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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解憂樓的時候,想到君光祖,唇角微微地勾起。
顧景南與君光祖,遲早會勾結在一起。
她讓納蘭晴去催債,既是為了讓窮不得已的顧景南,加快速度進了君光祖的蛇鼠之窩,也是讓這一窩蛇鼠黑吃黑被反噬罷了。
軍隊走出大開的城門之後,身後罡風聲起,驟然間仿若連流動的風雪都已凝滯了。
沈寧眸光一閃,而後勒緊韁繩停住了馬,緩緩地回眸看向了城牆之上。
卻見一襲黑衣身影頎長的男子,不知何時立於城牆。
他戴著依舊的面具,一雙波瀾不興的眸子,似如皎皎月色,沉靜地注視著下方的沈寧。
腰間的星辰劍,流光瀲灩,惹人眼球。
風雪瀟瀟下降之時,唯獨錯開了他。
他身邊五丈的距離以內,不見半點兒的風雪。
沈雲的出現,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隨即,全城沸騰,人心熱情比炎炎夏日都還要火熱幾分。
三日不到的時間,大宗師沈雲便出現了足足兩次!
夢想成為大宗師的少年郎們,都拼了命的朝城牆那邊跑去,只會一睹大宗師的風采。
一眼,足以慰餘生。
陳瓊、李長月、宋邵卿在內的五千人,都回頭看向城牆之巔,看向那風華絕代的一道身影。
陳瓊眸光微閃,微浮炙熱之色。
「沈寧,是大宗師沈雲!」君二公子提醒道。
「我知道,我還沒瞎。」沈寧淡淡回。
君二公子:「……」
沈寧遙遙與之對視,微微抿緊了殷紅的唇。
「嚓,擦。」
男子忽而拔劍,黑袍翻飛之際,身輕如燕踏空而掠行於寒風之中,一道劍光宛如熾烈的太陽沖天而去。
劍鋒所至,破風聲起,爆破之響如煙花爆竹噼里啪啦的。
「沈小姐。」
「沈某祝你此行北幽旗開得勝,震懾餘孽!」
劍光之中,男子恍若天神徐徐降落,他執劍作揖緩聲說道。
嗓音溫潤而好聽,恰如玉碎泣露,讓人心中舒暢,煩悶全消,如聽古琴奏於雪山之巔。
是以,上京城再度沸騰如快要燒毀的熱鍋。
大宗師以星辰劍為沈寧祝禱開路,此等殊榮,萬里無一!
是了。
他字字只提沈小姐,而非剩下的五千人。
「晚輩沈寧,謝過沈大宗師!」
沈寧話音落下之際,振臂而揮,「駕」了一聲, 便率領五千軍前往北幽。
城牆上的男子卻是擰起了眉,仿若鑽牛角尖般,死摳著「晚輩」那兩個字眼。
解憂樓,正在和君光祖、納蘭城商榷事情的顧景南,知曉沈雲親自為沈寧以劍開路,心臟猛地縮了下。
納蘭城並未察覺到顧景南的變化,而是驚訝道:
「沈雲大宗師這麼多年只出現了一次,而今年竟是短短數日出現了兩次,兩次還都和沈寧說話了。」
君光祖點頭,「是啊,一次祝沈寧生辰,這一次又祝沈寧旗開得勝。」
君光祖越說,越是設想大膽。
「他該不會對沈寧有意思吧?」
「不可能!」
顧景南握緊拳頭,斬釘截鐵地道:「絕無可能。」
「為何?」
「試問二位,你們會娶一個成過婚的女子嗎?」
這般一說,兩人便都理解了。
更加斷定沈雲不可能愛慕沈寧。
大宗師,萬人之上的厲害,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沈寧何許人也。
成過婚的。
「這個世上有幾個男人,會去愛慕一個成過婚的女人?」顧景南冷嗤。
君光祖二人連連點頭。
退一萬步說,就算成過婚而無夫妻之實的女人,只要有頭有臉的男人,都不會要。
這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這也是顧景南篤定藍連枝還會回來的底氣之一。
沈寧也就罷了,藍連枝身子都給了他,此生都與他捆綁在一起。
當然,若能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那便意味著,捆綁的更緊密了。
……
沈寧的五千人軍,離開城郊後,直奔北幽一帶而去。
座下的都是好馬。
一日下來,正常速度就能行一百里地。
這次燕京學宮派出來的學生們,都是沒怎麼出城執行過任務的。
更別提是六百里外的北幽。
至於子衿武堂的學生,因為常年墊底,那就更無參加任務的可能了。
因而,部分學生們騎馬久了,臀部生疼,還有些人顛的腦袋發暈,想吐。
剛開始還好,時間久了壓根忍不了。
五十里地後,便是叫苦連天。
而叫苦的,沒有麒麟軍,也沒有子衿學生,都是燕京學宮的人。
他們怨聲載道——
「停,停停停停,沈寧,你要我們死嗎?」君二公子眼冒金星,雙手狂揉著大腿,疼得他都要哭了。
凡事都是這樣,要麼不敢多說什麼,要麼就是有人開頭,便有數不清宛如浪潮般的聲音接踵而來。
「對啊,我們要休息了,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沈寧,哪有你這樣當主將的,你就是故意的,要報復我們。」
「……」
沈寧眉峰壓低了幾分,問:「沒多久前不是歇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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