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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未曾寫在臉上,給過半分的臉色。
只嘆這世上總有人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最終,沈國山嘆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宮門外,守衛軍將父女二人攔住。
沈國山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通報進宮內,得到皇上的首肯,方才入宮進了元和皇帝的御書房。
「啪!」
元和皇帝把手上的書砸在了地上,憤怒道:「好一個袁步丞,好一個袁家軍,在朕的皇城郊外,竟能做出此等害人不淺的事情來。朕定要砍了他的腦袋,告慰麒麟戰士兩堂學生的在天之靈!」
老太監陳喜扶著面紅耳赤頭暈眼花的元和皇帝,急道:「皇上,可得當心龍體啊。」
沈國山、沈寧父女行禮低頭之際,異口同聲道:「請皇上注意龍體!」
元和皇帝紅著眼,腳步虛浮地走到了沈國山的身邊,手掌拍在了沈國山的肩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大燕王朝,不可無沈家戰神啊。」
第198章 他又算哪門子的君子?
「皇上,由此可見,不支援北幽行軍,是江淮州袁步丞的刻意為之。」沈國山道:「若非袁家軍圍末將於桃村,只怕還要被他袁步丞蒙在鼓裡,末將也知,袁將軍發現金礦有功……」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
「這座金礦,於江山社稷而言,來的正是時候。因而,縱是等金礦開採完畢,找袁將軍秋後算帳也未嘗不可,只是,只是今日之事,沈大宗師也參與其中,又鬧得風風雨雨,怕是不好瞞下去。」
「末將空有戰神之名,實際上就是個粗人。」
「只懂馬背上的功夫,行軍作戰略有所知,對於社稷之事,實在是沒有頭腦,還請皇上明示。」
沈國山重重地抱拳。
沈寧用眼角餘光悄然地看了眼自家父親。
不得不嘆。
好一招以退為進。
為臣之道的話術,字字都是讓後輩學習的精髓。
「老戰神,辛苦你了。」元和皇帝說道:「我知此前在朝堂上,袁步丞因金礦而功過相抵,對於小寧來說,心中不痛快。只是當時並未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袁步丞是故意不支援的,如今,證據確鑿,必當是嚴懲不貸,豈容他袁步丞逍遙法外?至於金礦之事,換個人去做就行了。」
元和皇帝的手抓住了沈國山的胳膊,「仲父……」
沈國山頓住。
先皇年少時便與他稱兄道弟,後來臥病之際,抓著沈國山的手,請求他輔佐好如今的元和皇帝,為其蕩平障礙。
元和皇帝的一句仲父,就讓沈國山在朝堂動盪內憂外患之時,坐鎮上京城。
不出兩年,就已安寧。
元和皇帝緊盯著沈國山的眼睛,繼而說:「袁步丞一人之力,絕對無法策反陸乾舟,那呂春又曾在西齊的人,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朝中有人指使袁步丞。」
元和皇帝欲要對沈國山作揖。
沈國山忙把元和皇帝扶住,「皇上貴為天子,萬萬不可。」
元和皇帝後退一步,再次作揖:「朕代北幽枉死的百姓,和犧牲的戰士,懇請仲父找到罪魁禍首,將其繩之以法,讓他們在九幽之下得以安息。他日朕身死上京,也有顏面去見我大燕的列祖列宗。」
「末將沈國山,沐澤皇恩而生,定不辱聖上之命!」
沈國山單膝跪地,拱手頷首,聲音鏗鏘雄渾。
沈寧二話不說就跟著父親跪了下去。
不經意間,悄然地看了眼元和皇帝。
元和皇帝好似在一瞬之間,滄桑了許多。
他一貫頭疼,是多年的頑疾了,雙指死死地捏著眉心,直到眉心一片通紅。
「有仲父這一句話,朕放心了。」元和皇帝的面上,終於露出了笑。
等父女倆告辭,退出御書房,元和皇帝無力地坐在龍座上,疲憊地說:「我大燕國庫,竟養著袁步丞、陸乾舟這一群酒囊飯袋的狠心之人,當真是大燕之悲啊。」
元和皇帝又感到頭疼,直接拿起桌上的鎮尺,猛砸了幾下腦袋才舒服。
陳喜公公見此,人都嚇傻了。
——
宮門外,沈寧的心安了不少。
迎著撲面而來的寒風,眼睛頗為濕潤。
「去吧。」
沈國山說。
沈寧茫然地望向父親。
父親微笑,「去東墓園,看看你的老朋友們。」
沈寧眼睛的濕意更甚。
若這世間,有人知她懂她的一切,必然是生她養她的父親。
從小沈寧便知道,只要父親這座大山還在,外邊的大風大浪都近不了她身。
沈寧獨自縱馬去了東墓園,進入墳冢之地,才看見那一道頎長的身影。
像是早便知道她會來似得,在此久久等候,手裡還提著兩壺醇香的酒。
男人回過頭看她,面具折射出比月色更好看的清輝,抬起手朝著沈寧晃了晃酒壺,「喝一口嗎?」
「正有此意。」
沈寧踏步過去,狐疑地問:「該不會是果酒吧?」
「喝喝不就知道了。」
沈寧提壺痛飲,是上京城最烈的酒,猶若烈焰穿腸而過,辛辣刺激就著冷風卻也是過癮。
沈寧將酒灑在墳冢前,敬向枉死的故人。
「聖上將會嚴懲江淮州袁步丞,明日便可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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