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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連枝仰著頭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飛濺。
她去神風錢莊當打手賺錢是為了什麼。
為了有個立足之地,為了能夠脫離顧景南在大燕獨自安家。
如呂春所說,她已殘花敗柳,何德何能,還能去肖想沈驚風?
她把沈寧傷害成那樣,又憑什麼妄想去做沈寧的長嫂?
「呂春,放心,我就算千人枕萬人睡,我也,看不上你。」
藍連枝的笑,刺痛了呂春的眼睛。
他一腳踩在藍連枝的側臉,迫使藍連枝另一邊的側臉緊緊地貼在冰冷的地上。
呂春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腳掌不斷地用力扭動,冷眼看著血液從藍連枝的口鼻里溢出。
「那呂某可就要好好欣賞下永安公主是怎麼被千人枕萬人睡的了。」
呂春說到最後,平和的笑。
「出來。」
隨著呂春把話說完,就見兩名畫師從屏風後走出。
藍連枝的眼睛陡然緊縮到了極致,渾身都在戰慄。
呂春很滿意的看著她。
末了,問道。
「永安公主,你說,我讓畫師把你的『花容月貌』記錄下來,捎去大齊,你的父皇、皇兄他們若是看到,臉上的表情該是何等的精彩呢?」
藍連枝慘白的臉上覆滿了驚恐之色。
兩位畫師誠惶誠恐,顫顫巍巍的手已然落筆。
藍連枝的雙瞳,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一寸寸的破敗,直到萬念俱灰。
「誒,呂軍師。」
陸將軍看不下去了,「這永安公主可是上了美人榜的,對待美人,應當憐香惜玉才對。」
「陸將軍說的是。」呂春含笑,慢慢地挪開了自己腳掌。
而就在這一瞬間,藍連枝用頭猛撞旁邊的柱子。
還不等她撞上去,就被陸將軍給攔住。
陸將軍攥著她的衣襟,將她提起,嘆聲道:「大好的年華,公主怎能尋死。」
「放心,本將是憐香惜玉之人,對待公主這樣的美人,當然不會粗魯。」
陸將軍側目看去,冷聲道:「你們幾個,還不過來伺候好公主,你們也太看不起大齊的公主了,就這麼點人,哪夠我們公主享受的,去,把外面的人都給我喊進來了。」
藍連枝呼吸急促,驚懼不已,她瘋狂地搖著頭,「不,我是大齊的公主,你們……」】
話尚未說完,就被陸將軍拖到了案牘上,笑著問:「渴了吧。」
「都不必去外頭如廁了,這不是有個新茅廁嗎。」
隨著陸將軍說完,越來越多的人進來,藍連枝體內的鮮血都是冰冷的。
最後,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嘭!」
一個花瓶,砸在了藍連枝的頭上,砸得她頭破血流。
她艱難地睜開了眸子,對上陸乾舟冰冷無情的眼睛。
「本將允許你閉眼了嗎?」
「你在看不起本將?」
「區區大齊,不過是個戰敗國,你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藍連枝已經聽不清陸乾舟說的是什麼了。
腦子嗡嗡鳴鳴的,在痛苦裡回想自己這糟糕透頂的幾年。
她扯著唇自嘲的苦笑,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等著那些討厭的人逐步逼近她,撕裂她。
而她,無能為力。
就在此時!
外面驟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一面疾跑,一面大聲喊道:「陸將軍,呂軍師,敵軍來了。」
滿屋荒唐頓時止住。
「掃興。」
陸乾舟皺緊了眉頭。
「敵軍來了?」呂春皺眉:「可知敵方主將是何人?」
「沈家,沈寧。」
那一刻,藍連枝的眼睛逐漸地恢復了焦距。
她睜大了赤紅的眸子,難以置信的望著來報的守衛。
淚珠宛若斷線的珠玉,從眼眶裡簌簌的往下落。
屋內的陸乾舟等人的重心都放到了沈寧的身上,並未注意到藍連枝的神情變化。
陸乾舟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沈寧?沈寧是何人?」
守衛回道:「沈家老戰神沈國山和薔薇夫人的第七個孩子。」
陸乾舟似是想到了什麼,說:「可是將顧景南休了的那人?」
「正是。」守衛頷首。
沈寧休夫之事,如秋風卷落葉般,傳得很遠,很遠。
呂春側眸,嘲諷地看了眼藍連枝,而後道:「上京的五千人行軍試圖來北幽剿滅叛軍,領兵之人,正是這沈寧,還是聖上親自下旨由她作為主將來領兵的。但她五千人,也敢來攻北幽之城,莫過於是滑天下之大稽,無異於為羊入虎口。」
守衛又道:「暫時還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而來城前的人,只有兩人,主將沈寧,以及陳老將軍的孫女陳瓊。」
「只有兩人?」
沈乾舟和呂春互相對視,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若是五千人行軍攻城,他們倒是不懼。
但只有兩人的話,那就值得警惕了。
「還有呢?」呂春皺眉深思,睿智冷靜地問道。
「有笛聲響在城前,大霧正濃,敵軍潛藏於林間,實在是探不清數量。」
守衛忙道。
笛聲?
呂春頓起了警惕之心,「沈寧這是做什麼?她可知曉北幽城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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