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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就聽到水中那大耳朵叫道,「底下有道門!」
*** *** ***
空中無數隻血翅蝠聚集成黑色的旋風,撲向楊啟。
楊啟哪裡見過這種東西,嚇得拼命掙扎大叫。但他的身體好像被什麼黏糊糊的東西纏住了,越是掙扎,束得越緊。
就在這時,洞地下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曲調聲,那聲調綺麗起伏詭譎多變。
那些血翅蝠一聽到那笛聲,忽然調轉方向,一陣風似的向洞底下席捲而去。
衛宛皺眉看著謝映之手中的骨笛,那東西本是教主桌案上的,蒼冥族馭獸所用,秘術的一種,這教主搜羅了明華宗的那麼多材料,暗中修煉秘術並不奇怪。
謝映之口中,那古笛聲宛轉悠揚變幻莫測,那些血翅蝠如同著了魔般跟隨著他的笛聲開始起舞。
衛宛眉頭越皺越緊,趁著這個機會,他身形在岩石崖壁間輕輕幾個來回,就已經攀躍到了洞頂。
但看到楊啟時,他倒抽一口冷氣。
楊啟渾身被蛛絲似的東西包裹住了,就像一個蛹掛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上。
蝙蝠不會織網,有什麼東西在地底下編出如此大的網?
除了楊啟外,旁邊還掛著幾個人蛹,看起來已經死了一陣。
衛宛一劍挑斷了蛛絲。
同時,謝映之的骨笛聲越來越急,那些血翅蝠飛得也越來越快,幾乎看不清它們的方向,只覺得一股旋風在洞內橫衝直撞。
最後謝映之尾音一挑。一道尖銳悽厲的笛聲刺破黑暗。
那黑色的旋風如一支利箭射向石壁,黑暗中,仿佛無數流矢砸在岩石上的砰砰聲響。
連衛宛都看得一窒。
無數隻血翅蝠在魔音的催使下撞壁而死!
馭獸之術盡能如此!
「映之!」衛宛眉頭緊皺,目光如電。
謝映之放下古笛,微吁了口氣,「師兄放心,我沒有修秘術,只是適才看到這案頭的骨笛和殘卷內容,情急中試了一下。」
「以後也不會再用。」他補充道,又把骨笛放回案頭,「他怎麼樣?我看看。」
衛宛審視著他,所以謝映之並沒修秘術,只是偶爾看到,又信手拈來一用?
「修秘術,損心智,你是玄首,自己有分寸。」衛宛嚴厲道。
「師兄放心。」謝映之取出傷藥,給楊啟敷上。
楊啟簡直像做夢,正喃喃道,「謝……謝先生?」
就在他想起身的時候,忽然身後什麼東西竄了起來。
「當心!」衛宛長劍出鞘。
與此同時,空中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將那東西當空穿過,釘在了石壁縫裡。
謝映之回頭,「將軍。」
蕭暥帶著魏瑄,還有一群驚弓之鳥般的賓客進了石廳。
衛宛從石縫裡拔下箭,箭杆上掛著一條灰白的蛇,眼睛血紅。還在絲絲地吐著信子。衛宛一劍劈下蛇頭。
蕭暥心道,這蛇棲息在黑暗裡,所以都是白化的嗎?
就在這時,四周的石縫裡傳來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悉悉索索。
「不好!」衛宛道。
只見黑暗中的岩窟里開始不停出現白色的蠕動的東西。
一條蛇從岩縫中忽然竄出,彈跳而起,向人群中襲來。
賓客們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蕭暥手中寒光閃過,把那蛇一劍削成兩片。
「保護眾人!」他對魏瑄道。
魏瑄瞥了眼桌上的骨笛,這比他母親留給他的要簡陋很多,他正想要不要使用。
就聽謝映之道,「布陣。」
說罷只見他並指為刃,掌風划過,另一隻手上已經鮮血淋漓。
他先是把手浸入溪水,血氣蔓延,靠近水邊的毒蛇就像中了電,嘩地退散。
同時他以手指沾血,迅速地在他們四方的岩石上畫下咒符。
衛宛也同樣沾血寫咒,很快就圈出一塊區域,兩人同時起陣,四周的溪水微微翻滾起來,水面上忽然騰起淺藍色的煙霧。
無數的毒蛇聚集到法陣邊緣,白花花一片,層層疊疊,像無數蠕動的麵條,看得人頭皮發麻。
人群擠在安全圈內,不敢妄動,蕭暥看著謝映之流血的手掌和微微泛白的臉色,心中捏了把汗。
就在這時,楊啟忽然啊地慘叫了一聲。
蕭暥回頭一看,剛才被衛宛斬下的蛇頭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他心下一沉。
難不成這種蛇殺和日月教地洞裡碰到的的怪物一樣!是同一種配方!
衛宛手起劍落,楊啟的一隻手掌被齊腕去掉。
楊啟慘叫一聲,幾乎痛得昏厥,血流如注。
謝映之不得不一手凝陣,一手騰出來給楊拓施醫。
陣勢微微一弱,蛇群便蠢蠢欲動。
魏瑄剛要上前,卻被謝映之暗中一把拉住。
他低聲道,「我還行。」
隨即他重新凝神聚陣。溪中煙霧再次騰起,幾條躍躍欲試的蛇,不慎掉入水霧中,登時就成了沸水中的麵條。
魏瑄注意到,鮮血已經沿著他修長的手腕沿淌下一片,把衣袖都染紅了一片。他的神色猶如寒冰。
謝映之清楚,魏瑄如果用玄火。憑剛才自己現學現用秘術時,衛宛看他的嚴厲眼神,毫無疑問,事後衛宛必然會把魏瑄當做邪魔抓到玄門的斷雲崖!從此囚禁,再也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