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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南的瞳眸微微緊縮。
一種受挫的感覺,讓他全身無力。
同時想到了高台之上,藍連枝跪在元和皇帝前與沈寧求情的模樣。
顧景南喉嚨酸痛。
對著江靈珠想說著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道不出來。
眼睛紅得駭然,倒映出嫣然如花的江靈珠。
「你——」
顧蓉的手還能動,一巴掌就要打到江靈珠的臉上去,卻被江靈珠給穩穩地接住了手。
江靈珠的手看似纖細柔軟,實則牢固地牽制著顧蓉的腕部,叫顧蓉還有些吃痛。
「清風宗,不養閒人,衡陽宗師之徒也不是沒用的廢物,顧老夫人若以病軀就能動到我,那我江靈珠白活世上幾十載了。」
江靈珠鬆開了顧蓉的手,用帕子擦了擦碰過顧蓉的地方,便將帕子丟在顧府,轉身走了出去。
遇見蘇統領的時候,對著江靈珠微微頷首,便徑直離開。
蘇統領見狀,給了副將一個眼神,手下便蜂擁而上,圍住了顧景南母子和顧府部下。
陽光微暖。
顧蓉面如死灰。
她想不明白,大好的日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恍然間似是想到了從前。
沈寧陪伴的那三年,她無憂無慮,當真沒幾個煩心事。
……
黑甲軍的另一隊列士兵也沒閒著,以迅雷之勢,圍剿了納蘭家。
納蘭晴喝著小玉餵來的藥,喝了一口便吐了出來。
「很苦嗎?」
小玉心疼不已。
納蘭晴虛弱地搖搖頭,抬手從嘴裡抹去了吐出來的砂礫。
張氏給她的藥,竟然混合了砂礫。
「藥里怎麼會有這個。」
小玉呆滯,旋即低頭哭道:「都怪奴婢不好,昨夜沒休息好,今日沒精神,便沒檢查這藥里竟混合了別的東西。」
「不怪你。」
納蘭晴眼睛紅腫,面色越來越白,有氣無力地說完,便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小玉捧著藥碗淚流不止,「夫人在沈家的時候,何曾遭受過這樣的委屈。」
沈家縱然不好,也讓她享了榮華富貴。
沈國山和鄭薔薇雖對她未有過真心,卻是尊重她。
納蘭晴閉上眼睛,淚水從睫翼里流出。
她對沈寧恨之入骨,卻又有幾分的懊悔。
若她及時收手,若她非慾壑難填,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真心,故事的結局是否會不一樣呢?
納蘭府正堂,手戴佛珠的老婦人問道:「安頓好了嗎?」
張氏回:「娘,安頓好了,在那柴房裡呢,先讓她洗洗晦氣。」
老婦人點了點頭,「她都跟著沈家進了一趟刑部大牢,誰知會不會把牢里的髒污帶回家中。」
「城兒被那顧景南打的,現在都下不得床,還想讓晴兒托沈家的關係,治一治這顧景南,怎料是個沒用的,竟讓沈驚風給休了。」
「我跟她說了多少次,沈驚風的心在哪裡完全不重要,只要一天是沈驚風的妻子,她就能安穩度日。」
「原就是假的,還還不知道收斂點,到處惹人不快,讓人查出了當年的真相,真是個廢物。」
老婦人惱得都快把佛珠給扯斷了。
不過,還是加了一句,「吃穿用度,還是給好的,晴兒習慣了錦衣玉食,一下子太差,是會要她命的。昨夜風大,她沒什麼事吧?」
張氏給老婦人添了一杯茶,特意瞞了納蘭晴患病的事。
「晴兒妹子好得很,身邊還有丫鬟伺候著呢,我聽說沈家都不追究她補貼我們的事,估計晴兒妹子私下的錢財還在呢。」
張氏的眼裡,放出了一道光。
世上的黃白之物,最是得人心。
「她那點錢算什麼,沈家有的是錢。」
納蘭老夫人睜開了凌厲的眼睛,冷笑了一聲,「沈家莫以為這樣就算了,找個機會,讓城兒上門要補償去,他不是一直都在跟朝中的大臣來往嗎,沈家得罪的人,總不在少數,總有強倒眾人推的那天。」
「老夫人!老夫人!」
小廝連滾帶爬,匆匆而來,倉皇慌張的連門都沒敲。
晴母皺眉。
「這等樣子,成何體統?」張氏喝道。
「老夫人,黑,黑,黑甲軍來了,說是我們公子跟君光祖來往密切,有參與北幽屠城案的嫌疑。」
「啪嗒。」
納蘭老夫人扯斷了手中滾動的佛珠。
佛珠崩斷,從昂貴的衣裳滾下,灑了滿地。
張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黑甲軍羈押,納蘭府上下哀嚎四起。
「嘭。」
柴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小玉剛盛好了滾燙的湯,便被驚嚇得手一抖,湯便濺飛出來燙傷了手背。
她看見黑甲軍的士兵,第一時間丟掉了藥碗,衝到納蘭晴的身邊護住主子。
「沈家不是洗清冤屈了嗎?做錯事的是君家,你們又追來納蘭府上做什麼?」
納蘭晴看著小玉的背影,見小玉敢直面黑甲軍的刀,、便是酸澀萬分,惆悵不止。
「今日之事與沈家何干,是納蘭城有勾結君光祖殘害北幽的嫌疑,你們必須去刑部一趟。」
納蘭晴聽到這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後背,溢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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