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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然後才繼續聽了這場戲。
說書人講得眉飛色舞,台下掌聲雷動,大家對於這次的故事也很滿意。
之後的就是喜歡的客人賞些錢財,不喜歡的人直接離開,或者多說些好聽的話。
郁驚斂就算是聽滿意了,也只會選擇第一種方法。
他是絕對不願意浪費時間的。
他留了些賞錢之後,就和宋序然離開了。
宋序然了解他,自然能夠看出他魂不守舍。
「郁驚斂,你以前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黏黏糊糊的愛情故事,怎麼現在轉性了?」
郁驚斂道:「說書人講的故事發展都太自然了,感覺很容易就可以解決一切的的麻煩,我十分羨慕。」
宋序然看他的眼神有不加掩飾的莫名其妙:「郁驚斂,陛下他並沒有你這樣的意思。」
「沒有就沒有。」郁驚斂道,「我也沒有。」
宋序然給了他一個「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的眼神,郁驚斂告訴他:「我還是覺得小皇帝有點不一樣。」
宋序然沒好氣道:「你要是和我這樣了,我對你的態度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郁驚斂把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算了吧,序然。」
宋序然對於他這樣的話很不滿意:「郁驚斂,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沒有別的意思啊,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相信我了。」郁驚斂說,「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樣都不可能對你有這種心思。」
宋序然自己想了想,也覺得一陣反胃。
自己和郁驚斂當然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郁驚斂耿耿於懷的原因。
其實之所以他會記到現在,最主要還是因為他救了宗衍,但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樣肆意妄為的人到底是誰。
他把這樣的想法告知郁驚斂,郁驚斂這時候才醒悟了過來:「序然,謝謝你,我總算找到原因了。」
宋序然搖了搖頭:「謝謝我就不用了,郁驚斂,你快點變回去吧。」
郁驚斂點了點頭:「一定會的。」
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絕對不應該讓宋序然繼續擔心自己,所以才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到底是誰想要害宗衍,他一定會努力查出來。
不難看得出來,宗衍是個好皇帝,他是個有才能的,卻被人用了這樣的手段。
這件事情自己知道、宋序然知道、宗衍自己知道,至於其他人,他們是不應該知道的。
若是知道了,那要麼是對宗衍下手之人,要不然則是費盡心思想要抓住宗衍漏洞的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該是得以逍遙法外的人。
這些人無疑都是對於這天下有所圖的人。
大乾在宗衍的手裡,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這樣的和平安定不應該被任何人打破。
想到這裡,郁驚斂一下子生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第一次想要好好做些事情,畢竟宗衍他應該是需要自己的。
郁驚斂和宋序然怎麼頹廢著去見宗衍的,回去的時候就是怎樣的春風滿面。
郁相看著他們道:「只有陛下這樣聖明的,才會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大理寺卿也是一樣的意思。
聽到這裡,郁驚斂和宋序然當然是明白了,宗衍跟他們說的,和跟父輩說的並不是一樣的。
但這樣的做法可以避免其中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郁驚斂又在心裡默默誇了一句宗衍。
這樣的事情,做得每一方都沒有意見,其實是很難的。
在丞相和大理寺卿的眼裡,宗衍是代替他們管教兒子。
但在郁驚斂和宋序然的眼中,宗衍又是真心的想要和他們共事。
翌日清晨,郁驚斂當真是早早就去找了宋序然。
宋序然剛起床,看到了穿戴整齊的郁驚斂,著實是非常意外。
「驚斂,你當真轉了性子?」宋序然甚至還十分認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應該是我沒睡醒吧。」
「不是。」郁驚斂說,「我這一次是真的。」
「行。」宋序然道,「那我也不說你了,第一日去宣議堂,確實不能遲到了。」
郁驚斂和宋序然一起到了宣議堂,但他們並不是來得最早的。
除了他們之外,其實還有其他的官員也在此處處理公務,他們沒來過,對這裡當然是十分好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宗衍提前打過預防針,縱使郁驚斂和宋序然不是寒窗苦讀,通過科舉考上來的,也沒人敢看輕了他們二人。
郁驚斂和宋序然認認真真地跟著學了一上午的公務。
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哪怕是從前讀書的時候,他們也不曾這麼認真過,現在被小皇帝封了官,反倒是開始做事了。
郁驚斂和宋序然最熟,二人自然是住一間房。
躺了一段時間之後,郁驚斂聽到宋序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序然?」郁驚斂開口問他。
宋序然道:「驚斂,明明愛紙上功夫的人是你,怎麼現在我也得一直跟著做文官?」
郁驚斂笑道:「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官位太高,不能隨隨便便送給我們?」
宋序然搖了搖頭:「這都是藉口,我不信算無遺策的陛下會隨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