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頁
細細摩挲之下,感到那清致的肌膚上,痕跡隱約猶在。阿迦羅的手像被電到般,頓時一雙眼睛裡精光乍現,果然是他!
但是蕭暥怎麼會落草為寇?
而且不但把他的人抓了,貨劫了,還一上來就把他經營了半個月的村子給一股腦兒端了!他沒見過那麼兇殘的山匪!
蕭暥半昏半睡間,卷了卷被褥,覺得冷了,「西陵,冷,我們擠擠……」
阿迦羅頓時鐵青。
擠擠?跟誰?
剛才出去的那個清俊的男人?
這時,窗外一道悶雷帶著閃電炸響,電光照得阿迦羅的臉色幾乎猙獰。
你們居然一起睡了?!
你喜歡這樣的?
這幾個月里他經歷了兄弟背叛,父子猜忌,部落爭權,機關暗算血雨腥風,而這段時間裡,沒想到這人居然還娶了夫人了?不但娶了夫人還……他怎麼敢?!
阿迦羅的眼睛裡頓時染上了瀕臨瘋狂的血紅色,氣息也變得粗重起來。兩隻手拽住被角一扯,就把某人好不容易捲成團的被子扯開了。
蕭暥頓時感到渾身一涼,凍得一個哆嗦,剛想迷迷糊糊地找被子,手腕就被扣住,隨即胸前就像壓了座大山,頓時氣都透不過來。
鬼壓床嗎?
特麼的這鬼還是屬大象的?
他腦子裡迷迷糊糊想著,本能地弓起腰就想提膝去撞,就被一隻熱度驚人的大手毫不留情按下。
阿迦羅本來就想制住他,沒想到掌心忽然觸到又滑又細宛如絲綢般的肌膚,線條流暢,肌肉緊緻,讓人流連忘返。
頓時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胸腔里,心跳猶如擂鼓。一時間什麼都扔到了九霄雲外。
窗外是煩人的夜雨聲,他陰沉地貼近蕭暥耳邊,帶著慍怒道,「今晚你如此欺我就算了,但傷我族人者,絕不放過!」
蕭暥不吭聲,才掙動了幾下就被厚實的胸膛抵住了,頓時變成死狐狸,一動都動不了。
阿迦羅的聲音低沉醇厚,「換是別人,我會讓人把他綁在馬尾巴上,在石頭地里拖死。」
「唔……西陵……」
救命啊,他這是做噩夢嗎?鬼壓床就算了,怎麼聽著還是找他算帳報仇來的?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炙熱的氣息激動地靠近,熱氣帶著危險的氣息噴在他脖頸間,「你打算怎麼贖罪?」
蕭暥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一片漆黑里只看到一重影子,像一頭健碩的猛獸,皮毛帶著寒冷的雨氣壓迫得他仿佛要把胸腔里餘下的氣息全部擠出去。
蕭暥覺得自己實在太慘,他現在正是疲病交加,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完全是任人宰割,連聲音都喊不響。
「西陵……」他費力又徒勞地掙扎。
救命救命啊!
阿迦羅神色驟然一變,他也聽出了是某個人的名字。嘴角憤恨地扯了扯,忽然把一隻手移下來,堵在他唇邊。
「痛了就用力咬,我好知道分寸。」
什麼分寸?什麼意思啊?
蕭暥一懵,難道還要一點點折磨死他?
敢情這壓床的鬼還是個變態?或者是原主的老冤家?以前就是被原主折磨死的?現在復仇來了?
他這個念頭還沒轉過,隨即他腦子裡頓時一空,一句臥槽,泥煤的!還來不及出口,膝蓋就被掰住了。
同時窗外響起一陣炸雷響起,電光震得屋子亮了亮。
借著電光,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橫空刺來,阿迦羅驟然閃避,但是由於心緒浮躁,還是被刺中了闊實的肩膀。
電光下,只見魏西陵神如月射寒江,凜如出鞘之劍,不容他喘息,下一劍直掠向他的心房。
那劍走龍蛇,如疾風電火,阿迦羅根本來不及閃,也就沒有閃,他發了狠反手就一把握住那劍刃,然後惡狠狠咬牙笑道,「他是我的。」
魏西陵鳳眼微微一眯,寒光流溢,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大膽。」
說罷他毫不留情一抽回劍,頓時阿迦羅的手心血色四濺。
這時阿迦羅右手左肩都受傷,只能左手抽出彎刀堪堪格擋,他按著跳動不已的心臟,暗驚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厲害的對手,中原竟然有這等強敵!讓他不得不全身心地對敵,稍不留神就要沒命。
在黑暗的屋子裡,兩人電光火石間過了幾招,魏西陵劍術凌厲精湛,但是阿迦羅就像一頭迅猛頑固的野獸,即使受了傷也極為敏捷且拼命。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的腳步聲。
阿迦羅趁著魏西陵一分神之機,飛身撞向窗口,消失在茫茫夜雨之中。
魏西陵沒有功夫去管他,也不管外面出了什麼事,他立即點燃了燈。就看到榻前,蕭暥微微支撐著靠床榻上,衣衫散如雲霧,髮絲凌亂若雨,臉色蒼白,目光渙散迷離。
魏西陵收劍入鞘,「不該留你一個人在房裡。」
然後他上前把蕭暥扶起來。
某人有氣無力地靠在魏西陵肩上,腦子裡還渾渾噩噩地想,剛才是鬼壓床嗎?還是個色鬼……
魏西陵一手托著他腰背,側轉身一手拿起床頭柜上的碗。
蕭暥一看,有吃的!頓時精神了。
魏西陵道,「先吃藥。」
蕭暥:……
魏大大你為什麼隨身把這都帶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