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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如此,父親不應該沒有任何的安排。
季長風坐不住,回了將軍府,問母親可有收到過什麼消息。
柳氏緩緩的搖頭,「娘和你一樣,什麼消息都沒有收到。」
金陵眾人心急如焚,可北疆的情況遠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重,軍帳中時不時傳來爭執的聲音。
韓嗣看的分明,卻也無力阻止。
他的到來的確沒能扭轉乾坤,至多只是給了辰軍更多的喘息機會。
韓嗣過來之前,從沒有想過季陽平竟然會傷的那麼重,腹部和後心均是刀傷,後心那道傷貫穿了整個背部,差一點點傷到要害。
失血過多,臥床不起,這傷勢非常的嚴重,需要回金陵修養才是。
但因為季培將軍身中劇毒昏迷不醒。
季陽平根本就離不開此處,敵軍如今只是在觀望,若他們有所舉動,便是正中下懷,若他們破釜沉舟,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季陽平面色蒼白,強撐著聽他們行軍布陣,每個人的心裡都很著急,將朝中的武將全部都數了遍,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若不然來的也不會是韓嗣。
「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韓嗣看著這一切,心思微動,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韓嗣想,他們的心中估計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礙於身份,不好提出來。
那就,他來提。
「家父常年駐守東海,便是研習兵書和戰局,也是以東海的戰役和地形居多,是以我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可有一個人不一樣,我做不到的事情,季長風可以做到。」韓嗣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推舉季長風。
但事態緊急,如今哪裡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
若北疆兵敗,此地百姓流離失所,失了城池國土,那他就是個千古罪人,「從前和季長風多番交手,以沙盤推演,我從來都是輸多贏少,所以…我私以為,他才是最好的人選。」
韓嗣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了。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這些,可他們也只是放在心中想想,季長風如今身份是駙馬,辰國祖制駙馬不得入仕,季長風如今還能以禮部侍郎的身份在朝堂之上行走,純粹是因為他的妻子是長公主。
長公主不稀奇,陛下唯一的女兒才稀罕。
陛下為了女兒才特別破例。
那是特例中的特例。
如今他們竟異想天開的想讓季長風來北疆領兵打仗?
如何能夠成真?
可這個想法就在他們的心裡生根發芽,誰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下,韓嗣親自寫了密函送回金陵,而季培的親信,日夜兼程回了金陵。
跪在季長風的面前,告訴他了這一切。
「二少爺,情況危機,將軍和大少爺,撐不了太久。」
「還望您,趁早的做決斷。」
季長風看著眼前的沙盤怔怔出神,他知情況緊急,卻從不知情況竟然會這般的糟糕。
第44章
季長風面前跪著的人, 是他父親的親信,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跟在父兄的身邊,季長風見過他, 他身家清白, 祖祖輩輩都是軍人。
從父親還是校尉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
從前還救過兄長性命。
季長風並不懷疑他說的話, 北疆的情況原本就非常的緊急, 陛下此番對待戰事的態度原本就和從前不同。
季長風有所猜測,但沒想到…
竟會是這般?
「你不在父兄的身邊保護他們,不遠千里的跑回來告訴我,又有什麼用?」季長風輕聲開口, 聲音冷漠不已, 「我並非武將, 你要我作何決斷?」
他不是武將, 手中並無兵馬, 便是有心想要去支援北疆,也沒有機會和由頭。
「可韓大人他…」
「韓嗣司金陵城防一職, 他本就是武將, 此番陛下派遣他支援邊關,師出有名,他的官職還是金陵的城防官, 不過是因為要支援北疆,破格給了特權,也不是要升他的官, 並不會引起軒然大波。」季長風語氣平靜的開口。
有些事情韓嗣做的, 而他卻做不得。
他的身份,什麼都做不得。
「但是…」
「你莫不是忘了, 我是辰國的駙馬。」季長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來的,有一些自己這些年極力在逃避和迴避的事情,在這一刻避無可避。
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由遠及近,「辰國祖制,駙馬不得入仕。」
親信當然知道季長風如今是什麼身份,但他還是想來試一試,聽見季長風說起駙馬不得入仕,親信明顯著急起來,「可二少爺您如今不是禮部侍郎嗎?」
「呵…」季長風聽到這裡,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我的禮部侍郎是怎麼來的,你非要我明明白白的再告訴你一回嗎?」季長風眸色冷淡,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好聽。
親信聽到這些話,心中自然憤慨,他未必不知道季長風的難處,也未必不知道這件事分外艱難,可瞧見季長風的態度,心中就很是不喜。
怎麼能夠那麼平靜?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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