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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瞥見一人影迎面而來,他抬頭草草一瞧,正巧與那人對視。
李青元聽聞狄九徽情況不好,特意前來探望,剛踏入月老祠,姻緣樹下,那惹眼張揚的火紅身影無法讓人忽視,四目相對,兩人同時一頓。
蘇桐笑意立刻淡了,合上天書就走,擦肩而過時,李青元忽然回頭叫住了他,「素桐。」
回答他的是一聲敵意十足的冷笑。
「咋回事,我看著他倆不太對勁。」狄九徽趴窗台上做賊似的瞅著。
閆御瞥了眼,依照二人之間奇怪的氛圍推斷:「可能前任。」
狄九徽驚詫:「李青元就是那負心漢?」
閆御隱隱約約聽說過,具體不太了解。
「蘇桐曾經因為一負心漢先是受了雷刑,而後又被囚禁于歸墟五百年,身心俱損,歸墟那地方你也知道,不亞於剔仙骨了,但我清楚李青元的為人,他不像是干出這種事的人。」狄九徽很納悶。
他誰都清楚,既了解李青元,又如此關注蘇桐,閆御心裡不平衡了,身形突然一晃,搖搖欲墜似油盡燈枯,狄九徽一驚,急忙扶住他:「閆御!」
閆御「虛弱」地靠在他身上,順帶咳嗽了兩聲,說:「月老叮囑得靜心休養,沒個百來年我怕是好不了了。」
狄九徽心疼地親了親他,從眼睛流連到嘴唇,閆御很享受這種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一親起來就沒個完,有時候情到濃時很難控制,拉扯著滾到床榻的時候,兩人不謀而合地想到了當時在浮生若夢中的情景。
第78章 入職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人,不同的心情。
狄九徽沒覺得有什麼,從心所欲隨性而歡一貫是他的生活態度,主要這月老的地盤,又不是在玉浮洞,白日宣淫不太合適,加上他擔心閆御這羸弱的身體,於是既關切又含蓄地說:「你現在太虛了,還是養一養吧。」
閆御:「……」
尊嚴遭遇了嚴重挑釁,閆御難以容忍,腰部發力一轉攻勢,兩人上下位置顛倒,浮生若夢裡狄九徽不清醒,他不能趁人之危,如今你情我願,誰敢說半個「不」字。
狄九徽一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任由他為所欲為,抽空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慈祥道:「你不用急著證明,好好休息一下,我真怕你太激動一下嘎咯,死這地方,傳出去名聲不太好聽。」
閆御:「……」
閆御有點繃不住了,「我是為了誰啊!」
「為了我啊。」狄九徽攬住他脖子,眼眸含笑地親了親他鼻尖,「你喜歡我,對不對?」
閆御耳根一下紅了,扭扭捏捏地嗯了一聲就不好意思地縮回去,再不複方才氣勢,狄九徽暗自竊笑,閆御盯了會兒他側臉,悶悶喚道:「小九。」
「在呢。」
「小九。」閆御又喚了聲。
狄九徽應道:「嗯。」
「小九。」
狄九徽翻過身和他面對面,「想說什麼就說,我聽著呢。」
閆御想了想示意他把耳朵露出來,狄九徽照做,閆御湊近他耳畔,吐字清晰地說道:「我恁爹。」
狄九徽:「……」
狄九徽瞬間捏緊了拳頭,若不是顧忌他身體不好,早一拳下去了,語氣沒什麼起伏道:「你再說一遍。」
閆御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威脅,但他專門仗著自己有傷在身,狄九徽不能收拾他,非得占便宜,略顯得意道:「我說真的,我用我的根骨給你拼了個心臟,某種程度上你流著我的血。」
狄九徽無法反駁,整理著衣衫爬起來,以退為進道:「行吧,看來咱倆不能在一起了。」
閆御一愣,「為什麼?」
狄九徽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他:「你這是亂.倫,下賤!」
閆御:「……」
閆御有很多話想說,比方說解釋或者認錯,話到嘴邊卻成了:「那我真成了你爹啊?」
傷勢什麼的統統拋之腦後,狄九徽什麼都不顧慮了,直接撲上去捶他。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月老走進門就瞧見這一幕,簡直沒眼看,他敲了敲門框提醒道:「要搞回去搞,不要在我這兒。」
狄九徽扭頭看了他一眼,不善道:「你這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出現呢。」
「你偷了我的畫還沒給個解釋呢。」月老以牙還牙。
狄九徽迅速改口:「扯平了。」
月老點頭,「好主意。」
他們有默契地不再提這事。
月老認真端詳著狄九徽紅潤的臉色,蘇桐的法子的確管用,除了實施過程中有點危險,倒也沒後遺症,他依舊囂張蠻橫,月老總算放心了,右手虛空一抓,一小酒罈憑空出現,「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一劫嗎?」
閆御說:「不是意外嗎?」
月老哼笑一聲,「那日在地府,你們倆出手干擾天道,我說早晚會落你們自己身上,真以為是嚇唬你們啊?」
這回也是真險,差點沒命了。
「有因必有果,不過兜兜轉轉起碼是個好結局,我也算將功補過了。」月老感嘆道。
出主意不如蘇桐,出力不如閆御和瑤姬四人,他反而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狄九徽都不屑揭穿他,有另外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擺在眼前,他搓了搓手,興沖沖問道:「我原身既然是五千年結一次的五蘊六塵果,怎麼沒異於旁人,有很厲害的光環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