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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世洪猛地抬頭再扭頭,瞪大到滾圓的雙眼,漸漸起了充血的紅,不可置信地望著甄夫人。
「啪!」
甄世洪沒能忍住,下意識就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甄夫人的臉上。
「賤婦!」
「誰允許你在吾皇面前信口雌黃的?」
「你簡直就是瘋了!」
甄世洪怒到面紅耳赤,青筋暴起,就連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動。
甄夫人的鬢髮微亂,臉部紅腫,就連嘴角都溢出了一絲血跡,神情卻是冷淡如天山的雪,樹梢的冰霜,漠然地注視著甄世洪,溫和道:
「是否信口雌黃,自由聖上定奪,臣婦所言句句屬實。甄世洪,你害死你親兒子,你的報應來了。你憑什麼讓我兒屍骨未寒於黃泉路,罪魁禍首的你卻好好地活在世上?你該賠罪,你該下地獄,竟還妄圖去想去她人誕下你甄家子嗣,甄世洪,你甄家,絕後了,斷子絕孫了,沒可能了。」
甄世洪被氣得險些兩眼發黑暈厥在地。
「小小婦人,豈敢當著天子之面放肆?」君尚書大喝。
「放肆的人是你,君尚書。」
沈寧低聲說罷,面朝元和皇帝拱起雙手,「聖上,君尚書開設鳳鳴武堂,借前往各地招募學生武者的機會,找到年紀小的孤女,將其誘拐走。」
「生得有些姿色的,便假裝運用後廚的牲口,將其送到解憂樓,供上京的富商、官員折磨到死,甄少卿便是客人之一。」
「當然了, 大部分的客人 ,都不知君尚書所為,像甄少卿這樣的少之又少,因為他既是客人,也是主謀之一。」
年輕女將軍的侃侃之聲,響徹在這鬥武高台,眉梢斜長如劍出鞘,眼眸深處似有冷光乍現。
「按沈將軍這麼說,甄少卿 若是主謀的話,他既知 北幽之兇險還把自己的獨子送去北幽,豈非愚不可及?」君尚書怒問。
「當然是愚不可及了。」
沈修白站出來說:「當時兩堂學生與三十九軍共同執行任務,剿滅叛軍,都以為只有幾千人的叛軍罷了,更何況有麒麟第三十九軍和宋校尉帶隊這次的任務,不算兇險,就是耗費些時日罷了。」
「但!」沈驚風接過了話茬說:「甄少卿作為主謀之一,深知北幽屠城,也知江淮州袁家軍不會馳援行軍。」
「甄少卿便認為那群學生從小到大連上京城的城門都沒有出去過幾次,哪敢去捨生取義?」
「故認為他們會知難而退,到時候屠城案和少女失蹤案若是東窗事發,你甄少卿因為舉薦兒子去北幽,便可安然的置身事外。」
「但你不曾想到,你兒比你有勇氣,有大器,他完美地完成了沈主將下達的任務,殺了該殺的敵軍,用一身血肉之軀,去換回北幽的新生。」
「他若泉下知曉害人者是你,只怕是得寒了心!」
兒子在前陣拋頭顱灑熱血的殺敵,老子在背後的陰暗處暗藏殺機。
最是可笑王權夢!
機關算計,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寧低垂著頭,隔著袖衫輕輕地揉著腕部。
手腕處,是那晚河邊被甄夫人抓破的血痕。
而這,便是破局的關鍵,也是甄夫人真正想給她留下的關鍵信息!
第217章 一身鐵骨,敢叫敵寇的刀惶恐
「一派胡言!」
君尚書大喝,「解憂樓確實是君家的,但從未做過缺德之事,休想將這髒水潑到我君家的身上。」
「你沈家乃戰神世家,豈能滿口胡謅,說著毫無證據的話?」
君尚書怒到指著沈修白、沈驚風兄弟的手都在發抖。
甄夫人的倒戈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有種即將失控的錯覺。
不能!
絕不能失控!
「誰說我沈家沒證據了?」
高台遠方,響起了老人宛若洪鐘般的聲音。
鄭薔薇白了半頭的發,騎著棗紅色的高頭駿馬從視野盡頭出現,說得中氣十足,驚動了高台。
「鄭薔薇!」
君尚書心下一緊。
卻見鄭薔薇騎馬來到鬥武台,身手矯健的躍然往下,抬步矯健地跨上台階來到君王群臣齊聚的高台。
「老婦鄭薔薇,叩見吾皇!」
鄭薔薇在當中跪下。
元和皇帝當即站起,走到鄭薔薇的面前,將其扶起。
「鄭老夫人,可是有什麼證據?」
「聖上!」鄭薔薇道:「這些天裡,有人暗中轉移城郊外積雪之下的女屍,將屍體們轉移到了二十里外荒地,正欲焚屍滅跡。」
「老婦於今日晨時,率領沈家三千殺老戰士們和府兵直奔二十里荒地,撲滅了焚屍的火,活擒了師徒焚屍的人,他們妄圖自殺,老婦已然攔之,並將他們帶回了上京城,正在行宮外候著,等候聖上的發落!」
「這些人是解憂樓的殺手,其中一人,正是鳳鳴武堂的學生武者邱磊,在鳳鳴、子衿的比武堂上出現過,其兄長被吾女阿寧所廢!」
「已有三五人承認罪行。」
「君尚書,敢問現下的證據,夠是不夠?」
鄭薔薇冷笑,「你主謀解憂樓害孤女,北幽城屠孱弱百姓,你先前讓袁步丞率領五千袁家軍欲殺吾夫,一計不成,便生兩計。」
「不能殺之,便栽贓陷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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