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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
看都不曾看過嗎?
「殿下昔日事事以您為先,您當然不知這其中區別,如今殿下同您和離,您想要見殿下,自然也要按照規矩來。」長山不怕死的說道。
季長風這會兒是根本不想聽長山說話,很想勒令他閉嘴,卻又沒有阻止太多。
自虐一般的聽他說話。
長山站在季長風的身邊,伸出脖子瞅了瞅,又回到主子身邊忠言逆耳,「殿下和江大人的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季長風:「……」
「奴才從前聽說江大人雖然是太子殿下的伴讀,卻和公主殿下關系更好,因為太子殿下性子太冷,五皇子和長公主殿下,都更喜歡和江大人待在一處。」
長山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的觀察著季長風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活得委實有些辛苦。
主子連自己的心意都鬧不明白,竟還要他們將腦袋別著來操心。
這一天天的,真的是提心弔膽。
若是往日,季長風聽見這些話,早早的就讓長山閉嘴,但是今日他卻是自虐一般的問長山,還知道什麼。
長山一聽這話,那可就來勁了,「 將軍可知道元宵詩會?金陵的元宵很是熱鬧,滿大街都是花燈,那元宵詩會就是熱鬧中的熱鬧,而詩會頭名的獎品是一盞漂亮的花燈,那花燈每一年都會在公主的手中,幾年都沒有重樣,都是江大人贏來贈予公主的。」
這些事情曾被金陵城中諸多世家貴女艷羨不已,可她們素來都知道江韶和長公主是什麼關系。
便是艷羨也沒有多想,畢竟那時候,長公主年紀不大。
但並不妨礙眾人艷羨。
本以為會是一段的佳話,誰知長公主竟然嫁給了季長風,還有不少人覺得惋惜。
「所以,他是在公主成親之後,離開了金陵?」季長風敏銳的問道。
長山仔細的算了算時間,發現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季長風的臉色就更差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顯得陰沉的可怕,他覺得自己選的位置當真不是什麼好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卻不能明明白白的聽見。
桌上的酒壺不知什麼時候空了,去北疆的那兩年,季長風很少飲酒,在金陵的那三年,他已經喝過許許多多的酒,從最初的醉生夢死到後來的淺嘗輒止,有多少是妥協,又有多少是無奈,季長風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楚。
可南宮靜瑤以為他喜歡酒,總是送他許多各地的美酒。
她對他的心意,總算那般直白,以為他喜歡,便會為他尋來,真摯的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所以,他極少飲酒,即便是打了勝仗,慶祝的日子裡,他卻依舊沒有很快樂,季長風並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但在那樣熱鬧的日子裡,他時常想起南宮靜瑤,想起她溫溫軟軟的笑容,那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久違的平靜。
離開金陵的每一天,季長風都會不經意的想起她,仿佛想起她,已經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季長風原本以為,那是愧疚。
可他從未對旁人有過這樣的愧疚。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但卻有害怕知道原因,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才明白心中究竟在意什麼。
季長風終於明白,他為何那般在意江韶,也終於明白,為何見到他就本能的厭煩,為何明明距離那般的遙遠,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關注江韶的消息。
這一切的一切,在今日都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吃味而已。
第63章
人一旦陷入回憶當中, 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季長風想起了許多的事情,同樣也想起南宮靜瑤提及江韶時候的神情。
他從來都不愛聽到那個名字, 無論是什麼時候。
好似現在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實則早就有跡可循, 他和江韶其實從無交集, 聽到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別人談論起的, 甚至連江韶長得什麼模樣都不清楚。
那一日在臨江樓,他卻可以清楚的猜測到江韶的身份,說的那麼篤定。
偏偏他還要自欺欺人。
那日,他一直都不高興, 堅硬的奏本被他捏的皺巴巴的, 從那之後聽到這個名字就會本能的反感。
季長風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陰暗之人, 以前想不明白的一切, 如今都有了答案。
可知曉答案之後,他卻又陷入迷茫當中。
如今知道這一切, 是不是太遲了?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到了南宮靜瑤和江韶的身上, 心中的惶恐險些要將他整個人吞沒,長久以來擔憂的事情仿佛在這一刻成了真。
季長風看著江韶,清清楚楚的意識到, 自己並沒有阻止的權利。
他已經沒有身份,也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
他們已經和離。
面前的酒壺空了一個又一個, 人人都說借酒消愁,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季長風都沒辦法做到, 因為他根本就醉不了。
長山看著自家主子這模樣,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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