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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淵王作為先皇最疼愛的孩子,當今聖上最喜歡的弟弟,行事風格向來浮誇出格。
「王爺皇室中人,身旁貴女不計其數,又怎會討我的歡心。」沈寧皮笑肉不笑的應付。
「砰!」白鶴亭內,蒼龍刀砸在地上,發出了轟然如雷的聲響。
顧景南終於揮完了一百下的蒼龍刀。
人群里,議論紛紛,多是詬病:
「搞什麼?顧將軍就算想要顯擺,也不必如此誇張吧?」
「感情我們幾個,都是他顧景南的陪襯。」
「上京誰人不想博得衡陽宗師的青睞?但顧將軍今日之舉,實在是太過了!」
「……」
顧景南氣喘吁吁,抬手擦了把汗。
江靈珠端來一杯茶水,「將軍,請用茶。」
「有勞江姑娘了。」顧景南接過紫砂杯,在江靈珠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誘人的清香。
「不錯,顧將軍,本座很看好你。」李衡陽擺了擺手,「天色不早,且先下去吧。」
顧景南一股腦的把茶水飲干,將紫砂杯偷偷藏起,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才挺直脊背走出了白鶴亭。
不多時,李衡陽就背著琴從白鶴亭的另一邊離開。
「衡陽宗師這是去哪了?」沈如玉問。
江靈珠款款走下,微抬下頜,朗聲道:「衡陽宗師疲了,諸位請回。」
眾人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他們辛苦而來,李衡陽的宗師講學,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
太子妃的臉上也掛不住,看著自鳴得意的顧景南,心頭多了幾分厭惡。
顧景南這麼做,實在是不把東宮儲君放在眼裡!
「顧將軍,能得宗師的器重,恭喜。」太子妃的聲音有些冷。
顧將軍闊聲道:「我還得好生感謝太子妃才對。」
太子妃扯著唇僵笑,歉意的望向了怨聲載道的賓客們,「本宮已經派人去取凌空莊獨釀的紅梅酒,諸位回時,每人都可帶一壺紅梅酒回府。」
作為儲君的正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的賓客們,多多少少都會給太子妃一個面子。
卻也會記下顧景南的仇。
沈寧出神的望著李衡陽消失的方向,面龐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阿寧——」
顧景南道:「你莫要太過傷心,有機會的話,我會帶你去見衡陽宗師,修復你們二人的感情。」
沈寧看了眼顧景南的右臂,淡漠自若的說:「顧將軍,你摔跤過嗎?」
「什麼?」
「你猜,多高的地方,才能把人摔死?」
顧景南的瞳眸驟然一縮,呼吸緊跟著急促。
那一刻,沈寧陌生到讓他害怕。
沈寧淬著寒芒的視線掠過顧景南右臂,然後與沈修白、沈青衫走向湖畔。
「阿姐。」沈青衫問:「適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手,多半是廢了。」
沈寧原先師出李衡陽,自然清楚這把蒼龍刀。
李衡陽每日只讓她揮十下,多一下都不行。
只因蒼龍刀的起源並非是用來殺人,而是訓練。
武學大家魏公年輕時鑄造蒼龍刀,放入了不少苗疆的蠱蟲碎粉和西域毒藤。
揮刀之際,苗疆蠱粉,西域毒藤,兩相結合下,再加上汗水密集,能使武體潛能發揮到極致。
誠然,都是帶毒的危險東西,若是揮動過多,就會中毒。
更何況蒼龍刀那麼重,顧景南為了面子強撐,右臂不廢才怪。
沈青衫歪著腦袋,全然不懂顧景南好端端的手,怎麼就廢了。
「宋公子。」沈寧喊住了乘坐竹舟的宋青玉。
宋青玉回眸一笑,溫文爾雅,「沈小姐。」
「不知公子的竹舟,可否多乘三人?」
「宋某,樂意之至。」
沈家三兄妹,步入了宋青玉的竹舟。
「王爺,我們也該回去了。」十七殷勤的道。
燕雲澈望著沈寧立在竹舟漸行漸遠,沉鬱的斜睨了十七,「本王允許你說話了嗎?」
十七如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心裡直嘀咕,不知王爺今夜是怎麼了,脾氣差了許多。
燕雲澈袖袍一甩,和垂著耳朵頻頻回頭看向沈寧的大白沿著踏板走上了船。
人在狂躁。
狗在鬱悶。
看起來心情都很糟糕。
沈寧乘竹舟沒了一會兒,就聽到劇烈的划水聲。
只見那一艘富貴華麗的寶石船,逐漸逼近,一人一狗都在欄前。
大白怒火沖沖的怒視著宋青玉。
燕雲澈妖孽微醺的眸,如降下來的夜色,
宋青玉看了眼呲牙咧嘴的狗,硬著頭皮行禮,「王爺。」
旋即,寶石船「一騎絕塵」般,迅速駛離。
宋青玉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笑道:「宋某似乎,從未得罪過北淵王和他的愛犬,怎麼感覺北淵王對在下充滿敵意。」
第59章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沈修白望了眼沈寧道:「北淵王斥天指地,連皇上都壓不住,有敵意的人如過江之鯽,誰知我明兒個是不是得被他指著鼻子痛罵。」
「說來也是。」宋青玉爽朗的笑了兩聲。
深秋的風從湖上過,吹散了入目的霧。
竹舟停畔,眾人提著太子妃所贈的紅梅酒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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