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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在異國他鄉,什麼都沒有了。
他想對永安負責。
於是,在這夜裡,他發了瘋趕去公主府,只為見永安一面。
人的心裡,不會只存在硃砂痣,還有那白月光。
他的腦海里,歷歷在目的,是和藍連枝初次相遇和相識的畫面。
每一幀,都像是後勁極猛的烈酒,讓顧景南紅了眼眸。
此刻,他只想快一些,再快一些,立馬出現到永安的面前,做她的依靠。
永安,定會喜上眉梢的。
哪怕這一生,他顧景南不會有子嗣。
他願意, 接納藍連枝。
於一個男子而言,這便是賜予永安的莫大恩賜了。
正如大宗師的贅婿所為,是要被嘲笑的。
男兒可光宗耀祖,精忠報國。
戰場殺敵,一家之主。
仕途亨通,扶搖青雲。
……
只有落魄沒出息的男人,才會去當上門的女婿。
但當足夠坦蕩,卻也會陰差陽錯的成為一段留給後世的佳話。
……
後半夜,永安公主府。
追風逐電把藍連枝送了回來。
藍連枝並未飲酒,鋪著絨毯坐在輪椅之上。
輪椅則被追風逐電小心翼翼地抬了下來。
「永……」安。
黑夜裡,顧景南兩眼似是亮起了光火,喘息聲都因此加重了。
才出一個字,話音聲就戛然而止,只見在府前等候已久的一道身影,英姿挺拔,長袍著身,望見藍連枝,便快步走到了馬車的旁側,文質彬彬地行了行禮,「永安公主。」
「王爺?」
永安公主頗為虛弱,面色有些白,訝異地望著東方寒。
「夜深露重,寒氣很深,王爺怎麼不進府?」
第320章 新年伊始公主府
「小王不請自來,深夜造訪,已是無禮之舉了。」
「怎會是無禮?」
藍連枝面帶微笑。
宮武宴上,若非東方寒解圍,她的事,勢必會被傳得很難聽。
她這個人,已無妨,這些日子不算長,卻經歷了前半生疊加的風雨,怎敢再耽誤東方寒?
尤其是東方寒這般好的男子,丰神玉朗,君子之跡,還是手握十萬兵權的王爺,身側應當有個與之相匹配的女子才對。
「王爺,今夜之事……」
她想把話說清楚,給東方寒一個自由之身,否則東方寒回到北境,無顏面見老王爺了。
東方寒眼角餘光掃了下遠處的顧景南,便打斷了藍連枝的話,說:「公主,北幽城內,你我二人情投意合,小王想與你成親,並非一時衝動,成婚之事,尚且不急,更不在一日兩日,公主若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儘管去做便是,小王不會多加干涉。」
藍連枝錯愕地看著東方寒。
宮武宴 上,東方寒於人前為了給她解圍,以身入局,能夠理解。
而今既在人後,並無皇權壓迫和群臣審視,東方寒又是為了哪般?
「王爺。」
藍連枝忙出聲。
她實不願,拖累了東方寒。
不管東方寒是因為什麼,才說出這樣的肺腑之言。
暗處,顧景南的身影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雙目死死地盯著前方看。
心底的怒火和不甘,於平寂的曠野,再度捲土重來。
流動在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是冰涼的。
「公主,小王前來公主府,是因公主有東西落在小王那裡了。」
東方寒轉移了話題,將摺疊好的一方素帕取處。
帕上的海棠花,映著新年的月光。
顧景南見狀,瞳眸驟然一縮。
他識得這帕子。
沈寧的每一個帕子,都是素雅乾淨的,還會繡有一朵海棠。
只因沈寧最喜愛海棠花了。
難道,真如黑水街的婦人所說,藍連枝,接近他,是為了沈寧?
挫敗感猶若深夜的洪水猛獸將顧景南給一點一點地吞沒。
他是如此的無力。
像是一個跳樑小丑。
讓永安情竇初開一見鍾情的人,是沈驚風。
把永安留在大燕上京的人,是沈寧。
日後要與永安喜結連理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東方寒。
那他呢……
他算什麼?
他又是什麼。
「多謝王爺。」
藍連枝欣喜不已,提不上力的手,將帕子接過,「這帕子於我而言,是珍貴之物,若是丟了再也找不回,恐會遺憾半生……咳,咳咳咳……」
一陣涼風撲面,藍連枝輕咳了幾聲。
東方寒直接脫下了自己的披風,蓋在藍連枝的身上。
「王爺……」
藍連枝的目光有些躲閃。
「公主今日受傷,又遲遲未歸, 當回到府中好好養著身體。」
東方寒在輪椅前蹲下身來,不再是居高臨下地俯瞰,而是輕抬了抬眼皮,凝眸望著藍連枝,「你乃兩國公主,又是九死一生進北幽的人,還能敵國挑釁之時挺身而去,如你這般好的人,成為我東方寒的未婚妻,實屬是我東方寒高攀了。」
這番話,與其是說給藍連枝聽的,更不如說是顧景南。
從北幽,到京都,再到皇宮。
永安公主,總能讓他驚艷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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