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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死他一個趙髯罷了,扭轉乾坤皆大歡喜之事,何樂不為呢?
沈國山則看向了御座旁側與元和皇帝平起平坐的沈大宗師。
眾目睽睽之下自稱愛慕沈將軍的大宗師,卻是巍然不動,怡然自得,還有閒情雅致喝著醇香的酒釀似笑非笑看群臣。
趙髯的匕首,即將貫穿沈寧的後脖頸。
沈寧與陳歡歡對視了眼。
抽出陳歡歡的刀。
雙手握刀。
斜側躲開趙髯的匕首。
回身之時踏風雪。
雙手握刀直接劈斷了趙髯的脖頸。
頭顱掉落,血腥刺目,滾在地上好幾圈,眉眼刀口染著風雪。
四下,靜謐如斯,無聲大驚。
多少年前的面孔寫滿了駭然。
抬著擔架往外走的趙家士兵停下來,回頭愕然看去。
奄奄一息的趙維森,竟如迴光返照般清醒過來。
他瞪著眼睛看過去,沈寧的刀在滴血,還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
「彭!」
趙髯身首異處的軀幹倒在了地上。
他的血,在斷頭之時,就灑落在了沈寧的臉上。
沈寧側目看向了趙維森,半歪著頭,挑起眉梢的時候,滿面鮮血流露出了一絲邪肆的笑。
趙維森的心都在顫動,恐懼感蠶食了他。
如溺斃深海的無力。
原來!
沈寧的最終目的,就在這裡!
她一步步算計,心思縝密,環環相扣嵌合得嚴絲密縫。
她最早故意不用兵器,就是等趙髯衝動出手。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她自無罪。
趙維森後悔了。
他不該來的。
沈寧……
是個瘋子。
比他老子還可怕。
他老子起碼剛直不阿的正派,她的淡漠之下充滿的妖邪,她的血液會吃人,如她手裡的刀。
——
嗚嗚,求夸,最近老爹做手術每天來往醫院擠著時間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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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大宗師,願嫁給沈寧!!!
鹿台周遭,無不是掩於沉寂之中的驚色。
瞬息之變化,叫人始料未及。
沈寧竟如砍瓜切菜般,乾淨利落地斬斷了趙髯的頭顱。
今歲最後一日的風雪,太過於血腥。
先前還在暗處對著沈寧罵罵咧咧的奔雷宗沈家眾人,俱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分明如沉睡中覺醒的獅子,又何故在皇權面前像是一個沒有尊嚴的奴隸?
沈寧站直起了身子,手中的刀隨後一丟。
陳歡歡眼疾手快地接過了丟來的刀,緩慢地擦拭著刀上的鮮血。
沈寧幽幽地抬起了眼帘,眸色深邃,冷冽如霜雪,淡淡然地看向了高台之上衣著華貴身份顯赫的太子殿下。
一高一矮。
對視的剎那,太子的心底咯噔一跳。
旋即。
眼底翻湧起了狂熱熾烈如青陽般的火,在山地之下涌動隨時噴發向四肢百骸。
野心暴露無遺,面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展露出了笑。
這世上的女子,在皇權面前,匍匐低頭,骨頭軟到不行。
起初溫香軟玉在懷,總歸是對美人有些憐香惜玉之情。
然——
久而久之,便已厭煩。
他想像馴獸一樣,馴服沈寧那樣的硬骨頭。
日後他若稱帝,沈寧便是他所馴服的爪牙。
是這名震大燕的一條狗。
一條只聽主人話的狗。
思及此。
太子心臟砰砰地跳了個不停。
「沈寧!」
趙家軍的士兵痛不欲生,怒指沈寧。
「你怎可當眾殺害趙髯副將,難道這就是你的為將之道,你大燕的待客之道嗎?」
說話之人是位臉上有著刀疤皮膚黝黑的青年。
雙目赤紅,瞪到滾圓,對其恨之入骨,眸底宣出滔天怒火。
「我大燕之人,禮尚往來,你趙髯副將若把我當朋友,我自與他喝酒吃肉談社稷事。」
「他若有殺我之心,我便有斬他之意。」
「真當我沈寧,是個以德報怨的懦夫?」
「殺人者,人必殺之。」
「若是我沈寧不講道義暗下黑手斬他趙髯卻被反殺,你可還能義憤填膺,氣急敗壞,站在此地怒氣沖衝去質疑趙髯?你不會。因為你們是一路貨色,一丘之貉,因而你惱羞成怒,只因為你痛恨死的那個人為何不是我沈寧,為何就是你趙髯。本將只說一次,他趙髯是人,我沈寧也是人,生而為人,眾生平等。他敢動本將,就得有死的覺悟。」
沈寧脊背挺直,嗓音冷冽,說話間如寶劍出鞘鋒芒畢露,滿身的氣質叫人挪不開眼神。
趙家軍士兵被說得啞口無言,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是難看,憋了半晌漲紅了臉硬是反駁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如此,一針見血,談何反駁?
「來人——」
沈寧長袖一拂,眸光深寒,嗓音陡然拔高,「把趙髯副將的屍體拼湊完整,送到趙家軍營,屆時送回大焱也算是落葉歸根了,趙髯副將既是有血有肉的愛國之人,若能葬身在自己的故國,才算是一件圓滿之事。也算是本將送給趙家的新年禮物。」
「太子殿下說了,為人當行君子之風,人死如燈滅,恩怨既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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