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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人人都身懷絕技,再次鬧出當年的紛爭。」
「沈家武學不同於其他世家,沒有長幼之分,只看何人有天賦。」
沈國山說到這裡,長嘆了口氣,「當年,你們三叔,是天賦最好的,但你們的祖父認為,他心術不正,沒有大將之才,因而,破例給了我。」
「自古以來,凡事都要名正言順,才能行之有理。」
「因而,你們祖父對外說我才是天賦最好之人,並偷偷廢了國海的天賦。」
換而言之,是祖父、祖母把沈國海給養廢了,只為給沈國山鋪路,亦是為沈家鋪路。
他們需要一個,能夠用一世護沈家周全的兒子。
沈青衫聽到這裡,眸子裡湧出難以置信。
沈驚風卻是抿緊了削薄的唇,默然地看著語重心長的父親。
父親從來不說過去之事,今日是第一次在兒子們面前提及。
反倒不是什麼好事。
「爹,孩兒定會記住此事,日後絕不會再這般無禮了。」
這一回,沈青衫是由衷地悔過。
沈國山道:「就讓你們三叔,做個閒散人吧,但也要記住,他若只是小錯便也罷了,當真做了黑心的事,作為侄子,也不必手下留情。」
他是個心狠的人。
心不狠,無法立錐在上京城這麼多年。
誠然,他也忘不掉,很多年以前,彌留之際的父親,握住了他的手,老淚縱橫地說:
「是我做父親的對不住你三弟啊,若非律法之錯,請務必為父護他一世。」
「國山,沈家就交給你了。」
思及此,沈國山的身軀愈發屏蔽。
他嘆了嘆氣,獨自走進了夜色里,並未回房休息,而是去了書房,繼續翻閱有關於女孩失蹤案的一切。
鄭薔薇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丈夫的背影,低聲與兒子們說:
「讓他自己去吧,你們爹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
書房。
後半夜。
沈家影衛來報:「老將軍,查出來了一些眉目。」
「說。」沈國山的眉目,在搖曳的燭火里忽明忽暗。
「解憂樓建造之時,以空翁壘牆,使陶翁口向著室內,聲音被翁口吸收,能取到隔音的效果。」
「君三公子君光祖,時常去解憂樓,先前寧小姐讓我們查了一件事,那就是納蘭夫人的長兄納蘭城,也與君光祖時常出入解憂樓,如今多了個顧將軍。此外與他們接觸的人,都在名單之中。」
黑袍影衛把名單奉上,繼續道。
「以前有影衛路過的時候看到過,深夜時分,會有裝載貨物的馬車在解憂樓卸貨,貨物體積很大,用黑布籠罩。」
「解憂樓解釋是生禽,這兩日的解憂樓,依舊如此,但我們查過,是解憂樓需要做菜的生禽。」
「只不過,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先前的運送家禽的時候,沒有這麼難聞的味道。影衛卻是對味道很敏感的,絕對不會有錯。」
聽到這裡,沈國山明白了過來,解憂樓大抵就是交易的地點。
最近乃是多事之秋,北幽之戰震盪大燕,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又為了不讓人起疑,便繼續佯裝運送家禽罷了。
但家禽都有一股味道,是女孩們身上沒有的。
這些女孩若是獻給達官貴人們的話,自然是要浸香的!
第170章 罪大惡極者,閻羅王都不會寬恕他
沈國山翻看了許久影衛遞來的資料,沉默了好一會兒,腦子裡似有靈光閃過般,連忙將其牢牢地抓住,問道:
「你方才說,先前有影衛在執行任務時,於半夜時分路過解憂樓?」
「正是。」
「當時,並未有家禽身上才有的味道?」
「是這樣的。」影衛點頭。
沈國山半眯起了眼睛,冷笑:「此乃一大疏漏,解憂樓背後之主敢這麼做,就說明官居高位,且不止一個。」
「老將軍,接下來要怎麼查?」影衛問道。
「既有女孩失蹤,那便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沈國山道:「找出她們的下落,上京城的任何動靜都不要放過,出入城門之地,更是首要勘察。這段時間,始作俑者必然是按兵不動,敵明我暗的情況下既是如履薄冰,就更得步步小心。」
「是。」
影衛走後,沈國山獨自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半敞開的窗外。
一看,便是兩個時辰。
桌上的茶早就涼了。
他覺得有些餓了,剛要端起涼茶喝一口,就看見屋門被人推開,發出了「嘎吱」的響聲。
沈國山眉頭皺緊,喝道:「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闖入書房。」
而當話音落下,看見沈寧的那一刻,微怔了會兒。
沈寧手裡端著一碗清湯麵進來,完全不懼沈國山的威嚴,只勾著唇角淺淺一笑。
「爹都一大把年紀了,這性子怎麼還跟從前一樣,餓了吧,我剛下的面,快趁熱吃吃看,味道比較重,是你喜歡的。」沈寧把桌上的東西拿走,將清湯麵放在沈國山的面前,還伸出一雙手去扯開沈國山兩邊的臉,使他的嘴角咧開,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笑容。
「胡鬧。」沈國山雖是這般說,語氣卻多是對女兒的寵溺和欣慰。
年少時的沈寧,天不怕地不怕,敢騎在他這沈老虎的頭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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