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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問:「你不怕我是壞人?」
他把惠雲山演武場密室說出來時,沈寧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些孩子。
「若你是壞人,天下之大,還有幾個是好人?」沈寧直視他的眼睛。
「在你眼裡,我是好人?」
「嗯,人傻錢多,揮霍無度,財大氣粗的好人。」
沈大宗師摸了摸鼻子,耳根子都是通紅的,雖說這些詞有些彆扭,但他聽得心裡高興。
之後,便是暗部的人遭殃了。
他們也不知主子大宗師是瘋了什麼瘋,非要每個暗部成員,立誓當個好人。
還在暗部寫下了七條什麼的好人規則,要熟背於心,才算好人。
不僅如此,沈尊還會時不時的來抽查,背不出來的人,就得扣錢。
後面的日子裡,暗部成員叫苦連天,哀聲猶如鬼哭狼嚎。
主子想扣錢就直說,還搞什麼《好人七律》。
他們看起來與劊子手無異,咋個像好人嘛?
追風蹲坐在高樓,雙手托腮,眺望遠方,惆悵了很久。
路過的東方寒問:「小兄弟,怎麼了?」
「沒背出《好人七律》,被扣錢了。」
東方寒:「……」此事他略有耳聞,連他這個外人都覺得喪心病狂,可見沈大宗師有多麼的魔鬼。
追風哀嚎:「攢的積蓄都沒了,還怎麼娶媳婦?」
東方寒笑了笑。
富可敵國的他,不懂追風的煩惱。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北幽城內,漸漸有了鮮活之氣。
直到東境軍、暗部、行軍,都準備回京了。
東境軍和暗部都留了人鎮守北幽,完善戰後事宜。
暗部又派出了一支隊伍,帶著女孩們繞路回上京,居住於惠雲山。
沈寧與女孩們分別之時,說過「如若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成長後,可以成為新三十九軍。」
「吾等,得此殊榮是大幸,必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定不辱將軍之命!」
「……」
思及此,馬車內的沈寧唇角輕勾,眉眼映著微光是秋日海棠般的溫柔。
海棠花,亦是百花之中她唯一的喜愛。
「將軍。」馬車停下,簾外響起了沈大宗師的聲音。
「怎麼了?」沈寧皺眉,掀開帘子先是警惕地掃視了眼四周,便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大宗師被她這警覺的模樣驚得有些許地沉默了。
逐電解釋道:「尊上的馬車漏風,可否搭一下將軍的馬車?」
「當然可以。」
沈寧說罷,眉頭一擰,有些狐疑地瞅著沈雲看。
馬車漏風?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逐電再次解釋:「沈將軍,是這樣的,追風最近被剋扣了不少錢,心中不爽,便戳破了大宗師此行的馬車。」
若是追風所為,那麼, 再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好似都說得通了。
「二位請坐。」沈寧連忙道。
朝陽王東方寒和沈大宗師此次都幫了多少忙。
她理應心存感激。
「咳——」
沈大宗師端端正正地坐著,忽而以拳抵唇,咳嗽了好幾次。
過了會兒,又繼續咳,看起來很是虛弱。
沈寧不由側目,「大宗師應當身強力壯,莫不是受了風寒?」
除非既定的因素,否則的話,風寒是入侵不了大宗師強悍的身軀。
但面前的這位大宗師,屬實虛弱,咳嗽不止,確實是感染風寒之象。
「咳咳咳咳咳。」沈大宗師幾次想要說話,卻是咳的有氣無力。
逐電眼睛泛紅。
他說:「將軍莫要見笑,我家尊上,他雖是大宗師,但因自幼生了一場病,向來是體弱,每隔一個月,就需要運氣調轉,否則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將軍此行北幽之初,正是尊上調養體弱之日。」
「怎的還沒調養,尊上便察覺到了北幽的不對勁,召集暗部前來。」
「他的體弱症狀便就又起來了。」
「這也就罷了。」
「魏老先生用七絕保命丹為將軍續命的時候,為了給將軍洗精伐髓,過度使用了許多的內力。因而身體更差了,還請將軍多多擔待。」
「……」
逐電一口氣把話說完,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還在心底里誇讚了下自己的口才,遠非追風那狗腦子可比。
沈大宗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蹙眉:「逐電,不可再說,豈可擾了將軍清淨?」
「屬下知錯!」
逐電拱手低頭。
「還不下去領罰。」
「不必領罰。」沈寧說道:「逐電也是擔心你。」
「將軍,暗部有暗部的規矩,屬下這就去領罰。」
說罷,逐電一掀帘子就逃也似的走了。
輕微顛簸的馬車內只剩下沈寧和沈大宗師二人。
沈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話到嘴邊,只說:「沈大宗師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無妨,我沒事。」男人啞聲說:「別聽逐電胡說……咳……咳咳咳……」
沈寧伸出手,撫摸了下男人的頭。
還好,沒在發熱。
但比發熱更可怕的是,一股徹骨的冰涼,激到了她的手掌。
她微微睜大了眸子,「還說沒事,這豈是沒事?沈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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