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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街肯定想多賺一筆。
而在這時,鄭薔薇利用離京的商隊,帶著大量的青亡藤,在黑水街菜販的邊上不經意聊到青藤的價格和好處。
這話說得也對,少量服食青亡藤,確實有好處。
只是並未提及青亡藤的全名,只說了一個青藤,讓菜販誤以為是什麼好東西。
黑水街的菜販起了貪心,趁他們打盹兒,將青亡藤盜走,隔日便用大價格忽悠給了顧蓉。
他們自不敢拿這個來忽悠沈家。
顧蓉得到了這樣好的東西,當然會自己偷偷用。
她倒是想給顧景南吃,但顧景南一向不喜歡黑水街的人。
久而久之,顧蓉從開始的肌肉酸痛、頭暈眼花到現在的只能臥病在床了。
這一件事,是鄭薔薇親自操辦的,並未告訴任何人。
她本是高山之雪,願為女兒,死後下地獄。
沈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不該讓顧蓉,髒了母親的手。
「莫要多想,不過一件平常的事。」鄭薔薇安慰道。
那日,她去顧府,打了顧蓉一巴掌後,原想就此罷休。
然而,顧蓉逢人便說,再優秀的女子,還不是在男人身下。
又譬如說沈寧房中之事伺候不好丈夫,把顧景南氣得剛成婚就請求出征西齊。
顧蓉的話,旁人總會信幾分。
諸如此類,實在是太多,傳入鄭薔薇的耳朵,實難能耐。
「娘……」
「阿寧,下雪了,陪母親賞賞雪吧。」
「好。」
沈寧不再多言,事情既已發生,便只能這樣。
她只是心疼自己的母親。
如同母親憐愛自己的女兒一樣的。
「大哥呢?」沈寧問道。
記憶里,大哥最喜歡雪景了。
「你大哥去官媒那了。」
沈寧聞言,眸底划過了一道稍縱即逝的光。
小雪紛紛,似若飄絮。
母女倆又走了一段路。
「沈大宗師不錯。」鄭薔薇道。
沈寧眸光一閃,訥訥地看向了母親。
「他們總擔心你再經歷一回痛徹心扉。」
鄭薔薇將手爐放在了沈寧的懷裡。
母親的目光,溫柔如水。
「而母親擔心你畫地為牢,失了屬於你的勇氣,再錯失掉上天的贈禮。」
鄭薔薇道:「人的一生,青蔥歲月里,總能遇到一些錯誤的人,做一些錯誤的事,最忌不知悔改,一錯再錯,更忌囚於過往之錯,從而困其百載。」
「阿寧。」
「女人的並非要用婚姻和情愛來證明什麼。」
「但也無需害怕,坦蕩蕩,昂首去走你想走之路。」
「不論是婚姻,還是其他。」
「只要你想。」
鄭薔薇作為母親看得出,女兒對沈大宗師是有點兒感情的。
那一份感情,不濃不淡,如溫水煮酒。
「好。」沈寧沉默良久,咧著嘴笑。
紅衣白雪,陽光和煦,卻道冬日正好,恰如明媚。
……
顧府。
「啊啊啊啊啊。」
顧蓉喊得慘叫連連,一雙腿腫脹不已,時時刻刻都在疼痛。
「朱太醫,當真沒辦法了嗎?」
顧景南焦灼地問,看見母親的樣子,眼睛紅了大圈。
原以為回京後會迎來嬌妻美妾,平步青雲的大好人生。
怎知處處碰壁,沒一件好事。
朱太醫便收拾藥箱便說:「顧將軍,顧老夫人的性命能保,但青亡藤留下的後遺症,實難根治,除非去神農,去老神醫來,否則縱觀大燕的太醫院,都無法根治。老朽已為顧夫人開了方子,每日服下,會有所緩解。」
「勞煩朱太醫了。」顧景南的神情透著疲憊。
朱太醫拱了拱手,便提著藥箱離開顧府。
「兒啊。」
「娘好痛啊。」
顧蓉淚流滿面,聲音越來越啞。
顧景南坐在邊上,握著顧蓉的手,流露出了愁容。
「好端端的,怎麼會誤食青亡藤呢?」
顧景南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隨即召來顧府僅剩的婢子們一頓呵斥,詢問顧蓉用食的情況。
婢子匍匐在地,顫抖著身說出原委:
「將軍,奴婢不知那青藤有毒啊,是老夫人從外面帶來的。」
把青藤賣給顧蓉的菜販倒也聰明,自知自己是偷盜來的東西,不敢大張旗鼓的,只敢私下販賣,且說親戚有門道,便讓顧蓉信了去。
顧蓉也不蠢,先讓婢女吃了兩天,見婢女容光煥發的,才自己一天三頓的吃。
再加上她生怕菜販把這麼好的東西賣給沈家讓鄭薔薇那個老不死的吃了去,導致這件事府上還就只有她知道。
「娘,到底是誰給你的?」顧景南惱怒不已,「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外面的東西莫要亂買。」
最讓顧景南苦惱的事,青亡藤確實有青藤這個別名,初食也有藥效,是顧蓉非要猛吃,非要說旁人下毒,也實難取證。
顧蓉痛得渾身發顫,實難相信黑水街的舊友會害自己。
定是他們嫉妒自己如今的顯赫!
才想出這造惡的法子來。
「殺了他們!把他們千刀萬剮!」
她兒是平定戰亂的大英雄,殺幾個人又算的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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