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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的眼睛,爬滿了分明的血絲。
江原明調轉馬頭,身法凌厲,雖魁梧卻是敏捷。
然後,一手精準抓住了沈寧的槍尾,一刀橫劈沈寧的脖頸。
沈寧翻滾下馬,棄槍而去,顯然落了下乘。
江原明雙手舉刀劈砍下去。
「沈寧,你如你父親般虛偽至極,都是該死之人!」
「去死吧。」
「等會兒,你父親就會陪你下地獄了。」
江原明獰笑著揮刀砍下。
就在這時,沈國山的一支袖箭,從江原明的背後,貫穿了他的右側胸膛。
江原明身體僵住的時候,沈寧從長靴里取出匕首,借力往前滑去的時候,一匕首貫穿了江原明的右側膝蓋。
江原明口溢鮮血,跌倒在地。
他回頭看了眼暗箭傷人的沈國山,又看了看沈寧,口中一面溢血,一面說:「你們,耍我?」
沈寧刻意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又假裝落入下乘,讓他洋洋得意之時,沈國山再出暗器。
此舉,非君子所為!
江原明還想舉刀砍向沈寧。
沈寧一腳踹掉了江原明的刀,隨即足部踩在江原明受傷的膝蓋上,狠狠地挪動著,任由血水染紅了自己的鞋底。
江原明痛得面目扭曲,如崩潰的野獸般低吼出聲。
沈寧垂眸往下看去,勾著唇肆然而笑,「耍的就是你,江、原、明、副、將。」
第195章 阿寧不哭
夜色下,沈寧鬢間的髮絲微微掀起。
江原明瞪大了爬滿血絲的眼睛,憤恨地望著眼前的一介女流之輩。
在此之前,他無數次咒罵陸乾舟、呂春二人竟在女人的手上吃了虧。
如今,吃虧的人輪到了他自己。
「誅我一人又何妨?」
江原明咬牙不甘地說:「你們這麼點兵馬,當真能抵得過我袁家軍?」
「誰告訴你,我們只有這麼點人了?」沈寧勾唇一笑。
江原明皺起眉頭,滿目疑惑地望著從容不迫的沈寧。
隨後便聞地動山搖,夜幕的遠方,暗部的數千人馬,直抵桃村。
為首之人,戴著神秘的面具,白袍佩劍,身影秀頎挺拔,眸色清寒如潭,淡淡掃來,竟有著王侯般叫人不怒自威的氣勢。
「大宗師。」江原明啞聲低語。
男人看了眼沈寧因為滾地而微亂的發,臉頰、衣衫些許的塵灰,雙眸微深,暗潮輕涌,再看向江原明時,浮現了危險的殺戮。
他緩緩一擺手,只低聲說了個「殺」字。
便見暗部之人,戴著惡鬼面具,披著斗篷,沖入了人群。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唯有鮮血染桃源。
五千袁家軍,竟毫無反抗之力。
「我來了。」沈大宗師落在沈寧的身側,內力掃去了沈寧衣角沾染的血珠和塵灰,為她拭去了面頰的泥痕。
沈國山見狀,眸底一片深意。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好一會兒。
「咔嚓!」
「啊!」
沈寧一刀貫穿了江原明撐地的手掌。
刀刃深入泥濘,直插在了地面。
「看好他。」
沈寧緩聲說罷,徑直朝父親走去。
「爹,我來晚了。」
「不晚,來得剛剛好。」
沈國山笑了笑,手掌鄭重地拍了兩下沈寧的肩膀,「雖沒找到藏屍之地,但至少證明了袁家軍絕非無辜,而今鐵證如山,縱有十座金礦,也保不住他江淮州袁步丞的項上人頭。阿寧,東墓戰士,泉下有知,豈能欣慰?」
沈寧驀地抬起眼睫,眸光顫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猩紅。
原來——
沈國山早知桃村有埋伏,特地前來,只為了引蛇出洞。
他早便看到了袁步丞此次入城軍馬的名冊。
副將江原明,雖改了一個字,但他依然識得。
只因按照規矩,當初江原明不可再在大燕境內為兵。
那年,下屬把江原明逃到江淮州被招募成袁家士兵的消息告訴給沈國山時,沈國山終究心軟,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盼江原明能迷途知返,在江淮州東山再起,來日混得出人頭地,進京再見。
卻不曾想,多年後的再見,卻是這般讓他失望透頂。
他徹查此案,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以及頭上的烏紗帽。
沈國山自知這些人想方設法讓他死,而最適合出兵的,就是袁家軍,到時再以當朝律法治罪袁家軍就行。
此算是棄車保帥的做法了。
沈國山來桃村前,路上就磨蹭了許多的時間。
來後,又和江原明周旋拖延。
他清楚,他的阿寧會來。
「爹!」
沈寧咽喉脹痛,「這太危險了,你何不與我提前商議下,若有半分差錯,我回府如何給娘交代?」
她的重心甚至還在納蘭晴的身上。
「爹不會有事的。」沈國山說。
「怎麼就不會有事?」沈寧懊惱。
拿命為誘餌來釣魚,縱然是大功告成,沈寧依舊心有餘悸。
「因為為父有阿寧。」沈國山笑著開口。
沈寧微微愣住,眸子水霧凝聚,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袁步丞的只要還活在世上一日,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是東墓園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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