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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雪和幽州的雪也有所不同…」
江韶的聲音很溫和,語速也很緩慢,始終保持著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若南宮靜瑤沒有聽明白,他就會更仔細的解釋。
所以,兩人交談的很是愉快。
南宮靜瑤其實並沒有問太多,就是聽不明白也不會如年少時那般糾纏他講明白,很多時候都是江韶自己發現,從而解釋著。
南宮靜瑤一開始尚未察覺,後來反應過來,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問。
她有些疑惑,覺得有些奇怪,江韶何其敏銳的一個人,在南宮靜瑤露出疑惑的情緒之後,便再也沒有那麼善解人意。
只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瞧見。
南宮靜瑤見狀,又開始恍惚起來,還以為方才是自己的錯覺。
故人相見自然溫馨,但他二人並未說太久的話,在傍晚時分,南宮靜瑤就江韶分開了。
沒有約定下一回見面,也沒有約定別的。
只是說了些對久別重逢的友人都很合適的話。
回公主府的路上,春梅發現公主的模樣有點兒奇怪,忍不住的問了幾句,「殿下,今日見到江少爺,您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
「本宮沒有不開心,只是在想一些事。」南宮靜瑤將方才為說出口的疑問說了出來,春梅聽完之後,就給江韶找了個很合適的理由。
「江少爺自幼是太子伴讀,御書房那般複雜的地方,江少爺可不就要學會察言觀色?能猜出公主心中所想並不奇怪。」
「殿下您並不是一個能很好掩飾自己情緒的人。」
南宮靜瑤聽見這話,心裡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嫌棄的看向春梅,「你是在說本宮沒用?」
「奴婢不敢。」春梅立刻求饒。
皇室之人,無論后妃皇嗣,最先學會的都是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南宮靜瑤不一樣,她不需要去隱藏什麼。
「那照你說的,本宮的心思應當是很好猜,可為什麼…夫君他一直都不知道?」南宮靜瑤的聲音漸漸失落。
只要提及季長風,她的心情必定會受到影響,這一點她著實無能為力。
「駙馬爺是季老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幼子,是被他們夫妻倆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就算是季將軍,也十分疼愛弟弟,駙馬爺不懂揣摩人心,也不奇怪。」
春梅說的話,三分在理,七分亂扯。
也只有誆騙南宮靜瑤而已。
偏偏公主殿下還信了,「當真?」
「奴婢怎會騙您?」春梅笑的溫柔,主僕倆又靠近了些,「殿下您自己便是娘娘最小的孩子,娘娘是怎麼待您的,您不會不知道。」
「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也對您疼愛有加。」
「您在娘娘和陛下心中是什麼地位,駙馬爺在季老將軍和將軍夫人那兒也是一樣。」
南宮靜瑤就這麼被春梅給說服了,沒有再去在意江韶的事情,春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感慨著她們殿下是真的長大了,要知道她從前,可不會注意到這些。
南宮靜瑤的車架尚未到公主府,但府中的長山,已經快要受不住,只期盼著公主快些回來。
他當真是招架不住了!
實則季長風也未做什麼折騰人的事情,他喜怒不形於色,便是心中有所不悅也不會折騰下人。
不過是將積壓許久的公文全部都批示完了,讓長山送去禮部。
長山接過心中甚是驚訝,「爺…現,現在?」
季長風聽見長山的反問,微微掀了掀眼皮,「怎麼?我現在使喚不動你了?」
「駙馬爺息怒,奴才這就送去。」長山麻溜的抱著公文飛快的跑了出去。
往常的公務,他家主子哪裡會有這般上心?
莫說是這會兒就送去,便是過兩日都不見得會記起,還不就是想個法子把他支開。
至於是什麼原因,長山當然清楚。
他們二少爺這性子,這麼多年可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長山抱著禮部的公文走到外頭,輕輕的咳嗽一聲,將府中的家丁喊到面前來,事無巨細的吩咐,「你們幾個小心伺候,公主也不知何時回來,若公主歸來駙馬有什麼事,就去找春梅…」
長山說完後,就緊趕慢趕的出了府。
沒有長山在身邊一進一出,季長風只覺得耳邊清淨不少,但他很快就不習慣這份清淨,公務已經全部都處理完了。
禮部清閒,每日並未有太多的事情。
季長風雖是禮部侍郎,但他還有個更響亮的頭銜,是長公主駙馬,便是他什麼事都不做,也不會有人為難他。
只不過季長風雖不甚積極,但也不是好逸惡勞之輩。
禮部的公務,均能出色完成。
其實那些公文,當真不著急。
無非是一些常規祭祀的祭文,說的都是一些誇讚之言。
這麼些年來並無新意。
季長風想到這裡,又取出一尺白宣來,冬至快要到了…
季長風不知寫了多久,當他將一尺白宣全部寫滿的時候,終於抬起頭來,習慣性的喊著長山。
但長山不在,進來的是另一個在院中伺候的小廝,應是頭一回被委以重任,神情有些忐忑,緊張道,「駙馬,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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