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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大宗師登門拜訪,三老爺遇見,就把大宗師請了過去,還說要撫琴一曲,請君側耳。」
沈寧:「……」
她低低地「咳」了一聲,發覺府里瀰漫著一股符紙燒焦和香火焚煙的味道,便問:「府上的燒香味,怎麼這麼濃?」
說到這個,採蓮更是無語。
「小姐,昨晚老戰神出事,三老爺他一直拜供奉的菩薩,下午還說總覺得府上有妖氣,請了道士來做法,差點兒把屋子燒了。即便如此,府邸四處,三老爺都插著香,美名其曰各路神仙都拜一拜,總有一個能顯靈的。」
旁人或是崇尚道家文化,又或是只拜觀音佛祖。
沈寧的這位三叔倒是好,什麼樣的文化都要去試一下。
他偏生怕有某個文化的神仙偷懶不做事,也還有個後路。
回到清幽堂後,採蓮忙活著就要往小廚房跑,嘴裡還嘀咕著:
「五公子稍後就要回府了,他忙活了這麼久,定是累了,我去給他熬湯好了。」
沈寧看著神采飛揚的採蓮,想到沈修白對待陳歡歡的與眾不同,還是喊住了採蓮。
「採蓮。」
「小姐?」
採蓮回頭。
「你可有心上人?」沈寧問道。
採蓮耳根子滾筒,扭捏了幾下,「小姐真壞。」
還不等沈寧問完,就捂著臉跑了出去。
沈寧的眸色,更深了幾分。
沈家兒郎,從來只有娶妻,絕不納妾。
縱然能夠納妾,她也不希望陪著自己多年的採蓮,成為別人的妾室,哪怕對方是自己的阿兄。
妾室,總是要低人一等的。
沈寧抿唇沉吟了許久,提著槍在院子裡練了會兒。
不多時,院門打開,著黑金墨袍的男子,身姿筆挺,戴著面具,徐徐地步入了庭院當中。
「三叔的琴,好聽嗎?」沈寧落槍,淡聲問。
「不好聽。」男人如實回道:「還有些刺耳。」
「他年輕時,精通音律,曾被譽為大燕第一琴手,只是去了一趟雪女城,他就再也彈不出好聽的琴聲了。」沈寧再次挑槍,身法凌厲。
早年,沈國海躊躇滿志,認為沈家出了一文一武的兩個能人,他夾在中間,宛若被陰影覆蓋。
便立志要在音道方面取得一番成績。
聽聞雪女城,音律大能者,以音治療內力,可得天下敬仰。
於是,年輕的他背著琴走向了雪女城。
卻不曾想江湖險惡,被那些男人當做風塵人來取笑,逼得脫衣撫琴,還誇讚他的手比女子還要好聽。
沈國山孤身闖入雪女城,為帶回弟弟,滿身都是傷痕。
從那之後,沈國海一蹶不振,甚是陰暗,看到有關於琴方面的東西,都會燒毀、砸碎,總能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甚至還會自殘,在身上留下了許多的傷口。
在一次自殘的頭破血流後,沈國海的腦部有了創傷,丟失了那段記憶,還以為身上多處自殘的傷口,是被人打的,從此變得很是惜命。
沈國山下令封鎖了全部的消息,就這樣養著沈國海,任由他做些離譜的事。
此刻的長壽堂,沈國海懊惱道:「大宗師分明是為我而來,怎麼又去了那清幽堂?」
不是有了一個北淵王,怎還搶他的大宗師?
「咻——」
沈寧的長槍刺破了風,發出一陣鏗鏘的爆破聲。
隨即把破雲槍往地上一插,闊步走來,坐在了石桌前倒了一杯涼茶。
「今日甄夫人在夜雨樓與我相見,大理寺少卿甄世洪是少女失蹤案的真兇之一。」
「不過,依我之見,這件案子,得分量而行。」
「譬如組織北幽屠城,拐走少女的人,是為主謀真兇。而根據買賣,欺辱女孩之人,不算是主謀,應該另當按照大燕律法處置,重心先放在前者去虛晃一槍,給人一種不徹查侮辱女孩的錯覺。」
「若不然的話,難以連根拔起,反而會形成官商結合,官官相護局面。」
她這般說,男人就在旁邊溫順的,認真的聽著。
並且將她手中的涼茶取了過來。
沈寧不解地望著他。
只見沈大宗師用內力一烘,涼掉的茶,便已變得溫熱。
是以——
男人便將熱茶遞給沈寧,並接著她的話茬說話。
「確實是這樣。」
「如果得知要全部除掉,為了活命,他們會前所未有的團結。」
「但如若放棄一部分人,剩下的人便是安然無恙,高枕無憂,他們會比我們更想割捨掉。」
沈大宗師一面說,一面握住了茶壺的茶柄。
稍稍提神,內力運轉,便將茶壺都弄熱了。
沈寧纖長握著一杯溫熱的茶,心裡也跟著暖了許多。
男人見此,便低聲詢問:「不夠熱嗎?我再熱熱。」
「夠了。」
沈寧將茶水一飲而盡,對他露出了一抹笑。
男人怔了怔,隨即運用內力,將旁側用來澆花的水都給烘熱。
並且踱步前後,去找尋還有什麼適合烘熱的東西,像是突然之間打了雞血般,全然沒了大宗師該有的風範,簡直比沈青衫還像個孩子。
這一幕,看得沈寧嘴角狂抽,面色微沉。
第204章 本尊有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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