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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泊斐:「……」他終於知道自己總是攢不起積蓄了,都是被赫連遠山這老狐狸給害的。
沈寧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發現陳歡歡在發呆,低喊了聲,「歡歡,雨太大,該回去了。」
「啊?好,我這就回去。」陳歡歡忙收拾東西。
沈寧皺了皺眉,看了陳歡歡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讓採蓮多留意下。
陰霾漫天,驟閃過鋥亮的電光。
「轟!轟轟轟!」隨即便是滾滾而來的萬鈞雷聲。
等打了好一陣的雷,眾人才匆匆回到住所。
沈寧將要回去之時,便看到一人逆著大雨而來。
是熟悉的人。
北淵王的貼身侍衛:十七。
十七滿臉的水,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他看見沈寧的那一刻,宛如將死之人看到了生的希望,連忙拽住了沈寧的臂膀,「沈小姐, 你跟我去一趟北淵王府好不好,就一會兒,就一下就行。」
採蓮用手去拍打十七的手背,「做什麼,放開我們家小姐。」
「沈小姐你要不去的話,我怕王爺出事。」十七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
沈寧眼底划過不明之色,而後冷淡的道:「我與王爺並無關係,我不會去的,十七,你回去吧,我也該回了。」
「撲通!」十七屈膝跪了下來,仰頭哀求:「沈小姐,我求你了,每逢雷雨天,王爺就像是渡劫,昨晚他發燒到現在還沒好,這次的渡劫他更難熬了。」
沈寧的指尖微微顫動了會兒,逐漸的合攏握緊成了拳頭。
她把衣擺從十七的手中抽出,決然的轉身就走。
「王爺母妃去世的時候,也是雷雨天,這是王爺的心劫,看在太妃年輕時為沈家解圍的份上,就求你看一眼王爺吧。」十七說到最後,聲音都沙啞了。
沈寧停了下來,沉吟片刻後吩咐採蓮道:「採蓮,你回到住所換上我的衣裳躺在床上,我以你的身份去一趟北淵王府。」
「小姐,務必謹慎小心,採蓮等你回來。」
「嗯。」
十七灰暗的眼裡,終於浮現了喜色,「我就知道,沈小姐你是不會棄王爺不顧的。」
昨晚發燒的時候,燕雲澈迷迷糊糊吐出沈寧的字眼,十七便明白了王爺為何要建望月樓,又為何要黏著沈小姐。
而當今日雷雨降臨的時候,燕雲澈狂躁如野獸,任何人進入他的屋子都會被趕走。
他甚至還用釘子釘上了所有的門窗,說進入此屋的人格殺勿論。
十七實在是擔心燕雲澈的狀況,才會擅自做主來找沈寧。
到了王府,十七說道:「沈小姐能來幫忙,十七永生銘記此恩,日後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十七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沈家欠蘇太妃恩情,我應該來的。」
「沈小姐,王爺就在這座殿宇裡面,門窗都封上了,我去找個錘子來開門。」
「不用了。」
沈寧走到門前,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釘子依舊紋絲未動。
「嘭!」又一腳力道更重。
嵌入門的釘子逐漸地鬆動。
「砰砰砰砰砰。」沈寧內力勁滿,一腳又一腳地踹門。
十七看著沈寧這踹門時的彪悍,一時語塞,冷不丁的滾動喉結,狂咽口水,不由想到日後王爺若是娶了沈小姐的話被暴揍的場景,十七脖子發涼的同時竟然還有幾分期待……
倏地,十七瞳眸緊縮,定睛望著沈寧,石化愕然了好半晌,才驚道:「沈小姐你已經是二流武者了?」
「砰砰砰砰砰砰。」
回應她的只有踹門聲。
十七瞧著搖搖欲晃快要踹掉的門,腳底抹油逃也似的溜走了。
他既不是王爺的白月光,更不是王爺的硃砂痣,沈小姐能活命,他可就不好說了。
因此,十七有多遠跑多遠,連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
「砰,啪。」兩道聲響出現,門被沈寧徹底踹開了。
殿內,因四周的窗戶都被封死了,又因這雷雨天的陰沉死氣,導致殿宇之內四處都是晦暗的,只有被沈寧踹開的門,透出了幾許微光。
她從光中走進,看到了角落裡的男人。
男人穿著寬大的紅袍,就那樣隨性的穿著,滿地都是歪歪斜斜的酒壺和碎片。
「本王不是說了,不准任何人進來,十七,你是想死嗎?」
燕雲澈又猛灌了一壺酒,他想把自己喝醉,忘掉了腦子裡的血雨腥風,也忘掉和那年一樣的雷雨天。
然而,當他睨向來人時,看見染著微光的女子和那張刻進了靈魂的臉,男人有一瞬的手足無措。
「沈小姐。」燕雲澈紅著眼,額頭滾燙又昏沉,他竭力的去看清,嗓音低沉又嘶啞。
沈寧不言,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酒壺碎片。
燕雲澈不再喝酒,就那樣的看著她。
末了。
沈寧走至燕雲澈的跟前,蹲下來,手掌撫在燕雲澈的額頭。
似被火燒了一樣。
「王爺,你該吃藥了。」
沈寧邁步的剎那,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血紅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似叢林深處的妖精。
「我不要吃藥。」他說,「藥苦。」
隨後又咬牙切齒恨恨的強調了一句,「本王最討厭苦的東西。」
沈寧低頭看著被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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