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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安全隱患,指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還得趁早處理了。
他在後院找到正在逗狗的閆御,抬頭看他時眼神有點奇怪,狄九徽沒多想,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擔心。
閆御聽完就說:「申寒蕭與姜憬不同,執念不輕,這類人一旦抓住了他想要的,幾乎不可能放手。」
「那你有何高見?」狄九徽心平氣和地問他。
「我建議放棄。」
天庭某位前人曾說過一句話——我立馬就幹嘛?我立馬就放棄。
富含哲理,字字珠璣,閆御聽後醍醐灌頂,一直將其奉為皋臬。
「你的拆散就是白用功。」
狄九徽痛心於他的擺爛,「還沒開始你就打退堂鼓了?反正現在確定了,申寒蕭喜歡男的,你趕緊變個男的去勾引他。」
閆御被他推了個踉蹌,辯駁說:「我本來就是男的。」
狄九徽鼓掌:「更般配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去吧。」
閆御拒絕:「我不去,月老造的孽,與我何干。」
「要不你走?」什麼忙都幫不上,狄九徽要下逐客令。
閆御也不想走,看戲又讓他火大,他假裝聽不見,轉過去繼續逗狗。
逗的是狗,笑的是狄九徽。
他覺得閆御這人真有意思,有時非常有主意,每次都堅持自己的主張,「不去」「不想」「懶得動」三位一體,看似固若金湯,但稍微軟磨硬泡或者武力威脅一下就妥協,有原則,但不多。
這次也一樣,狄九徽不想動粗,便熟稔地拉住他袖子,撒嬌一樣輕輕晃了兩下,軟和著語氣說:「我們在凡間,就要按這裡的規矩行事,也並非用你自己的臉,隨便變個俊俏郎君,三分像姜憬,七分像姜子牙,咱倆雙管齊下,必能成事,等事成之後就能回蓬萊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行。」
閆御有點動搖,想了想,還是不太同意,「很丟臉。」
狄九徽苦口婆心地勸說:「這裡又不是天界,誰認識你。」
閆御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勾引這種事,我沒經驗。」
狄九徽說:「你要是經驗豐富那就有大問題了。」
閆御:「……」
「很簡單的,你看我不就做得很好,依葫蘆畫瓢跟我學。」狄九徽得意洋洋地在他眼前扭了兩圈,身姿婀娜,雲袖翩翩,似起舞的鳳蝶。
閆御耷拉著眉眼,半死不活地說:「像你那樣矯揉做作,申寒蕭見了得立即把我處死。」
狄九徽:「……」
不過最後閆御還是答應了,一如既往,「我做個心理建設。」
「嗯嗯嗯。」狄九徽笑盈盈,閆御轉身後秒變臉,朝著他背影指手畫腳一頓比劃。
等這件事結束了,把你按地上打。
閆御忽然回頭看他,「你確定勾引有用?」
狄九徽被嚇得一激靈,心虛地收住手腳,維持著滿面笑容,「男人就吃這一套。」
「你呢。」
狄九徽胡亂點了點頭,「我也喜歡主動的。」
閆御若有所思。
「等你好消息。」
狄九徽笑眯眯送走他,回去前廳就見姜府管家領著一名大夫步履匆匆而來,他迎上去打聽了一下,管家擦了擦額角的汗,說:「公子忽然腹痛不已,讓我去請大夫。」
「先前還好好的啊。」
管家說:「是啊,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狄九徽緩緩眨了下眼。
……咦?
第33章 倒戈
閆御換了副模樣。
三分像姜憬,七分像姜子牙,連身形乍一眼掃過去都十分相似。
東宮把守雖嚴密,但難不住一個神仙,今日皇帝新賞了一壺西域進貢的美酒,獎賞申寒蕭辦事穩妥,閆御取代了送酒的侍衛,又在其中注了一縷月老釀製的霞光醉。
這老頭姻緣牽得一塌糊塗,在釀酒上還算有點本事,取朝陽和晚霞各一抹,飲上一杯能醉三日。
送酒時,閆御刻意弄出點動靜,申寒蕭雅致被打擾有些不悅,抬眸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不出所料地一怔。
「你。」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響聲沉悶,「過來。」
閆御低著頭走過去,「殿下。」
「抬起頭來。」
他依言照做,露出那張連表情都專門模仿過的臉。
申寒蕭啜著酒仔細看了幾秒,語氣寡淡地下了結論:「你與老師有三分像。」
閆御答:「能與姜太傅有幾分相似是小的福氣。」
申寒蕭唇畔泛起一絲笑,斟滿的御酒被穩穩端起,暖色燭光下波光粼粼,起伏蕩漾,「這倒不假。」
他將酒液飲盡了,白玉杯沉沉落在桌上,話鋒倏然一轉,銳芒畢露,「但我厭惡有人與老師長得相像。」
短短一句話,殺意已起。
閆御屬實沒想到申寒蕭是個不喜歡玩替身文學的,是他思慮欠妥,走了個昏招。
好在兩杯酒下去申寒蕭已然醉了,他歪著頭,單手撐著臉,一錯不錯地打量著閆御,存在於更深層次的潛意識短暫地接管了他的思維,自然而然地說:「可你更像另一個人。」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似曾相識的困惑令他皺起眉,申寒蕭在近二十年的記憶中大肆搜尋,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卻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