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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縱馬上京城的人兒,除了王室以外,就只有那一家了……
馬上兩排中間的士兵,高舉起的軍旗,赫然龍飛鳳舞潦草的寫下了「沈」字。
騎兵們氣勢凜冽如征戰沙場,來到十里長街後分別朝側邊讓開。
只見騎兵後邊,是一輛最簡單古樸的馬車。
一隻枯老的手,將布簾掀開。
身穿盔甲,戴著沉重頭盔的老人背著烈火刀走了下來。
隨即出來的,是個雍容端莊的老婦人。
沈家老將軍沈國山與老夫人鄭薔薇!
馬車後邊,幾匹紅棗馬跨越長空飛奔而至。
馬背上不是沈家的騎兵,而是幾名穿著華服風華正茂的青年男子,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
十里長街,響起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無數人側目看之。
無數人內心翻江倒海的震撼。
特別是顧蓉和顧景南,兩人的表情真就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
「沈……沈……沈老將軍……」
適才吐唾沫的侍衛,嚇得兩股戰戰,腿上料子濕了一片,漾著一股肝火旺的騷味。
官媒陸嘉洲皺緊眉頭詫然的看去,雖不像侍衛那樣丟臉,手還是忍不住的抖了下。
他咽了咽口水,上前過去行禮,「官媒陸嘉洲,見過沈老將軍,不知沈老將軍為何事而來?」
「當父親的,不過來接女兒沈寧回家,難道接你陸嘉洲回家?你可是有意見?」
沈國山冷笑一聲,就那樣淡淡看了陸嘉洲一眼,幾十年南征北戰生來死去的老將威嚴散開,豈是陸嘉洲一個文官能夠直面的?
「下官不敢。」
陸嘉洲忐忑不安,額角脊背的汗水潸潸而流。
「你當然不敢。」沈國山冷笑。
「小姐,是老將軍。」採蓮喜極而泣,「還有小少爺他們。」
沈寧睫翼微顫,一瞬間忘記了雙足和右手的痛,就微笑著看向數年未見的家人們。
「過來。」沈國山漠然的看向了沈寧。
採蓮攙扶著沈寧走到沈國山的面前。
「不孝女沈寧,見過父親、母親。」沈寧說道。
老夫人鄭薔薇目光複雜的望著女兒。
沈國山冷硬地說:「回家。」
「好,回家。」
沈寧仰頭,淚如雨下。
「姐姐不哭。」
沈家的小少年,是沈家最小的孩子。
弟弟沈青衫。
沈青衫黑滴滴的眼珠子,跟葡萄似得,捻著袖衫給沈寧擦淚,「誰欺負了寧姐姐,等青衫長大,一拳一個打死,全部打死。」
聲音稚氣,面色卻是無比的認真。
五哥沈修白,走過來將沈寧攔腰抱起,眉頭緊緊的蹙起,「幾年不見,怎堪瘦了這許多?回去好好吃肉,一頓十斤,我看著你吃。」
沈寧哭笑不得。
久違的氛圍,讓她憋不住淚。
「小婿顧景南,見過岳丈大人。」顧景南拱手低頭,謙遜地道:「因得岳丈大人的教誨,此次齊燕之戰,方才有捷報回京。」
沈國山拔出了烈火刀,刀刃暗紅的紋路宛如火燒,直接放在了顧景南的脖頸上。
沈家烈火刀,是開國皇帝燕太祖所賜,祖傳的寶刀,比那尚方寶劍還有用。
上可斬昏君,下可除奸佞。
「沈老將軍這是做什麼?」顧蓉嚇得腿都在發軟,「我兒是功臣是英雄啊,沈老將軍要斬當朝英雄嗎?」
「有何不可?」沈國山反問。
顧蓉與之對視到頭皮發麻。
沈老將軍的火爆性格,名揚上京,顧蓉時至今日才感受到了這份剛烈,再也不敢發出尖利的聲音。
「顧景南,聽好了。」
沈國山刀指顧景南,道:「日後見我沈家繞道而行,否則刀劍無眼,我沈家兒郎年輕氣盛,不小心弄死了顧將軍,豈不是要令堂白髮人送黑髮人,讓這上京又多一件舉國聞名的喪事?」
第8章 笑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顧景南萬分的憋屈和苦澀只能往肚子裡咽,再多的心有不甘話到嘴邊還是不得已的服軟。
「沈老將軍教訓的是,晚輩銘記於心,莫不敢忘。」
沈老將軍沈國山年事已高,早就退下來了,但開國功臣的世家,且老將軍戎馬一生,就連皇室宗親都得歷敬三分,莫說他一個顧景南了。
沈國山目光凜然,冷冽如霜的審視著顧景南,最後收刀入鞘,也不看沈寧一眼,回身徑直上了馬車。
「顧將軍。」沈修白扯出了一個笑,「來日方長,福禍榮華不急於一時,我們且走著瞧。」
這個梁子,是結下了。
沈修白抱著沈寧放到馬車,動作很輕,很慢。
「五哥。」
沈修白要出馬車時,沈寧忽而出聲。
青年一如皓月清輝的眼眸,溫潤如風的望著妹妹。
「是我不懂事了,抱歉。」
「還知道不懂事?你要懂事,又何必道歉,兄妹之間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
沈修白笑眯眯地揉了揉沈寧的腦殼,「別以為這樣回府後五哥就能放過你,每天的肉都得好好吃著,趕緊將養回去,都瘦成什麼樣了?」
「嗯。」沈寧美眸含笑,輕點了點頭。
父母兄長都在身邊,她內心是千迴百轉,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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