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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帶著血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周菁宓不可置信地看向母妃。
舒妃整個人已經陷入癲狂,目眥欲裂。
「都是你!」
「都是因為你!」
「你這個小賤人!如果你是個男孩,我就可以當上太后!」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
周菁宓被掐得雙目圓睜,張著小嘴不住地喘息。
天太冷了,灌入喉嚨的只有寒風和雪花,透徹骨血的寒冷。
她想咳,卻因為被掐住脖子而咳不出來。
四周逐漸安靜下來,連風聲都變小了,天也快黑了...
真好,睡過去了,應該就沒有那麼冷了。
她撐不住身子,緩緩往下倒,就在即將閉上眼時,一直掐住她的那雙血手陡然一松。
陸璟肆提著長劍奔襲而至,一腳踹在舒妃胸口,趕緊將周菁宓抱起來。
在他身後趕過來的大皇子也看到這一幕,沒有過多耽誤,「我去追人。」
話落,他直接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祭台周圍是怪石嶙峋的山坡,錦王傷了一條腿,走不了小道,也跑不了多遠。
陸璟肆點頭,急忙抱著周菁宓回宮。
**
淳元宮。
陸璟肆抱著周菁宓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秦家軍出來尋周菁宓的士兵。
一行人直往淳元宮而去。
待見到周菁宓身上帶血,喉間烏青時,皆是嚇了一大跳。
太子妃趕緊命人通知太醫過來。
淳元宮上下忙碌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璟肆將適才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
皇后擔憂地坐在床邊,心底滿是自責。
「錦安、對不起...」
「母后該早一些派人去尋你的...」
「對不起...」
秦舒凝站在一旁,看著周菁宓這一身單薄卻髒亂的衣衫,還有臉上血和淚混在一起的痕跡,心頭直顫。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舒妃卻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此毒手。
錦安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啊,卻要遭受這樣非人的磨難。
宮女連忙端來熱水,皇后親自擰了濕帕,為周菁宓擦去臉上的血污。
太醫來得很快,為周菁宓把過脈後,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公主喉嚨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大礙,只需要按時擦藥即可康復,但...」
文太醫欲言又止。
皇后,「但說無妨。」
「公主此前染了風寒,一直高燒不止,好不容易燒退了,卻渾渾噩噩醒不過來,今日在雪地里遭此刺激,只怕是...有醒不過來的可能性...」
饒是知曉皇后慈和,文太醫說到最後也仍是心驚膽戰。
果然,皇后聽及此言,眸中悲痛更甚。
陸璟肆厲聲吩咐道,「無論用什麼方法,務必讓錦安公主醒過來。」
文太醫連忙跪首,「老臣自當竭盡全力。」
他領了命開了藥方,趕緊讓宮女太監去熬藥。
秦舒凝在一旁問道,「祭台那邊如何了?」
「太子殿下陪在聖上身邊,現下應是在歸來的路上...」
「錦安如何了?」
他話音還未落下,淳元宮主殿門口便傳來文崇帝的聲音,太子就跟在他左右。
殿裡一群人急忙行禮。
文崇帝大步入內,坐在床邊,目光落在周菁宓臉上。
她臉上的血跡和淚痕已經被拭去,一張小臉慘白無色,即使是昏迷之中,也一直緊蹙著眉心。
皇后將適才太醫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文崇帝幽幽嘆了口氣,抬手擰了擰眉心。
皇后見他如此,開口道,「陛下想必還有諸多要事要忙,臣妾會照顧好錦安的。」
第852章 王妃很生氣
如陸璟肆所料,錦王拖著一條傷腿壓根跑不了太遠。
大皇子帶著士兵在半山腰上搜了兩個時辰,便押著錦王帶回了皇宮。
錦王謀逆之事,鐵證如山,幾乎不用怎麼審。
但文崇帝還是連夜將林永睿召進宮。
乾正殿內,錦王跪在地上,一身狼狽,如喪考妣。
面對林永睿句句屬實的指控,他未曾多言,只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林永睿不卑不亢說完,這才對上他的視線。
他看懂了。
看懂錦王眼底的意思。
他無法理解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何要背叛自己。
若是他能舉事成功,林永睿搖身一變就能成為皇家人,何樂而不為?
林永睿卻是在心底冷笑一聲。
他是名義上的嫡子,即使在封地,百姓愛戴他、官員誇讚他,但在錦王眼中,也仍舊不及那個草包林永鴻來得重要。
若不是女屍案證據確鑿,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錦王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林永鴻。
又或許,他對林永鴻也並無多少父子之情。
於他而言,左右不過一顆棋子,既無用了,那便丟掉吧。
而自己,何嘗不是他的下一顆棋子。
其實這大瑨的皇位,由誰來坐他並不在乎。
但無論是誰來坐,都不能是林永來坐。
林永睿收回自己的視線,跪下向文崇帝行了禮,「謀逆乃誅九族大罪,林永睿自知身為錦王之子,死罪難逃,但請聖上念在罪臣未召兵馬入京的份上,饒生母柳氏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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