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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意思一望而知,閆御很不滿,「你防誰呢?」
狄九徽坐在岸邊笑嘻嘻道:「你春.夢主角都是我了,我裹得嚴實一點怎麼了?而且我是為了你著想,再看了不該看的回去做夢,次數多了對身體不好。」
閆御:「……」
他擠眉弄眼,閆御手一抬,一股力量拽住狄九徽腳腕把他拉進水裡,他猝不及防嗆了一口,邊咳嗽邊撲騰邊大叫道:「洗澡水!我喝了你的洗澡水!」
閆御:「……」
閆御看他眼睛紅紅的,有點快意又有點憐憫地問:「咽下去了?」
狄九徽頭髮都濕了,他很屈辱,紅著眼說:「禮尚往來,我喝了你的,你也得喝一口我的。」
閆御好心提醒他:「建議加上『洗澡水』三個字,不然聽上去不太妙。」
狄九徽:「……」
他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按住閆御後頸把他的頭往水裡摁,閆御誓死不從,掙扎間泉水打濕了兩人衣裳,他本就穿得輕薄,雪白的衣物沾了水變得透明,貼著胸肌若隱若現。
一個推拉,狄九徽臉猛地撞在閆御胸前,軟軟的,溫熱的,手按上去還挺彈,看清是什麼之後,狄九徽後知後覺意識到當下動作極為不妥,太過曖昧,稍不留神就可能擦槍走火。
兩人不約而同地靜下來了,狄九徽覺得應該往後退,拉開距離,彼此冷靜一下,但他沒動,他感覺到自己的右側頸有點發燙,火辣辣的像被燒灼,指尖也有點發麻。
閆御對自己的姿色還算有點信心,狄九徽看得眼都直了,他想,這還拿不下你?
喉間微微滾動幾輪,狄九徽嗓音艱澀:「你這身材……」
閆御嘴角上揚,他已經嗅到成功的芬芳了。
「不搓澡可惜了。」
閆御:「……」
不知何時,狄九徽手裡多出來了一塊澡巾,他像轉紅手絹那樣食指頂在中央轉了幾圈,詭笑著一步步接近閆御。
閆御目露驚恐,慢慢往後退,聲線甚至顫抖,「你想幹什麼!」
「你跑什麼?過來啊!我給你搓背!」狄九徽叫道。
湯泉里閆御逃狄九徽追,水波隨著他倆動作盪開一圈圈漣漪,和原本想像中的畫面完全相反。
最終他還是被抓到了,狄九徽按著他肩膀,戴著澡巾賣力地搓,同時還點評道:「你這挺乾淨的,沒灰。」
閆御:「……」
廢話!你忘了咱倆是神仙嗎!
閆御像死魚一樣癱那兒,心神俱疲,他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要不像玉兔那樣強取豪奪強制愛吧。
反正狄九徽也說了,肯定不會與他反目為仇。
到時候像玉兔那樣哭一哭,掉幾滴眼淚,他心肯定軟了,還不是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閆御感覺自己的心態已經崩盤了,也許狄九徽是對的,他快要黑化了。
……
回到玉浮洞的時候,閆御像被抽去了魂魄,呆若木雞,狄九徽反倒神清氣爽,隨手拿了本書翻看著。
又是閆御寫的,他大致瀏覽了幾行字,撲面而來的愁緒拖曳著他,讓他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蒙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狄九徽想這本書本該是個悲劇,是那次他朝閆御哭訴,他才又寫了個番外以此安慰自己吧。
狄九徽舉起書本,好奇地問道:「你起這種書名真的不尷尬嗎?」
閆御懨懨回道:「琴瑟靜好寫的和我閆御有什麼關係?」
狄九徽:「……」
「你有這才華,怎麼不早點表現出來。」狄九徽說。
閆御看他翻書,泛起了點興致,「你是我書粉,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太太。」狄九徽從善如流地叫道,「別寫了,寫點小甜餅吧。」
閆御默了默,如實說道:「我寫不出來。」
第65章 入夢
最初瀠溪經營的報社一直不溫不火,他空有想法,但當時天條不曾更改,森嚴鐵律壓在頭頂,像這樣無文學性的輕鬆讀物,又涉及到情情愛愛是不允許存在的,即便後來律條寬鬆,他手底下缺乏優質創作者,仍然不足以支撐他達到現今的興隆程度。
若不是正好逮住閆御,讓他抓住財富密碼,得以拓寬思路,此刻暫且做不到揚名立萬。
狄九徽始終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心理狀態才能讓一個人堅持不懈地創作,卻又將自己喜歡的故事全都以悲劇收尾,他偷偷揣測過很多種可能,比如受過情傷,比如報復社會,比如就愛看書粉被虐得鬼哭狼嚎,傷害讀者能讓作者獲得快樂,但萬萬沒想到。
閆御,看著挺正常一人啊。
劇情他想的,筆他握著的,字他寫的,是好是壞全憑閆御一個念頭,狄九徽很納悶他的說法,問道:「為什麼寫不出來?」
「沒有素材。」閆御含蓄地暗示他,「我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狄九徽懂了,「你是體驗派?」
閆御矜持點頭,「我得外出取材。」
狄九徽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笑道:「是麼,沒點兒自己的私心?」
閆御臉不紅心不跳,端正自持道:「我是為了那些喜歡小甜餅的讀者們,出於奉獻精神,滿足她們的訴求,不計個人得失,擁有強烈的責任感。」
「別上價值觀了。」狄九徽嗤道,「我怎麼聽說某個人的新書即將在地府發售,你最好不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