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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氣味也已熟悉,雖然催動情-欲,但只要克製得住,偶爾喝上幾次卻是無妨。
萬沒想到,接連兩個多月的採花大盜案竟然跟五王爺相連。
幾日之間,這「萬花池」隋雲瑾已經來第三趟了。把衣飾容貌稍作改裝後,用上回姝黛給他的那塊少府少監玉佩進入。
萬花池的地點位於弓弩造院的地下庫房,距離在凌霄閣與五王爺所住的勝業坊之間,前後十分方便。
外人或許不曾聽聞,弓弩造院底下有前魏朝留下的存儲庫房。可慶綏侯府隋家在前朝時,乃是軍武功勳士族,隋雲瑾對此卻十分清楚。
而這弓弩造院正好是在五王爺的管轄,誰能想到五王爺凌琋竟用此來經營聲-色場所,用度之奢侈,行止之荒誕,委實叫人驚嘆!
萬華池前通凌霄閣,上通弓弩造院,後連五王爺凌琋的王府。那些京中的富奢商賈,尤其是朝中的大臣,進來皆須用刻名刻職的玉佩登記身份,出去則從造院的偏門出。
雖互相戴著面具或許認不出,但都被經營者五王爺抓著把柄。而大理寺遲遲拖延不辦案,乃是因大理寺少卿霍驤亦是五王爺的左右手。
皇上與五王爺皆非太后娘娘所生,五王爺是先帝最小的兒子,比皇上小了十來歲,僅比太子大四歲,太后素來分外偏袒。
皇帝是個孝子,因為太后娘娘的偏袒,就連這般重要的弓弩造院都能交給五王爺管理。
眼下中宮皇后抱恙,太子勢微,其餘幾名皇子沒一個吃素的。此時五王爺做出這些舉動,籠絡控制朝中大臣,可謂狼子野心。
隋雲瑾白日已從御史台借來幾塊玉佩,安插了手下在場內。又從刑部司傅老大人那裡,調了許多差役埋伏在弓弩造院上方,傅老大人甚至本人此刻正在萬花池的一處角落待著。
但隋雲瑾沒告訴刑部的同僚,這個場子裡包含著哪些人物,只描述成一個採花坑人的風月場所,免得刑部畏懼退縮。
萬花池每月初一、十五、二十三皆有「大場面」,據線報說五王爺今晚也會來,隋雲瑾要來他個人證物證俱在。傅老大人乃朝中剛正不阿的老臣,老人家親眼所見的,任誰想抵賴也扭不過去。
隋雲瑾正要掂起酒杯裝模作樣,忽地卻瞥見人群中一道熟悉身影略過。但見女子婀娜軟衫,盈盈裊裊,那松綰的青絲,紅唇皓齒,走過之處的一雙雙眼睛都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該死,她怎的會出現在此處?
隋雲瑾立時拂袍起身,趕在一個中年男子靠近之際,驀地攥過姝黛的手腕,閃進了旁側的樓道里。
姝黛被晃得眼暈,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唔」,頃刻便聞出那抹熟悉的催-情-藥酒氣息。
以為是企圖褻瀆她的孟浪子弟,惱得她用力攮起手臂:「是誰?登徒子,放開我,小心老娘毒死你!」
還挺凶蠻麼,這會兒說話不嬌嬌軟軟了?平素那般軟弱無骨莫非裝的。
「是我。再叫就一起死。」隋雲瑾好整以暇看她造作,俯視著女子皺眉抿唇的模樣,簡短乾脆低語。
熟悉的冷冽聲線拂過耳畔,姝黛兀地收起掙扎,抬頭看到了一張半覆面具的臉龐。男人今夜未穿平日的青黑深色衣袍,乃是一襲翩翩玉公子的月白錦緞,襯著他那俊逸的臉骨,愈發的清正雋雅。
即便兩鬢造假的敷了點須,但那稜角分明的薄唇,濯濯的長眸,似笑卻冷的目光,卻讓她認出來了。
姝黛莫名安心,卻又反應起來:「隋雲瑾,竟然是你……為官不正,監守自盜,貪飲情-藥,流連風月!」
竟然直呼他名字,哼,隋雲瑾哂了哂唇角,並不惱火。
只單刀直入地問:「本官來辦案的。這種場所,你既非採花女盜,如何卻進得來?」
兩人抵在牆面,勢不兩立一般的對峙著。姝黛正要回答,忽然一隊護場的家丁路過,邊走邊嚷嚷道:「聽說今日二爺抓來的那個丫頭,醒來不啃吞丸子,亂咬人,還把一整架子的瓶罐都踹翻了。今夜主子要來,仔細莫連累哥幾個被罰,快去看看。」
一邊說,一邊目光瞥向牆邊的他們兩個。
但見隱約是個美媚女子,衣縷裙裳也非場子內所供的,單薄削肩,豐盈嬌滿,分外惹人的模樣,忍不住頻繁看了幾眼。
隋雲瑾盯著姝黛,驀然不顧她牴觸,撩開袍擺將她摁在了牆面上。薄唇俯下,讓外人看去,仿佛他正在她的唇脂貪婪。
動作壓迫得姝黛脹紅了臉頰,奈何外頭護衛審視的打量還在,她便不得不與隋雲瑾貼近。
男人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威冷,出身功勳門閥的底蘊,賦予他儼然高高在上的氣勢。直挺的鼻樑,薄唇微抿,如漆黑亮的目光鎖著姝黛,莫名流露出一縷溫柔,看得她失了失神。
周圍空氣中都是靡靡薰香,本就喝過藥酒的他,克制著洶湧的澎湃。女人淡香沁入心脾,那種眩暈的感覺比之任何時刻都要強烈。男子從未沾過紅顏的薄唇,克制地抿起,與姝黛一上一下保持著吹彈可破的距離。
都很陌生,恐怕某些東西不可控。
那幾個護場家丁,便只見一官爺迫不及待索著女人在半途求-歡的場面,唏噓道:「嘖,幾步路就到了廂房,這都憋不住。回府去對著自家夫人,不知能否有這般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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