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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找沈寧的麻煩。
沈寧就是個瘋子!
李輕魁躺在竹床被醫師們治療著。
他不願被抬走。
他不願沉睡。
他要睜大眼睛看著。
臉上的表情複雜到又哭又笑。
那側,沈修白還抱著陳歡歡,要走的時候,陳歡歡攥著他的衣料說:「我要看下去。」
她看見,沈寧把前面兩戰的屈辱都討了回來。
兩行淚水從眼眶滑出。
「五公子。」
她淚眼婆娑地問:「我是不是個廢物?」
「不是。」沈修白望著武台,淡聲說:「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不同的恐懼。」
就好似他,夜夜夢魘,總是夢到自己把沈寧推進深淵的畫面。
「跌倒不可怕,失敗不可怕,恐懼也不可怕。」沈修白道:「可怕的是,跌倒了就起不來,失敗了就萬念俱灰,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之中都邁不過去。」
陳歡歡淚如雨下。
顧景南望著武台的那一幕,非但沒感到害怕,眼底還湧現了狂熱之色,心也跟著怦然顫動。
武台。
「嘭!」
沈寧又一簪子扎在了邱雙斬的左眼。
她泛起血色的眸,氤氳著狠戾之色,宛如惡狼般看著邱雙斬。
「我說了。」
「不要小看女人。」
她攥著邱雙斬的頭髮把邱雙斬提起,在其耳邊輕聲說。
她之所以不帶破雲槍,目的就是為了邱雙斬強撐男子氣概而放下雙刀。
她先前能打過顧景南,是因為了解顧景南的招式思路,而顧景南也沒對她真正意義上動手。
可這邱雙斬卻不同了。
因而,失去了雙刀的邱雙斬,戰力會減少三分之一。
「啪!」
君尚書拍案,沉聲道:「沈寧,你違規了。」
「違規?」華蓋馬車的厚實帘子被掀開,一身軍裝盔甲的沈國山走了下來。
「君尚書。」
「本將問你,是哪裡違規了?」
沈國山直視君尚書的眼睛,壓迫感如暴風雨,碾壓向了君尚書。
第95章 那麼猛的邱雙斬都被打成篩子了
君尚書對上沈老將軍的一雙眼,倏然間心驚肉體,適才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成煙,臉龐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滿了友好的笑容。
「沈老將軍,春雪邱家雖已沒落,但當年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君尚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朝廷也好,江湖也罷,皆行君子之道,趕盡殺絕並非君子所為,沈小姐她是老將軍您的女兒,我這也不希望別人都把忠勇武將世家的沈府認定為心狠手辣之人。邱雙斬眼睛已毀,再切磋比武下去……」
「說完了嗎?」沈國山問。
君尚書怔住,嘴皮子動了好幾下,才道:「說完了。」
「說完了,就可以閉嘴了。」沈國山嗓音雄渾,滿是中氣十足的勁。
君尚書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道:「沈老將軍……」
「君尚書,你今日的廢話,可有點多。」沈國山喝道:「我沈家若不心狠手辣,哪有你今日的指手畫腳,適才陳歡歡、李輕魁兩位子衿學生受傷之時,怎麼不見君尚書你道貌岸然口談君子之道,如今扯什麼君子之道不是放狗屁是什麼?君尚書要是不服,大可吵到金鑾殿上去,讓聖上來主持大局,且看孰是孰非,何為君子之道!」
字字句句轟炸而來,把君尚書堵得啞口無言不說,臉色也如鍋底般難看。
「爹。」君光祖急道。
「閉嘴吧你。」君尚書懊惱地皺起眉頭,橫了眼君光祖。
「嘭!」
沈寧一腳踹得邱雙斬面目全非,簪子在君尚書二人對話的時候就扎穿了邱雙斬的舌頭。
她的身上、面頰等多處地方,都有暈染開的鮮血,乍眼看去,像是唯一從修羅場走出的活人。
沈寧一把攥住了邱雙斬的頭髮,面無表情的拖著邱雙斬巨大而魁梧的身體,步履緩慢平穩的前行到武台正北面的邊沿。
武台以北的前方,正好是君尚書監武的地方。
邱雙斬拖行過的地上,在武台畫出了深紅色的血跡。
沈寧抬手擦了擦側臉的血跡,卻使臉上的血糊了一大片。
一雙眼眸,平靜如海地注視著君尚書。
君尚書眉頭緊蹙,與之對視的霎時卻是如坐針氈般。
「君尚書適才說什麼,晚輩並未聽清,勞煩君尚書再說一遍。」
她明明語氣溫和,淡如清風,可偏偏這一幕的畫面堪稱是驚悚。
她的手,甚至還抓著邱雙斬的頭髮。
遮住邱雙斬一隻眼睛的布料早就掉落了,露在外的一雙眼睛堪稱血肉模糊,讓人看得觸目驚心,簡直是晚上會做噩夢的程度。
「咳——」
沈國山以拳抵唇,沉咳了聲。
君尚書:「……」他尋思著自己上輩子是欠這父女倆人的。
「沒什麼。」君尚書看著沈寧的眼睛說:「縱是比武切磋,也別太累了。」
鳳鳴武者:「……」
子衿學生:「……」
一時之間,敵對的,同邊的,都沉默了。
「有勞君尚書關心了。」
沈寧說罷,無端一腳發狠地踹到了邱雙斬的面孔,冷聲道:「君尚書跟你說話呢,沒聽到是嗎,怎麼不說話?當真是膽大包天,豈敢對尚書大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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