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他就怕你不貪圖。
蘇桐一言難盡,試探道:「假如你擔憂的情景發生了,他要與你恩斷義絕,你怎麼辦?」
狄九徽簡單一幻想,立即悲從心中來,耷拉著眉眼頹喪道:「我能怎麼辦,只能把他記憶封印起來重新開始。」
蘇桐肅然起敬,「想不到你還有當瘋批的潛質,下次琴瑟太太再開新書,你的人設可以從傻白甜改成白切黑了。」
狄九徽:「……」
雖然不多,但蘇桐總算得到他想聽的內容,比滿池紅蓮還妖艷的狐狸眼望著水面之下那一抹遊動的金色魚影,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喲,這池子裡還真有一尾錦鯉。」
而後,狄九徽與閆御前去白玉京報社找瀠溪,他吃喝拉撒睡都在報社裡,妥妥的一事業批,二人合力,密不通風地將唯一知情者堵在了櫃檯後頭。
第14章 調查
兩個人一左一右如門神般把他通路堵住,瀠溪毫無波瀾,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也不起來,敷衍地一拱手,道:「二位有何貴幹?」
「向你打聽個人。」狄九徽胳膊拄在櫃檯上,笑容可掬,「聽聞瀠溪你與那位如雷貫耳的金牌作家琴瑟靜好關係甚好,不知是何方神聖,我們想結識一下。」
瀠溪眼皮都不掀一下,用公事公辦的板正語氣說:「事關個人隱私,我答應過作者為其保守身份,恕不方便透露。」
「就我們三個知道,都是同僚,保證不外泄。」狄九徽討好一笑,「哥哥,行個方便嘛。」
「不要亂攀親戚。」瀠溪冷著臉劃清界限,他對閆御道:「把你的人管好。」
閆御涼涼道:「他都叫你哥了,輪得到我管?」
瀠溪看著狄九徽,肅容道:「神仙要自尊自愛,把你自己管好。」
狄九徽:「……」
狄九徽嘆了口氣,蹙著眉煞是為難:「念及往日情分,有件事我原本不想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你與妖市勾結,私下高價販賣書籍,從中牟利,觸犯天條,人證物證聚在,這可如何是好。」
瀠溪緩緩眯起眼睛,「你威脅我。」
狄九徽笑嘻嘻道:「識相的最好交待了,不然曝光你。」
瀠溪俶爾笑了,他支起身體語重心長地說:「過來人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得罪媒體。」
這時過來一位仙官稟報,說千里眼剛剛看到八仙內鬥,呂洞賓和張果老打起來了,因只看到畫面,不清楚兩人說了什麼,也不清楚起因經過,特意來請示瀠溪,明日報刊的標題該如何寫。
瀠溪問狄九徽,「你認為這該怎麼寫?」
「若不能還原事實真相那就不寫,旁人又不知曉內幕。」狄九徽隨口道,「你說內鬥,我還說他倆切磋呢。」
「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另一種可能。」瀠溪有節奏地敲著藤椅扶手,徐徐說道:「呂洞賓恃才傲物,目無尊長,毆打年邁老人,引起群憤,好一個寡恩少義狼心狗肺之徒。」
狄九徽:「???」
狄九徽震驚:「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仙官猶豫道:「可……是張果老先對呂洞賓動的手。」
瀠溪面不改色地變了說辭:「那便是呂洞賓專橫跋扈,偷了張果老的毛驢據為己有,被抓個正著死不承認,張果老忍氣吞聲許久,一朝爆發要給他個教訓,好一個不畏強權勇於反抗的大無畏精神。」
狄九徽:「……」
狄九徽不可思議於他的黑白顛倒,「是非全憑你一張嘴,你是不是跟他有仇啊?」
瀠溪古怪一笑,「巧了不是,六百四十五年前呂洞賓對我口出狂言,可見此人性格之輕佻傲慢,你說我該不該如實道來,向眾仙揭露他的真面目?」
口中說著呂洞賓,眼睛卻看著狄九徽,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狄九徽怕了,夾著尾巴灰頭土臉地溜走了,出了報社那股心悸感才好了些,誰料閆御哀怨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不是你的唯一的哥了。」
「我以為我可以毫不在意。」
「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
「我停止主動你又會記得我多久。」
他emo起來了,需要哄一下才能好,偏偏狄九徽很誠實,誠實得甚至有點傷人:「你本來就不是,我出一趟門來回能認十個哥二十個姐,你混了快四千年,就我一個朋友,面對這種情況,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閆御:「拋開事實不談,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狄九徽:「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閆御:「瀠溪是一位魁梧男子,而我只是陽光開朗大男孩。」
狄九徽:「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閆御:「生而為神仙,半條命換的,已黑化。」
狄九徽:「啊對對對對。」
閆御不高興了,四下看了看,「我床呢?」
狄九徽假笑:「現在在屋裡,等下就不一定了。」
閆御:「?」
狄九徽說:「回去我就一把火給你燒了。」
閆御驀然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狄九徽被他看得心虛,暗自後悔話說重了,閆御蒼白著臉後退兩步,然後當著報社前來來往往的神仙面兒撩開衣袍,直接蹲地上不起來了。
狄九徽:「……」
狄九徽嘗試叫他:「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