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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顧景南和順地道,眼角餘光輕瞥了眼沈寧,見沈寧對他無動於衷,心中衍生出了幾分惱意。
雖然說他與沈寧不再是夫妻了,但在他的潛意識裡,沈寧就是他的人。
他特地來子衿武堂,就是想看沈寧的低頭服軟。
只要有一個台階下,他願意不計前嫌的帶沈寧回府,藍連枝也不會撼動沈寧原配夫人的位置。
老師傅道:「諸位,你們之中,有上京人,也有遠道而來為求武學的學子,子衿武堂此次考核,只收十五位,考的是『力』,這裡指的『力』,分為兩種,一種是武學最基礎的力量,還有一種就是定力。」
顧景南點頭:「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武者,二者缺一不可。卯時已到,還請諸位進行考核吧。」
子衿武堂的武夫們,拿來了沉重的古石和厚重的鐵衣。
光是這特製的鐵衣就有百來斤重,那古石也有三十斤。
考核的學生,需要穿上鐵衣,把古石綁在背上進行接下來兩場『力』的考核。
所謂力量的考核,就是學生們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赤手空拳的搏鬥。
並以抽籤的方式來決定搏鬥的人選。
「沈寧,羅霆。」
顧景南陸陸續續抽籤念名字,念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怔愣住了。
羅霆是這裡面體格最魁梧的男人,肌肉發達,軀幹雄壯,光是那手臂都能有沈寧的大腿粗了。
捏死纖瘦的沈寧,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讓人不禁為了沈寧捏了把汗。
這場搏鬥考核的結局,已經顯而易見。
顧景南沉吟片刻,忽而道:「棄權不是丟臉的事情,還請二位量力而行。」
這話,擺明是說給沈寧聽。
武學考核中,若是運氣糟糕透頂遇到實力高超的對手,棄權,也是明智之舉。
沈寧像是沒有聽到,將青綢般的墨發紮成了高高的馬尾,用紅繩纏綁住。
她幹練清爽的走到武台中央,朝早已抵達的羅霆抱了抱拳,「請賜教——」
「得罪了。」
羅霆語氣雖算沉穩,但看著沈寧的眼神滿是冰冷的譏誚嘲諷,深處似有戾氣蓄勢待發。
四下里,眾人都屏息且目不轉睛的望著沈寧二人——
「羅霆是燕北地帶來的人,那邊的崇武之風更接近江湖氣,而且羅霆自幼學的奔雷拳法極其強悍。」
「聽說,羅霆去年新婚一月有餘,喝多了酒,練習奔雷拳法的時候把媳婦都給打死了。」
「沈寧早就廢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五百人的考核學生裡頭,羅霆名列前茅,是少數的佼佼者。
「歡歡,你覺得誰會贏?」有人問道。
陳歡歡回:「沈寧。」
四周眾人側目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便是哄堂大笑。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啊。」
一位約莫二十的青年鄙夷地道。
陳歡歡瞥了眼說話的何子劍,「咋的?你娘不是婦人?你外祖母不是婦人?沒有婦人,哪還有你在這裡廢話的機會?」
一番話把何子劍堵得瞪著眼睛指著陳歡歡「你」了個半天都說不出來第二個字。
陳歡歡冷嗤一聲,便專心看向武台。
羅霆說:「沈小姐,羅某的奔雷拳法,出拳不分男女。」
「武學,也不分男女。」沈寧淡淡道。
「若是不小心砸碎了沈小姐的天靈蓋,還請沈老將軍莫要責怪。」
羅霆話音才落,踏步往前走出地動山搖。
身體雖強壯,動作卻也敏捷。
低吼一聲,出拳如奔雷萬鈞,直接砸向了沈寧的面門。
這一拳的力量,足以把沈寧的臉骨砸斷。
老師傅捋著鬍鬚滿意的點點頭。
顧景南呼吸急促,緊攥著雙手。
他還不想看到沈寧這麼狼狽的死了。
奔雷拳打向沈寧面門的瞬間,沈寧側身迅速躲開,讓羅霆撲了個空。
羅霆回身接連幾拳,沈寧都堪堪避開。
顧景南旁側的一個武堂大師搖搖頭,「只會逃跑,終比不上沈老將軍。」
老師傅道:「沈寧躲不了多久,這羅霆,有門道。」
卻說羅霆撲空十幾下後,了解沈寧逃跑的路數,直接預判沈寧的走位,一拳轟然砸了過去,「去死。」
沈寧退無可退,只能迎戰。
而這一次,她也不打算退。
赫然打出左拳,與羅霆拳頭碰著拳頭。
兩拳相碰,發出轟然巨響。
同時。
沈寧右腿高高抬起,膝蓋撞向了羅霆的胸膛,將羅霆高高頂起。
羅霆的身軀在她的膝蓋之下,彎曲的像是一把弓,連連後退了數步。
沈寧乘勝追擊,一記鞭腿橫掃而出砸在了羅霆的面門,腿部沉重的鐵衣砸得羅霆口鼻流血。
「啊!」羅霆還欲出拳。
沈寧腳掌踏地掠去,橫懸空中,雙足猛踹羅霆的臉龐,將其鼻樑骨活生生踹斷。
「嘭。」
羅霆退了十丈的距離後,眼珠子瞪大,身體朝後倒下。
武台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學生們面面相覷,震驚到連眼睛都忘記眨。
顧景南眉頭緊皺著呆訥的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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