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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澈飲了一口幽冥醉,遙望著星空,忽而扭頭答非所問地道:
「本王在極北之地,救下了一名女子。」
沈驚風壓根就不想聽這個,只想知道燕雲澈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那個女子,她說,她叫葉傾城。」
「砰。」
沈驚風的酒罈從手中滑落,從王府的屋檐滾了下去,重重地摔裂,酒水從罈子碎片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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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手手有點疼了,就只寫一章。不好意思哈。
第106章?
葉傾城。
他魂牽夢繞了好多個日夜的名字。
是腦海里久久徘徊散不去的身影。
「她在哪?」
沈驚風脫口而出地問道。
俊臉之上,交錯著複雜的神情,一雙劍眸泛起了痛楚的紅。
「大概是在帶孩子吧。」燕雲澈慢條斯理的喝酒,平平淡淡地道。
帶孩子?
沈驚風渾身的力氣好似被全部抽乾,咽喉深處蔓延了一絲苦澀,三兩言語似若五雷轟頂,心口的痛感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而他本該是世上最沒資格傷心難過的,卻遏制不住悲從心來,便無所顧忌的重新開了一壇酒,試圖把自己徹底灌醉。
「本王瞧著那兩孩子,生得一模一樣,大概是龍鳳胎。」燕雲澈又道。
沈驚風痛飲完了半壇酒,眼眶愈發的紅,右手則死死地扣著左胸膛處心臟的地方。
鈍痛感,一陣陣如海浪般傳到了掌心。
當初得知納蘭晴懷有身孕的她,也是這樣的心痛嗎?
或許,比他痛千千萬萬倍。
「她的孩子,應當會像她一樣好看。」沈驚風滿口都是苦澀地味道。
燕雲澈眉梢一挑,「本王何時說了,是她的孩子?」
沈驚風:「?」
「啪嗒。」
又一罈子酒從王府的屋檐滑落,恰好砸到了十七的腦袋上,疼得十七雙手抱頭,呲牙咧嘴的,尋思著這沈家聞名遐邇的大公子,怎的酒品比沈小姐還差?
「蘇澈,你敢耍我?」沈驚風捕捉到了燕雲澈眼底的笑意,自認為還算沉著穩重的他惱到不行,瞪著燕雲澈下意識的凶道。
話說出口的剎那,檐上的兩人都愣了一愣。
蘇澈,是燕雲澈在三春山的化名。
這個名字,沈驚風已經很久都不提及了,還以為早就塵封到了記憶的最深處,並囚上了一層牢牢地枷鎖,任誰都打不開。
沈驚風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別處。
燕雲澈似笑非笑,沉吟了一會兒,便道:「那兩個孩子家在極北之地,父母被江湖上的宗門追殺,葉傾城冒死救下兩個孩子東躲西藏,最後還是逃不過對方的追殺。我是在這時遇到她的,她,化名葉風,走南去北,醫治過許多貧苦的人。」
葉——風——
葉傾城與沈驚風。
她從未忘記過他,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傲從骨中生,她有她的固執與倔強。
葉家之女,絕不會與旁人共事一夫,更不屑於玩任何在男人面前爭寵的戲碼。
沈驚風放下酒罈,仰頭靠下,平躺在了屋檐之上,一雙眼眸緊盯著黑夜裡的月看。
許久,他問:「後來呢?」
「後來……」
燕雲澈眺望上京城延綿展開的輪廓,繼而說道:「她遠行他鄉,帶著那兩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繼續治病救人,救的是窮苦之人。她說過,那兩個孩子沒有家人,而她此生不嫁人,不生子,便把自己當成那兩個孩子的母親。後來江湖上傳的白衣聖手,說的就是她。」
「不嫁人,不生子。」
這幾個字眼,深深地刺痛了沈驚風的心。
他閉上眼睛,把自己當做冰冷的屍體,沒有靈魂的軀殼,靜靜地躺著,靜靜地欣賞著此夜的月光。
至少,他與遠方的心上人,普照著同一片月光。
「是我辜負了她。」
沈驚風低聲自嘲:「我曾還怨怪你,卻不想自己連你都不如,你起碼是被大宗師追殺,而我,是酒後誤事。」
「沈兄。」燕雲澈眼眸深邃如潭看向了他,「你覺得,你是個會酒後誤事的人嗎?」
酒後誤事,是世上許許多多人來掩蓋自己內心醜陋的一個藉口。
燕雲澈從不信這四個字,只因如若是他的話,縱飲萬杯烈酒,也不會對旁的女子動情。
「王爺這是何意?」沈驚風陷入了沉思,指尖划過涼意。
他並不覺得自己會酒後誤事,但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就不得不認。
彼時,他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只是納蘭晴懷孕的月份對得上,他也確實誤闖了納蘭家的房子。
但要如何自圓其說才行,難道納蘭晴早就知道她會出現,並且還與另外的男人懷了孩子?
這太荒唐了。
若非證據確鑿,他不會從這方面去羞辱納蘭晴。
燕雲澈卻是不再說話,沉默的喝著烈酒,眸光所至,是沈府的方向。
……
天光尚未破曉之際,沈府清幽堂的沈寧,早早的就在院中練習槍法。
採蓮則去給李輕魁、陳歡歡熬藥。
曙光灑下的時候,納蘭晴來了清幽堂庭院,眼睛紅了好大一圈,還有些略微的腫。
「阿寧。」納蘭晴手裡提著食盒,將其放在庭院的石桌上,「我給你燉了點湯,給你補補身子,你大哥總是說你太瘦了,我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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