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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一步路。
那都是有可能萬劫不復的存在。
如今的燕長青雖是太子,但自古帝王之爭,有幾個是儲君笑到最後的?
對於沈家來說,從來不站隊任何一派。
而不站隊,也就是最好的站隊。
不管最後是誰成為了帝王,只要是明君,沈家都會竭盡全力的護衛。
元和皇帝道:「長絕。」
「兒臣在。」
「當年之事,多是你不對,縱然過去許久,你還得再給安國陪一句不是。」
「是——」
五皇子從桌前站起,對著沈寧拱起了雙手,「安國公主莫怪,日後有什麼需要皇兄的,皇兄定是鼎力相助。」
「此傷已經過去了數年之久,恍惚如隔世叫人記不清。」沈寧起身道:「安國年幼時,曾聽坊間上了年紀的老人說,像我們尋常普通之流,在這一生之中,會經歷諸多的坎坷,輕者傷筋動骨,重者危及性命。每個人活在世上,都少不得的,而有歷經坎坷,才能迎來平坦和富貴。因而,安國還得感謝五皇兄讓我早一點歷經坎坷,還是輕傷,方才迎來後福。五皇兄,該是安國謝你才是,又而後來的怪呢?」
這一番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卻是平和有力。
像春風一樣,沐澤長春台。
眾人聞言,那是耳目一新。
面上雖是不動聲色,心底里卻在各自評說。
好一個沈寧。
好一張巧嘴。
楚皇后不由多看了眼沈寧。
沙場征戰之人,應是鐵血方剛。
此女,卻有適當的圓滑。
乃是有稜有角的世故。
五皇子詫異地望著沈寧,難得的露出了笑顏,「安國這般說話,倒是我受之有愧了。」
「五皇兄謙遜有禮,是翩翩君子,能從翩翩君子這裡得到坎坷,是沈寧之福氣。」沈寧又朝著元和皇帝行禮,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又能入長春台,與吾皇共坐一桌,沐浴聖上的天子龍氣,是我沈家幾代人的福氣。安國在北幽之時,多是忐忑和不安,如今心也安了,渾身心曠神怡,安國由衷地感激吾皇!」
五皇子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七皇子瞪大了眸子。
三皇子眉梢不禁一抖。
藍連枝呆若木雞地看著沈寧。
東方寒不動聲色的憋笑,桌子底下的手狂掐自己的大腿,掐到自己眼淚飛濺,生怕忍不住笑出聲了。
「朝陽王這是怎麼了?」明華公主問道。
「小王,聽安國公主一番肺腑之言,頗有感悟,感動的想哭了。」
明華公主:「?」朝陽王你是認真的麼?
她鄙夷地瞥了眼沈寧。
宮中之人,時常談論沈寧,恨不得說成是大燕新戰神了。
然而,她瞧著,無非就是個左右逢源,諂媚狗腿的奸佞之人罷。
「咳——」
饒是元和皇帝,也受不住的以拳抵唇,乾咳了聲,「公主得空,常常進宮。」
「安國,叩謝吾皇之恩,吾皇千歲千歲千千歲!」
「砰」的一聲,就見沈寧單膝下跪,行跪拜之禮。
在座的眾人:「…………」
見過狗腿的,沒見過這麼狗腿的。
不過——
元和皇帝因在金鑾殿上,沈寧提出東墓園全部追加為鎮南將軍時有的不悅,便是煙消雲散。
有時候,儘管知道對方的狗腿是不純粹的,但還是很受用。
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老祖宗的話,確實有老祖宗的道理。
「行了,起身說話吧,別動不動的就跪,都說了一家人。」元和皇帝大笑一聲,爽朗道。
「安國不勝惶恐,不勝榮幸!」沈寧面色鄭重地高聲道。
眾人:「…………」
而這一刻的藍連枝,幾乎是風中凌亂的懷疑人生了。
她只見過剛正不阿的沈寧,見過死而後生的沈寧,唯獨沒見過狗腿的沈寧。
原來,一個人的多樣性,能極端成這個樣子。
藍連枝有了深的感悟,並且大有「學到了」的心情。
該殺人時殺人。
該狗腿時狗腿。
此乃亘古不變的立世之法則。
楚皇后輕輕地笑了一聲。
「安國,是個好孩子。」楚皇后道:「皇上, 楚夜那孩子,與安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二人都不小了,或許可以喜結秦晉之好。」
皇子們的臉色,都變了一變。
按理來說,有野心的皇子,都想要娶沈寧。
且不說沈寧是沈家現如今唯一的女兒。
只是……
沈寧到底是嫁過人的。
而就算再有野心的人,也難以去娶這樣的一個女人。
自然有人能做到,但不是現在。
如今特意求娶沈寧,莫過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聰明人不會做的如此明顯,把自己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嗯。」元和皇帝認真思考了下,「仔細一想,倒是天造地設。」
「北淵王到——」
沈寧聞言,用眼角餘光看去。
只見來時含笑的燕雲澈,一身紅袍張揚,聽得帝後對話後,是滿目的陰沉。
男人搖著玉骨扇似笑非笑,眼裡翻湧起了危險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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