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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聲劍嘯錚鳴,桑寧寧手中的玉容劍竟是破開了重重迷霧,如花朵盛放似的化作漫天劍影,最後一把更是直抵秦師兄的咽喉!
「秦師兄」悚然一驚,它沒想到桑寧寧的反應竟然是如此敏銳,抵擋了幾下見自己也只能僵持,便不再戀戰,立刻棄了這皮囊要跑。
但奚無水的反應同樣不慢,他早先便覺得秦師兄的態度不太對,只是因著是相識之人故而一葉障目,然而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奚無水手指緊攥,於虛空中畫了一道符,暴喝一聲:「我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頃刻間,手中的玉葫蘆驟然放大,直接落在了「秦師兄」頭頂的虛空之中,堵住了它最後的退路。
「秦師兄」見勢不妙本想棄了這具身體後逃跑,誰知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難纏,它愣是被玉容劍一劍捅了個對穿,又挑著它的腦袋到了桑寧寧面前。
是一個深褐色的怨魂,相當於築基巔峰的修士,比先前所有的怨魂都要厲害。
桑寧寧握住玉容劍劍柄,垂下頭,平靜地與那雙空洞的眼眶對視:「誰派你來的?」
「誰派我來的……不重……要……」
怨魂發出了「嗬嗬」之聲,分明魂體已然越來越淺淡,可它卻絲毫不懼。
「你們……都是……都是養分……!」
說完這話後,那魂體之中赫然響起了「滋」的一聲如同烈火焚烤的聲音,一股濃煙如游龍般驟然席捲而來。
桑寧寧一驚,立即抬手收劍,這才沒有沾染上濃煙。
聽著濃煙中響起的慘叫,想來那褐色怨魂最後也死得極為痛苦。
桑寧寧閉上眼,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抬首看向蹲在秦師兄身體前的奚無水。
「如何?」
奚無水收回試探的手,站起身,搖搖頭:「已經沒氣了。」
他嘆了口氣,將秦師兄的屍體收入了芥子空間內,想著出去後,也好對方寸堂的人有個交代。
桑寧寧:「這鬼哭林,似乎沒我們想得那樣簡單。」
「是啊。」
說起這個,奚無水也有幾分憂慮,俊朗的臉上染上了顯而易見的愁緒:「明明來之前,門中師長說這鬼哭林里至多不過是黃褐色的怨魂,頂天了也就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誰知道……」
奚無水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無意間撇過頭,才突然發現桑寧寧的臉色比往日白了許多。
奚無水一驚,腳步也慢了下來:「桑師妹可是受傷了?」
桑寧寧搖搖頭,嘆了口氣:「未曾,只是方才被那黃褐色怨魂嚇了一跳。」
她自入了司命一脈後,已經下山清理怨魂數次,自然不像以前那樣害怕。
只是如方才那樣,幾乎是和怨魂臉貼臉的情況,還是極為少見。
論起來……
上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似乎還是和大師兄在鴉羽鎮內。
想起容訣,就難免想起這次出行前他說的話,桑寧寧的嘴角瞬間拉平。
「……如今這情況這麼複雜,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勾陳洲里丟的那幾個小姑娘,要是能碰上幾個熟人就好了。也不知先前方寸堂的師伯怎麼想的,非要三四人一組,這樣的情況,就需要大家在一起才好嘛。」
奚無水一邊念叨,一邊順手了結了幾個路過的淺褐色怨魂,轉頭看向了劍招利落乾淨,斬殺怨魂熟練的桑寧寧,眸中更是流露出了讚嘆之色。
「我聽沈師姐說,桑師妹馬上就要擇道了?」
桑寧寧翻身從樹上躍下,輕巧落地,將手中劍歸於劍鞘,這才到了奚無水身邊。
她似有幾分苦惱,孩子氣的歪了歪頭,一幅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倒是逗得奚無水忍不住笑了。
「桑師妹和我同行一路,也算是共患難了,還有什麼話不能直言?」
這倒也是。
桑寧寧本也不是什麼扭捏之人,得了奚無水這話更是不在遮掩,直白道:「奚師兄可知哪種道途,可以不需要伴侶,獨自修行?」
不需要伴侶?!
奚無水瞳孔一震,原地愣住,他看著面前姿容清麗,氣質淡漠的女修,近乎脫口而出:「桑師妹你要修無情道?」
桑寧寧眨了下眼。
無情道?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
另一邊。
錢芝蘭回到了錢家,自是吃吃喝喝,漫天撒錢,極為快意地體驗了久違的揮金如土的感覺。
司命峰上實在太窮,即便是錢芝蘭都不得不賺取靈石,哪裡有在勾陳洲里揮霍自家的金銀來得痛快?
尤其是借著這個機會,還不用去清理怨魂,能在家裡躺了幾天。
錢芝蘭嘿嘿一笑,剛打算進行她第五日的安詳躺床活動,房門卻被人敲了敲。
屋外的管家聲音很平:「錢小姐,有客來訪。」
哪個客人這麼不長眼?
錢芝蘭白眼一翻,剛要開口就罵,忽然意識到不對。
首先,她離家修道許久,這次歸家為了避免麻煩,對方都是借著故交之女的名頭,連姓氏都圖方便用了「桑」字。其次……
她一進來就在門外布下了陣法,雖然只是個最簡單的迷陣,但哪個尋常人能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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