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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澈心臟動了下。
隨即眸色微紅地看向了元和皇帝。
「雲澈,你我是一脈相承的手足兄弟,為兄只是太依賴你了,你不要怪為兄。今夜,務必凱旋。」
「好。」
燕雲澈收下了第一枚的解毒丹。
「皇兄放心,臣帝必然不辱使命。」
留下這麼一句話,他便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御書房。
元和皇帝則坐在他先前的位置,拿起了那一本殘卷,翻了幾頁,看向敞開的空蕩蕩的門,只見燕雲澈漸行漸遠,冬日裡的暖陽把那一抹紅的身影拉得斜長,不由叫元和皇帝想到了燕雲澈幼年時,這十七弟最是喜歡他了,把他當成半個父親。
他嘆了口氣,說:「雲澈兩歲那年,受了傷,委屈得很,誰來都不管用,還得是朕哄著。」
陳喜低頭道:「皇上和十七王的手足之情,羨煞旁人。」
元和皇帝搖搖頭,合上了殘卷,將其置放在桌上。
「羨煞旁人麼?」
他喃喃自語,笑了笑,「朕這十七弟,一貫優秀,優秀到讓朕不得不懷疑,他哪怕身中霜毒在監視之下,也能成為大宗師。」
「陛下是覺得,沈雲大宗師是……」
陳喜的眼皮子一跳,咽了兩下口水,原就躬著的身體,這會兒更是壓低了幾分——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作為沈寧未婚夫,今晚又怎會……」
「情愛之事,怎抵性命?」
元和皇帝微笑:「他飽經風霜折磨,這毒氣折磨了他這麼多年,就算是大宗師,長年累月下去也是無解的,只會使痛苦加倍。陳喜,朕問你,一個女人,和一條命之間,你選擇哪個?」
「自是後者。」
「那便對了。」
元和皇帝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沈寧今日反將一軍又如何。
他才是這大燕,坐鎮上京的謀略家。
元和皇帝隨後起身,移駕榮華宮。
「走了,是時候看看皇后了,否則又要鬧出許多是非。」
「………」
卻說周老丞相府上,一代戰神老將沈國山,正在丟人現眼之中。
「沈老兄,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周永順、陳祿章幾人跨過門檻擋住光並排而來。
周永順提了幾壺酒,放在了沈國山面前。
「青花酒,那可是上等好酒。」沈國山道:「沈寧已是兵馬大元帥,稍後給她帶一杯回府。」
周永順:「………」
陳祿章嘴角抽了抽,眼睛險些發黑。
他就知道,得知是沈國山邀請,今日這丞相府就不應當來。
「沈老將軍。」
陳祿章很不服氣地開口。
「沈寧作為兵馬大元帥,祿章,你多加照拂。」
「?」
陳祿章瞪大了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厚顏無恥的沈國山。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沈國山如此的面目憎惡,哪還有什麼戰神之姿,生怕不知她女兒即將走馬上任,還壓陳祿章、周永順一頭似得。
「咳——」
周老丞相捋須,乾咳了一聲。
沈國山:「周老兄,你說沈寧這孩子,我也沒認真教導,這小小年紀,怎麼就是大元帥了?」
周老丞相:「。。。」
這一日的丞相府相聚,可謂是笑了沈國山,苦了旁人。
陳祿章頭皮發麻,覺得沈國山沒個德行。
周永順兩眼發黑,滿腦子都是大元帥三個字。
而老丞相幾次三番想要離席,都被沈國山給揪了回來,被迫看他春風得意,字裡行間,一言一笑,俱是作為父親的驕傲,嘴裡也說個不停,讓人頭禿。
幾杯酒下肚,沈國山愈發張狂。
陳祿章雙手捂著耳朵,叫了一聲。
他只怕再聽下去整個人都要瘋了。
「祿章,你怎麼了?」沈國山關懷備至。
陳祿章起身,「內急, 行嗎?」
沈國山笑得優雅慈祥,落在陳祿章的眼裡卻感到頭皮發麻,一陣惡寒。
便見沈國山道:「不急。」
陳祿章:「???」
他算是領略到了一代戰神的厲害。
人有三急,恐怕只有這老戰神才會離譜荒唐反駁一聲不急。
再說這事兒……
也不是他說不急,就能不急的啊。
陳祿章表示很抓狂。
周永順直接笑出了聲。
老丞相以拳抵唇,乾咳了幾聲。
第355章 紅爐煮酒丞相府
眾人望著口若懸河,三句便有兩句是大元帥的沈國山,只覺得愈發討厭了。
這個年,怕是會因這沈國山而變得異常坎坷。
內急之人不敢急。
只敢頭皮發麻。
沈國山格外地熱情。
冰天雪地上京城。
紅爐煮酒丞相府。
四下里,俱都蔓延著烈酒濃郁的醇香。
沈國山喝了半晌,許是疲了,坐在桌前太師椅上,耷拉著腦袋,頗有幾分寶刀已老的垂頭喪氣。
陳祿章翻了翻白眼,得意過頭一把老骨頭累了吧。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沈國山。
沈國山一動不動。
他把最後半杯酒飲掉,灰濁的眼睛發紅老淚縱橫,他自嘲又苦澀地笑望諸君,喟然長嘆了一聲方才道:「我家小寧,是個命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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