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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的腳步不算慢,幾步的路很快就到了頭,眼看那人就要掀開帘子離開,南宮靜瑤還是忍不住的問他,可還有什麼話要和她說的。
季長風微微一愣,看了南宮靜瑤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公主早些歇息。」
他匆匆的來,而後又匆匆的走。
南宮靜瑤其實真的已經習慣了,可有些事就算習慣了,也還是會難受的。
而她也不知道,究竟要習慣多少次,才能不難受。
南宮靜瑤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她緩緩的喝掉了那碗湯,就將碗捂在手心裡,感受著它一點點的失溫,一點點的變冷。
到最後,連她自己的手,也僵了。
春梅進來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南宮靜瑤又坐著發呆,她尚在疑惑公主為何捧著碗,待她小心的取下之後,看到了碗底有一圈淺淺的水痕。
主僕倆默契的沒有交談,春梅沉默的伺候南宮靜瑤梳洗。
是夜,南宮靜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一切,好像越來越不懂,有那些話是可以說,又有那些話,是不能說的。
*
翌日一早,春梅帶著夏荷秋霜伺候南宮靜瑤起身,她知曉公主昨日定然睡得極晚,本不欲這麼早過來打擾。
沒曾想才剛剛走到帳篷外,就聽見裡頭傳來南宮靜瑤的聲音。
春梅一進屋,更發現南宮靜瑤已經披著外衫坐在一旁看書,看那模樣醒了似乎有一會兒了。
「殿下,您是何時醒的?」春梅問的小心,她甚至都懷疑公主昨天晚上是不是根本沒有睡。
「醒了大半個時辰。」南宮靜瑤的聲音很溫和,看著春梅那擔憂的模樣,無奈的笑了起來,「放心,本宮昨日睡了。」
只不過睡得並不好,半夢半醒間,南宮靜瑤夢到了季長風。
準確的說,是很久以前的季長風。
其實季長風現在的模樣和以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南宮靜瑤之所以能確定那是季長風從前的模樣,純粹因為他的手中捏著一張弓。
他站的遠遠的,不悲不喜的看著她。
他看著她,緩緩的鬆開了手,扔掉了那張弓…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宮靜瑤想追,卻怎麼都追不上他。
後來她就醒了,夢裡的記憶並沒有多少,可南宮靜瑤的心情卻有些沉重。
所以她醒過來之後就怎麼都睡不著了。
「讓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南宮靜瑤忍不住的問道。
春梅緩緩的點頭,「駙馬和韓大人自幼相識,兩人的關係不差,時常會一起切磋。」
有些事情,南宮靜瑤猜也猜到了,但她更想知道的是季長風為什麼會那麼反常。
「既然關係不差,為何…」
南宮靜瑤有些猶豫,他想知道為何關係不差的兩個人,為何昨日會鬧成那般?
有什麼不能私下說的嗎?
他明明擅長弓箭,又為什麼要找那樣離譜的藉口?
南宮靜瑤想不明白,就在這個時候,她有了想見韓嗣一面的念頭。
想從韓嗣的口中,探知一些真相。
在之前,她絕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那夢裡的人太讓南宮靜瑤在意,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第11章
心裡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怎麼都遏制不住。
南宮靜瑤雖然有了打算,但一再的告誡自己千萬要冷靜,因為這件事要實施起來,實在有些艱難。
韓嗣是外臣。
南宮靜瑤和韓家的女眷沒有任何的交集。
莫說是她,便是太子妃嫂嫂和母后娘家的那些表姐妹們,統統的算上。
也沒能找到和韓家女眷有一丁半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南宮靜瑤若是貿貿然的召見韓嗣,只怕這旨意剛剛傳下去,關於她和韓嗣的風言風語就要傳出來了。
這件事情到底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但南宮靜瑤顯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秋獵很快就要結束,若不找到機會,等回到了金陵就愈發艱難了。
南宮靜瑤摩挲著手指不言語,春梅明白公主在想事兒,並未打擾。
小心的伺候著洗漱完,便換上夏荷來梳妝。
今日天氣不錯,秋高氣爽,春梅便給公主準備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
夏荷瞥見之後,麻溜的梳好了頭髮,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待一切都收拾完畢,春梅便去隔壁帳篷,請駙馬過來用早膳。
季長風早早的起了身,正坐在一旁看書,春梅過來的後,他便乾脆利落的合起了書。
沒有幾步路的光景,可季長風卻在思考,一會兒見了南宮靜瑤的面要說些什麼。
昨夜的氣氛委實尷尬,他回到住處,並沒有直接睡去。
發了許久的呆,總覺得心裡有點堵得慌,可若真的問他因為什麼,當真說不上來。
因著這緣故,今兒個早早的就醒來了。
正想著,就覺得眼前暗了不少,原是春梅在前頭掀開了帘子。
季長風躊躇不前,略顯猶豫。
南宮靜瑤早早的就看見了人,衝著他淺笑,招呼著人快些過去,「夫君,早膳有你喜歡的蟹黃湯包。」
季長風看見她的笑容,微微一愣。
緩緩的走上前來,唇邊泛起了一個很淺很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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