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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也略有些恍惚,然後就看到被自己壓著的洛王用很孺慕的目光看著自己。
然後又一副醒過神來的樣子。
她鬆開他的胳膊,「還打不打?」
洛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不打了!既然輸給小姨,本王送你一個彩頭。」
他讓季長史去他的庫房裡拿了之前戰場上得的一個鑲嵌了珠寶、玉石的蝴蝶形的面具來。
「戴這個,吃東西、喝水會比較方便。已經清洗過的了。」
這是他去年征討西陵的戰利品,本是西域的一個國主為前代寵妃打造的。
因為這個小國為西陵提供情報,被他給滅掉了。
所獲財寶他上交國庫七成,剩下三成都歸了洛王府私庫以及分賞有功的將士。
這本來就是軍中約定俗成的規矩。
徐長甯接了過來在臉上比劃了一下。接觸皮膚的部分都是皮質的,軟皮。戴著不會不舒服。
戴上之後露出鼻孔及以下的部位,三分之二張臉都被遮住了。
徐軒看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的就結束了,不禁喜出望外。
「姑姑,這個好哎!」
徐長甯也覺得不錯,「好,那我就笑納了。」
打架打贏了的戰利品嘛,又是兒子孝敬的,她自然收得心安理得的。
不過看著上頭鑲嵌的珠玉,決計便宜不了。
那沒事兒了,徐長甯就和徐軒一起離開了。
她現在不能太上趕著,循序漸進吧。
臨走的時候她還特地看了季長史一眼。
剛才那些武將可都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私庫的鑰匙也是他管著。這都差不多能當洛王半個家了。
季長史直覺被這一眼看得有點毛毛的。
這位皇姨的眼神有些攝人啊!
白側妃方才也在,看她們要走了趕緊送客,陪著出去。
「二小姐,王爺其實很感念您那日為他一哭的。徐大公子......」
徐長甯頓住腳步,「白側妃不嫌棄的話,直接喊我『小姨』吧。」
這又是二小姐又是大公子的,聽著怪怪的。
既然上了玉蝶,雖然不是正經兒媳,卻也差不離了。看樣子老二還挺中意她的。
聽說她這十來年一直照顧老二的生活起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小子可不是個好伺候的。
白側妃臉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幾分,「哎哎,好的。小姨您慢走啊,四天後我在府里恭候您大駕。」
洛王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自己也邁步往外走,「把本王的踏雪牽來。」
小廝趕緊小跑著往馬廄跑。
白側妃剛回來就看到洛王風風火火的出去,不由嘀咕道:「這又是上哪去啊?」
她也沒想到王爺今天打輸了被壓趴在地上沒計較不說,居然還奉上如此厚禮。
這如果是個男的,她都要以為他在招攬人才了。
可徐家小姨怎麼都不可能為洛王府所用才是。
徐國公府本來就在儲位之爭里置身事外,小姨還是修道之人。
而且昨天提起來不還有些咬牙切齒的麼。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洛王翻身上馬,一溜煙的往東宮去了。
太子在跟著東宮的老師上經講課,比較深入的講四書五經。
皇帝沒有在外頭打仗,就不用他監國上朝、批摺子。
他的日子就還比較。
這會兒聽到太監稟告洛王來了,在外頭等著。
他微微挑眉,挨完打了?
母后和老二約架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能做的就是厚道的不去現場看老二挨打而已。
「孤在上課,讓他候著吧。突然跑來,又沒提前打個招呼。」
「是。」
太子既然這麼說了,洛王就是想硬闖肯定也闖不進去了。只能在太子待客的側廳等著了。
而且他早知以他家老大的性子,自己沒什麼重要又緊急的大事,臨時跑來他是不可能把先生打發了的。
所謂的尊師重教,他肯定會做得比誰都漂亮。
而且他這會兒心頭也有些不能平靜,坐一坐捋捋思路也好。
宮女給他上茶點,「王爺,請喝茶!」
洛王揮揮手,然後道:「把太子掛在書房的那幅母后的畫像拿來本王看看。」
老頭子不會畫畫,宮廷畫師畫的母后他又說失真、不是太像。
倒是太子親筆畫的,他說過像。
他們哥仨原本人手一張,遇到老頭子要發飆的時候方便拿出來。
結果,有過第一次之後老頭子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拿出來,照舊該打打、該罵罵。
他就乾脆束之高閣了。
說來兄弟三個,他應該是最不受待見的。
老大身體不好,老頭子怕打出個好歹,因此只罵不打。
老三長得酷似母后,他打不下手也罵不下嘴。
就只有自己,既抗揍又經得起罵,他從來不帶客氣的。
自己這些年都習慣了。
但老頭子說過的話不認帳,他就有些破防了。那天才表現得那麼衝動。
至於今天,陡然想起層封的幼年往事,他下意識跑來找應該會有共同感受的老大問計。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姨,也太像娘了!
要不是人是從大荒山來的有外公親筆書信為證,真的是他親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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