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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三皇弟在與沈將軍說些什麼呢,好生熱鬧。」
太子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
沈寧側眸看去。
卻見太子、太子妃、五皇子、東境王東方寒以及北淵王燕雲澈都出現在了乾清台上。
三皇子道:「小寧年幼時,就酷愛紅衣,如今見到,不由感慨了幾分。」
太子笑了笑,「說起來,還是紅色適合阿寧,襯得阿寧膚白如雪,分外好看,十七皇叔,你說是嗎?」
燕雲澈帶著十六、十七兩個侍衛,慵懶信步,大紅的袍子,猶若鮮血的顏彩。
三皇子眸光一閃:「十七皇叔今日這一身紅,與沈將軍倒是絕配。」
「配嗎?」燕雲澈啞聲開口,端著幾分漫不經心,眼神里似有暗潮滾動。
三皇子一時間不敢與之對視。
接下來。
燕雲澈懶洋洋地說:「本王倒覺得,你與本王府上的景藍更配。」
三皇子:「………」
上京城中,何人不知,北淵王雖聲色犬馬,豢養舞女,卻從來不娶妻,反而養了一條狗當兒子,羨煞了許多人,暗嘆人不如犬。
東境王聽到這話,憋笑憋得臉都在抽搐的疼,同時心中腹誹日後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北淵王。
畢竟這廝罵起人來,著實是毒辣。
「三皇弟無心之言,皇叔莫要介意。」
太子打了個圓場,扯開了話題,「月璃皇妹怎會在此,身子可是好些了?」
明華公主先一步回答。
「皇兄,月璃皇姐這是不請自來了,我瞧著病氣很重,非但沒好,還加重了許多呢。」
暗指燕月璃一身病氣,還妄想染指乾清台。
「身子若沒好,應當多多休息,莫要隨意走動。」太子看似關懷,「冬日裡,寒霜重,對你身子不利。」
「月璃謝過太子殿下。」燕月璃行禮。
明華公主還想出言挖苦,便被十公主及時地阻止了。
「明華,月璃再怎麼說都是你的皇姐,不可再無禮。」
明華只得緘默。
沈寧則道:「時候還早,我送月璃公主回去吧。」
十公主淺笑,「沈將軍與月璃見面甚少,倒像是老熟人。」
沈寧不動聲色,「年幼時大病過一場,因而能切身體會到病痛折磨時的難受。」
「原是如此。」
沈寧和婢女攙扶著燕月璃離開乾清台。
藍連枝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剛好被燕雲澈捕捉在了眼底。
燕雲澈眉梢微揚,眸底泛起了瀲灩的光。
乾清台外,才走幾步,燕月璃便氣喘吁吁,額頭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並捂著胸口咳嗽了好幾聲。
婢女急得都快哭了。
「她們明知公主有病在身,還派人來假傳皇上的旨意,就是為了笑話公主。」
「無妨……咳……咳咳咳……」
燕月璃用帕子捂嘴,咳出了刺目的鮮血。
許是支撐太久,她頓感天旋地轉,腳步不穩,雙腿發軟,險些往後栽倒了下去。
沈寧及時地托住了燕月璃的腰肢,手掌溫熱,將內力渡了一些給燕月璃,才使燕月璃稍稍好轉。
「寒風瑟瑟,公主為見沈寧遭人羞辱,可是有話要說?」沈寧問道。
燕月璃蒼涼一笑,「知我者,沈將軍。」
隨即,給了婢女一個眼神。
婢女看了看沈寧,不放心地走遠了些。
「將軍,提防三皇子。」燕月璃道。
「為何?」
「三皇子,或許參與其中,我無法全然篤定,但三皇子,絕非善人。」
沈寧默然良久,眼底浮現了痛色。
如若皇家參與了北幽屠城案,那定是大燕王朝之悲,天下萬民之哀。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便問:「我這兩日隱約記得,曾經年少入宮,有一回聽說公主的病是好了許多?」
「是有這麼回事?」
燕月璃苦笑,「我病能好,可恨有人不讓我好。」
「何人?」
「三皇子,燕長玉。」
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燕月璃的雙肩都在發顫。
風雪灑落,相伴前行,她隱忍著痛娓娓道來。
幼年時,她的病快好了的時候,有那麼一伙人,在十二月的冬天,把她沉入湖水,讓她風寒侵體,舊病復發。
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是燕長玉救起了她。
那時,年幼的她,與死神擦肩而過,在皇兄的懷中,倍感溫暖。
她望著青年的側臉,能夠看到異常好看的眸子。
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帶她脫離苦海,救贖她。
當她以為人生即將迎來希望的時候,卻發現身體越來越差,每個夜晚都會熟睡得不省人事。
有一回她假裝喝藥,偷偷吐了,到了夜晚,就見三皇子出現在她的寢宮,親吻著她的唇瓣。
理智讓燕月璃沉默不語,但顫慄的身子卻出賣了她。
黑夜裡。
青年修長的手,鉗制著她的下頜。
用力之猛,近乎要把她的骨頭給掐斷來。
燕月璃的眼梢溢出了淚痕。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近乎驚恐地望著昔日溫潤如風的三皇兄,百思不得其解。「小月璃,為何要裝睡騙皇兄呢?」青年聲音溫潤,卻如冥司的惡鬼般,讓她倍感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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