一個謀逆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靖只好作罷,指了兩個士兵,吩咐定要保護好沈皎。
馬廄內,白駒不似當年,過隙之間早已膘壯,高了沈皎一個頭。
「你還認得我嗎?」沈皎伸手去摸。
「沈三小姐真當自己能讓記住十餘年不忘。」
這聲一聽便是蕭容淵那貨的,沈皎只在意馬兒,只見白駒湊近頭,像從前般主動讓她摸。
沈皎欣喜,撫摸它的毛髮,隨後轉頭極為炫耀一笑。
「它能記我一輩子。」
蕭容淵幽幽瞥了一眼,他笑,「也就這個牲畜會記沈三小姐你一輩子。」
沈皎瞪了蕭容淵一眼,「不准你叫它牲畜,它有名字,叫小白。」
「小白?」蕭容淵看向那隻健碩的大馬,稱得少女嬌小。
少女又轉身,「熠王殿下真是好興致,滿面春風,看著臉上肉還多了一些。怎麼,蕭容景傻了,熠王殿下高興得飯還多吃了兩頓飯。」
蕭容淵不惱,他搖著摺扇走近,「是呀,本王不似沈三小姐,險些被皇甫宇毀了清白,顛沛流離三日,未婚夫還定新婚。嘖嘖,瘦了這麼多,是傷心得少吃了兩頓飯?」
沈皎懶得與他掰扯,不理他。
他又道:「怎麼不見沈三小姐身邊那奴隸了,哦對了,他殺了皇甫宇,眼下應是被碎屍萬段,被狗吃了吧。」
沈皎心一揪,抬頭怒視他,轉爾她又冷笑,她跟他計較什麼,這個未來皇權之爭的狗,陸之慈這個佞臣的手下敗將。
蕭容淵不解,「你笑什麼。」
沈皎揚唇,「笑殿下可憐,殿下戳別人痛處,實則是自己痛吧。」
蕭容淵聽不得這個,他喜怒無常,眼中驟然凝著殺氣。
沈皎不怯,昂著頭,「這可是軍營,殿下可不能在這殺了我。」
蕭容淵忽笑,這下輪到沈皎傻眼,果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瘋狗。
「那本王便讓沈三小姐看看,究竟是誰可憐,是誰痛吧。」
蕭容淵拍了拍手,只見他的手下牽著繩,而繩子套在蕭容景脖子上,他像是狗一樣被牽過來。
沈皎瞠目結舌,她在忍冬院閉門不出這半月,竟不知蕭容淵已猖狂如此。
沈皎怒道;「熠王如此欺辱自己的弟弟,不怕旁人告到陛下那,道熠王殘忍無道,罔顧常倫禮道。」
「這便殘忍?沈三小姐,你還真是見不得蕭容景一絲受委屈,我這二十餘年的委屈與之比起才是殘忍。」蕭容淵雙眼微眯,透著嘲諷。
「再者,如今敬王已傻,本王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說來還要多謝沈三小姐呢。」
蕭容淵一把扯住蕭容景的頭髮,蕭容景疼得眼淚汪汪,見著沈皎哭著喊姐姐。
沈皎急著撲過去,「蕭容淵,你給我住手,他是你弟弟。」
可那兩個字像是刺激到了他,他拽得更緊,嗤笑一聲,「弟弟?」
蕭容淵輕蔑向痴傻的蕭容景,「如此廢物,也配做我弟弟,也就沈三小姐稀罕。瞧瞧沈三小姐的樣子,如此慌張,他都傻了,你還當他是個寶。」
沈皎抬頭,她拽不動蕭容淵的手,眼見蕭容景兩眼哭得紅腫,她氣得嘲諷道。
「不然呢,景哥哥光明磊落,重情重義,難不成皎皎還要當熠王殿下是個寶。殿下這般人,如何讓人稀罕珍視,是殿下不配為敬王兄長。」
蕭容淵皺眉,他悽厲一笑,「一個個,皆當敬王是寶,都說本王不配。」
沈皎緩過神,方才口不擇言,她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早已攔不住發怒的蕭容淵,他狠狠將蕭容景扇在地上,連帶著沈皎一同摔倒。
慌亂之外,馬奔過黃土飛揚,黑色軍旗之下站著一個玄衣錦袍男子,他雙眼微眯,凝望著這場荒唐。
「竟不知熠王已猖狂至此,主上,我們需要過去嗎?」
男子聲冷,「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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