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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休就是休,不是和離,不是被休,是休棄年少無知所見的垃圾,是一拍兩散,是一刀兩斷,是從此再無半點瓜葛。」
「誰年少不知眼界短淺又無知,就像誰的幼年都被狗咬過一遍。」
「年少無知,我認了。」
「被休,被棄,我不認。」
沈寧聲聲有力,擲地有聲。
她越說,顧景南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藍連枝的眸子輕輕一縮,睫翼緩緩地顫。
「阿寧。」
顧景南要伸出手去拉她。
「顧將軍,還請自重。」
沈寧後退一步。
蕭初晨、王二狗頓時護在前邊。
沈青衫、沈驚風騎馬而至。
黃武閣學生踏前一步,站在沈寧的身後。
顧景南深吸了口氣,心裡也慌得厲害。
他難受又鬱悶,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就感覺,他將要失去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般。
沈寧問:「知道為何人為何要自重嗎?」
顧景南心口猛跳,喜上眉梢,呼吸都跟著加深了許多。
還以為沈寧這是欲擒故縱,挑起話端與他再續前緣。
「因為……」
沈寧略微俯身,眼眸深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夜色, 聲線喑啞低沉:「不自重的人是會下地獄的。」
顧景南身軀一震,瞳孔放大了不少。
卻見沈寧振臂而揮,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歸去。
顧景南垂放在膝上的手用力地攥緊成了拳頭,充滿恨意和滔天之怒的眼眸充血發紅像鬣狗一樣的可怕。
「大哥——」
沈寧站在高頭大馬前,沈驚風低低一笑,將一件披風蓋了沈寧的身上,「走了,回家,好好飽腹一頓,再打起精神去見明日的朝陽。」
「好,回家。」沈寧笑著,眉眼漾起了光。
一如未出嫁時的她。
但仔細一想,她也還年輕,還風華正茂,不該在世人的唾沫和失敗的感情里暗啞死去。
她該綻放蓬勃,該冒著敢死的勁兒迎著狂風冬雪向陽而生。
「沈小姐,我們明日子衿武堂再見。」
蕭初晨行了個禮。
「沈家飯菜有多,諸位何不一道過去吃個痛快?人多,胃口也好。」沈驚風道。
「我們?可以嗎?」王二狗訥訥的。
沈家,那可是兩朝元老,開國武將之家……
「為什麼不可以?」沈驚風反問道。
王二狗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道不出完整的話。
還是蕭初晨沉得住氣,拱手低頭道:「沈大公子,我等是擔心胃口太大,吃太多,大公子可否介意?」
沈驚風:「不介意。」
「那我等就得好好的胡吃海喝了。」
蕭初晨回頭看去,振聲問:「好不好?」
「好!」黃武閣學生們興奮地道。
於是黃武閣學生和沈家人都陸陸續續準備回府邸。
鄭薔薇牽著一匹馬走來,說:「雖不如你當年所騎的烈風駒,但是我與你父親一同挑選的,試試吧。」
母親還想看到縱馬張揚的桀驁女兒。
沈寧點點頭,長槍點地,身影如電光躍然到了灰色馬駒的背部。
她一手持槍,一手拽緊韁繩,幾乎不用熟悉的過程,「駕」的一聲,灰色馬駒就電光火石地疾馳而去。
「走!」
沈驚風喊道。
俱都跟了上去。
顧景南看著灰駒和她漸行漸遠,好似有扎進血肉深處的一根刺,又緩緩地剝離掉他的身體。
「景南。」藍連枝忽然說:「回去吧。」
「嗯。」
顧景南閉上眼睛,不斷的告訴自己,藍連枝和江靈珠都不比沈寧差。
藍連枝渾身冷得像一塊冰,看著顧景南的眼神,已無往日的崇拜和溫情。
她看著沈驚風消失的方向,有片刻的恍惚
這背影……
太像了。
轎輦那側。
十六嘆道:「沈小姐這般人,估計不會再與世上任何的男子成婚了。」
十七:「。」
「十七。」十六側過頭問:「你覺得呢?」
十七閉著眼睛眉峰抖動了好幾下。
十六總覺得有點兒瘮得慌,如芒在背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好半晌才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轎輦上的男人,呆呆地問:「王爺,你也覺得是吧?」
「十六。」燕雲澈輕掀薄紅的唇。
「屬下在!」
「你是不是到了該解甲歸田告老還鄉的年紀?」燕雲澈漫不經心地道。
十六兩眼茫然,如雲山霧裡。
他連媳婦都沒娶,兒子還沒生,怎麼就提前退休了呢?
末了,十六悟了。
王爺當真是對他疼愛有加,定是心疼他東奔西走勞累過度。
十七瞅著十六變了又變最後沾沾自喜的臉色,心內嘆道:做一個死而不自知的年紀,有時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這會兒,皇宮來人,請北淵王去一趟皇宮,十六的退休之事方才不了了之。
第101章 雲澈最愛山楂奶露板栗酥
上京皇宮。
清露殿。
四面環空,垂掛薄紗珠玉,綴著幾縷迎風的流蘇。
「雲澈,你來的正好,神農谷的老神醫,正在為朕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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