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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認輸。」
顧煙蘿是第一個受不了的,以至於她往外逃的時候,身上還有條蛇和一些蜈蚣毒蠍。
髮髻直接凌亂地披散,步搖簪子等首飾掉了一地,她邊哭邊逃還邊嘔。
天知道。
她向來瞧不上子衿武堂,自認為有兩把刷子,且來殺一殺沈寧的威風,哪知把自己害得不淺。
「泊婓先生快,快把柵門打開。」
那裡面,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壓根不是人能留著的地方。
能夠堅持半個時辰,都是靠著對沈寧的不甘。
鄧泊斐將柵門打開,顧煙蘿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赫連遠山見此搖搖頭,不由多看了眼沈寧。
沈寧用指腹輕撫了撫趴在另一隻手背的上的蜈蚣,繼續翻了一頁古書。
「還有人要出去嗎?」鄧泊斐說。
眾人你看看我,你看看你,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看。
有兵器傍身還好,兵器被收走了,他們的處境更艱難。
關鍵那些爬行獸,並非一隻兩隻那麼簡單,密密麻麻的都無處站腳了。
只是成為武堂學生的機會難得,時間又不等人,學武之事又是年紀越小越好,下回考核就得等到春季考核了。
子衿武堂在上京城,確實是最末流墊底的武堂,可對於他們來說,若無顯赫的世家傍身,子衿武堂也是他們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
放棄,有時比上路要難上千萬倍。
他們不僅僅是放棄眼下的子衿武堂,也是放棄過去學武的心血汗水和辛勤努力。
鄧泊斐說:「諸位若想放棄,現在出來,若不然的話,得等到半個時辰以後。」
聽到鄧泊斐這麼說,終於有人受不了了,朝外逃出來後,一手扶著柵欄,一手扣著嗓子眼去吐。
有人當第一個懦夫,剩下舉棋不定的人更是毫無心理負擔,直接沖了出來。
這一下,就沒了二十個考核學生。
鄧泊斐頗為失望的看著這些年輕人,隨即緩慢的關上了柵欄。
夜漸漸深。
第二場考核,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時辰。
此時,演武場柵欄裡面的人,只剩下三十個。
武者們繼續按照時間給柵欄裡面換東西。
這一次,不是蛇蠍蜈蚣,而是……狼!
黑布掀開,十幾個囚籠裡面的狼,散發出了幽幽凶光。
燕雲澈換了個姿勢喝酒。
十七輕抽了口涼氣,「這子衿武堂,也太狠毒了吧,名聲不大,陰損的招數卻不少。」
赫連遠山:「……」這王府的侍衛聲音還敢不敢再大些?他老人家都聽見了。
十二頭精瘦兇狠的狼朝著血腥味道最重的柵欄長嘯。
「有誰要出去?」鄧泊斐問。
三十個人,直接出去了二十五個。
剩下的五個裡面,有沈寧、陳歡歡、黎書城還有一胖一瘦的兩個少年。
「放狼。」鄧泊斐道。
蕭音四起。
武者們隨蕭音打開囚籠。
那些狼沿著敞開的柵門進入裡面。
「娘的,還好出來了。」出來的考核學生滿是後怕。
顧煙蘿也慶幸自己出來得早,如今冷靜下來的她,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了沈寧,巴不得沈寧被這群狼給活生生的咬死吞掉,最好連骨頭都不剩,方才解她今日之恨,消她被辱之憤。
許多還在觀看的考核學生,都看向了沈寧,從頭至尾,他們從未見沈寧怕過。
他們不信,沈寧連狼都不怕。
第26章 陰邪人世,姣好如她
西演武場,蕭音悠悠綿綿。
「沈小姐身上的這幾兩肉,估計都不夠那野狼塞牙縫的吧。」
顧煙蘿故作嬌羞的抬起小手,捂著嘴輕輕的笑了一聲。
卻忘了她衣衫撕碎,頭髮紊亂,全然無了盛裝後的光彩,只餘下滑稽與狼狽。
乍然看去,倒是有那麼幾分。
一些圍在柵欄邊上旁觀的考核學生,有部分心底里生起了陰霾,巴不得沈寧死於狼口。
連他們這些八尺男兒都怕的狼與蛇,她憑什麼這般淡定自若?
燕雲澈斜臥貴妃榻,只幽幽的掃了眼顧煙蘿。
鄧泊斐道:「諸位,這是養在上京北山的赤烈狼,其性兇猛,以食肉為生,戰力非常之強。只要諸位能夠熬下最後的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秋季考核,成為子衿武堂的學生武者了。」
聽到是北山赤烈狼,眾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再看向赤烈狼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王爺。」
赫連遠山挑起話題,「此次秋季考核剩下的五位學生,你怎麼看?」
「用眼睛看。」燕雲澈緩聲說。
赫連遠山:「……」廢話,不用眼睛看,難道是用屁股看嗎?
「王爺,此次考核……」
「什麼?赫連老師傅想本王來子衿武堂教學?」
赫連遠山:「???」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然而,對上燕雲澈的眼神,赫連遠山一陣後怕到背部冷汗簌簌而落,無奈的點頭應下:「不知子衿武堂,可有這個榮幸?」
「老師傅盛情邀卻,本王怎能掃興?」燕雲澈笑道。
赫連遠山只覺得雲裡霧裡的,怎麼有種被燕雲澈算計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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