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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也沒有打擾她看信,離開遠了些,又拿起繡藍開始繡東西,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南宮靜瑤的聲音,「朝廷都已經封印,學堂也應該休假了,嫂嫂今日怎麼不將鴻兒一塊帶過來?」
南宮靜瑤原本是下午的時候會犯困。
季鴻下午才從學堂歸來,那時候她不好見孩子,不能好好的聽他說話,擔心孩子會失落。
如今學堂休假,上午也是得空的,若孩子過來,倒也是能見。
少夫人聽到這兒,心中略過一絲無奈。
南宮靜瑤看見,輕聲的問道:「嫂嫂,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少夫人衝著南宮靜瑤淺淺搖頭,她原本是打算帶季鴻過來的,可誰讓府中多了那麼一個人。
自從那一日,談瑩拒絕了婆母的提議之後,少夫人這心裡就覺得有些古怪,談瑩如今一介孤女,無父無母,外祖家遠在北疆,族中叔叔伯伯莫說是庇護,沒有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都已經算是沒有喪盡天良。
在這前有狼後有虎的狀況之下,談瑩竟然會拒絕?
公公婆婆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過,畢竟認乾親是他們的主意,可願不願意被認乾親,那就是談瑩的自由。
這件事半點都強迫不得。
橫豎不管是不是乾女兒,季培和柳氏總是會做到對談遠的承諾,送他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
季家二老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少夫人心裡卻有著揮之不去的疑惑。
也許是因為她曾聽過不少的傳言,也許是因為她始終沒有太弄清楚談瑩的心思,故而多了幾分探究。
少夫人總覺得談瑩還未放下。
公主和小叔成親都已經近三年,談瑩也老大不小了,若真的放下了,怎麼可能還不婚配?
但這事關姑娘家的清譽,沒有什麼證據,少夫人也不能妄加揣測。
可無論如何,這些事情,少夫人都不打算告訴南宮靜瑤,省的白白惹她擔心。
至於為什麼不帶季鴻過來,純粹是因為談瑩知曉她要來公主府,總說想給公主請安。
少夫人不知談瑩是何心思,便敷衍了過去,推說南宮靜瑤身子不適,需要靜養。
她也只是奉婆婆之命,去向公主問安。
為了避免談瑩覺察,少夫人便自己來了,沒有帶上季鴻。
不過今日,卻另有緣由。
「鴻兒去公公面前炫耀你給的劍,公公便讓他舞劍,結果公公嫌棄鴻兒花拳繡腿,最近正據著他練劍呢。」少夫人笑著開口。
公公雖然寵孫兒,卻也是真的嫌棄季鴻的劍法。
因為這件事,季培和柳氏兩個人還差點吵起來。
少夫人將這些事告訴南宮靜瑤。
南宮靜瑤忍俊不禁,「竟是如此?」
「是呢,娘這幾日可生氣了。說公公一年到頭不著家,好不容易回來,就來挑剔這些。是不是覺得她照顧不好孩子。」少夫人說的繪聲繪色。
說起公公婆婆之間的事,那真是許久都說不完。
南宮靜瑤聽的認真,忍不住和少夫人一塊兒笑起來。
笑過之後,便讓春梅再去庫房取了一盒茶葉過來。
讓嫂嫂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帶走。
「嫂嫂讓公爹多喝些茶,莫要著急上火的,鴻兒天資聰穎,也肯吃苦,學什麼都是極快的。鴻兒現在還小呢,他們平時不見孩子,什麼都憑空想象,自然對孩子不大滿意,但誰還不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呢。」
南宮靜瑤早就發現,大多數人都有這個毛病,包括她的親哥哥。
鴻兒好歹還大幾歲。
但她那親侄兒,才那么小一個孩子,筆都還不怎麼握的穩,哥哥就嫌他字寫得丑,這不是欺負人嗎?
「公公甚少回家,可別傷了他們祖孫的情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婆婆和嫂嫂平素忙碌,還要教養孩子,本就辛苦。
雖說將軍府中奴僕無數,季鴻的身邊不僅有奶娘小廝。
還有不少人伺候著。
可吃穿不愁又如何?
誰能代替父親和祖父?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就沒有太多的意思了。
有些事情本就是兩難。
「爹若是見到這茶葉,肯定高興。」少夫人並沒有推辭,她們相處也自有默契。
這是公主對長輩們的心意。
若刻意推脫,反倒不好。
季長風和季陽平去了城外,送消息回來說一時半刻回不來。
午膳的時候,春梅便準備了一頓便飯,少夫人陪著南宮靜瑤一塊兒用的。
只有她們兩個人,倒也沒有太多的規矩。
南宮靜瑤見少夫人難得留在公主府用膳,便讓春梅將埋在地底下的梅子酒給挖了出來。
泥封一拍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春梅打了一壺放到桌上,南宮靜瑤親自給少夫人倒上了酒,「嫂嫂嘗嘗,可喜歡。」
少夫人便嘗了嘗,只覺得甘甜爽口,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南宮靜瑤見她喜歡,便讓春梅將剩下的那一罈子交給司琴,讓少夫人帶回將軍府。
回去的路上,少夫人看著那壇梅子酒,忍不住的和司琴玩笑,「這若是讓旁人知道,指不定怎麼想我,半罈子酒都要巴巴的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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