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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事情搞清楚了就好。省得那孩子瞎想。
其實林子裡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啊。
那蠻人估計是恨自己恨透了,咬一口出出氣罷了。所以也沒往死里咬。
可為什麼他明明是救人,還這麼招人恨呢?原主果然是宇宙無敵的招黑體質啊!
在熱水裡泡了一會兒,蕭暥渾身的筋骨終於舒緩下來。
雲越站在後面,輕手輕腳地替他散開發髻,然後取來梳子,細心地梳理起他一頭順滑的長髮。
真像個小媳婦,蕭暥心裡又開始不著調地想。
他打算在溫水裡眯一會兒,朦朦朧朧中就覺得肩膀上傳來一陣酥麻酸爽的感覺。
雲越好像開始替他按起了肩。從脖頸到雙肩再到浸泡在溫水中的肩胛。手指力度適中,按得他渾身骨頭都松泛起來。
蕭暥舒服地眯起眼睛,沒想到還有這福利啊!
算了,這孩子雖然腦子裡的想法奇怪了點,但畢竟多才多藝啊!
他被按得渾身舒爽了,就又開始老不正經地瞎想起來:雲越為啥不是個妹子呢,不然他就娶了啊,真是賢惠!
他清了清嗓子剛想問:雲越啊,你們雲家的孩子都是這風格嗎?你……就沒有什麼姐姐妹妹?
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帳外有衛兵報告道:「主公,陛下來了。」
蕭暥:……
這皇帝是不是跟他有仇啊,可真是會挑時候!能不能讓人好好泡個澡了?
等等……還確實跟他有仇的。
殺妻之仇……
蕭暥沒脾氣了:「請陛下帳外稍等。」
雲越細眉皺了皺,立即勤快地拿來了棉巾幫他擦拭,低聲說了句:「魏家的人真是事多。」
蕭暥耳朵賊尖的啊,什麼?魏家的人?還有哪個魏家的人?魏……西陵?
不可能,這座冰山只要確定他沒死,怎麼會主動來看他?
那麼就只有小魏瑄了?
「晉王也來過?」他立即問。
雲越正專注地給他系衣帶,心不在焉說:「嗯,早來過,我跟他說你睡了,讓他回去。」
蕭暥:……
麻煩你找藉口也走點心好不好?這個時辰?太陽都沒落山,睡了?嗯?你當你主公我是豬吃了就睡啊!
蕭暥穿好衣裳,頭髮簡單地在腦後扎了根髮帶,就走出帳外。
只見桓帝臉色煞白地等在那裡,秦羽站在他身邊,眉頭緊皺,面色凝重。
怎麼回事啊?
他還沒來得及問,桓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阿季不見了!」
第23章 狼群
桓帝面色刷白,六神無主:「阿季從我這裡離開後,就找不到人了……他、他、他去了哪裡啊?」
秦羽道,「我剛才查問過圍場的士兵,據士兵說,晉王半個時辰前騎了一匹棗紅馬進林子了。」
桓帝大驚,差點沒站穩。蕭暥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他的手臂。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蕭暥心中叫苦,這林子裡的火勢已經隨風蔓延開去,這小魏瑄若真去了林子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但他去林子裡做什麼呢?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啊。
「隨我上大望樓。」蕭暥道。
秦羽在鹿鳴山獵區建了十七座望樓。用松木搭建支架,再鋪上木板。
十七座望樓,大部分都分布在山林里,只有最大的一座在營地內。也是最高的一座。
桓帝明顯有點恐高,哆哆嗦嗦地由曾賢攙扶著,勉強爬上望樓。
登上了樓,蕭暥立即取出瞭望遠鏡,觀察山林中的情況。
當天刮的是西風,火勢向東南方向蔓延過去,但是好在火油已經燃盡,而前一陣子又雨水綿綿,林間土壤潮濕,枝葉里也飽含水分,使得火燒不旺。
他用望遠鏡在林間搜尋了一會兒,沒有看到魏瑄的身影。就問守望樓的士卒,「你們在這裡值守,可見過晉王?」
「晉王半個時辰前上來過,還跟錢先生起了爭執。」一個士兵道。
錢先生?誰呀?
「錢熹。」秦羽道。
蕭暥頓時想起來了,是那個傢伙啊。就是前幾天觀看圍獵時,對自己冷嘲熱諷潑髒水的那個三白眼儒生。
可那天他不是幫著魏瑄說話嗎?還懷疑自己有意給魏瑄使絆子,怎麼又跟他爭吵起來了?
「他們吵什麼?」
「好像是野獵晉王收穫頗豐,錢先生說晉王作弊了,讓他承認,晉王不肯,於是就爭吵起來了,錢先生還把什麼東西扔到了山坳里,晉王就急匆匆下樓了。」
桓帝大驚:「阿季總不會去叢林裡撿那個東西了?他要不要命了啊!」
蕭暥嘆氣,以魏瑄這倔脾氣,很有可能。
但這孩子有沒有常識?有什麼寶貝能比命重要?
桓帝望著叢林那邊升起的滾滾濃煙,幾乎欲泣,對秦羽道:「大司馬,趕緊找人啊!再晚來不及了」
秦羽皺眉:「林子太大,要先確定晉王的方位,才好找人。」
「林中不是有很多望樓嗎?趕緊派人去查看。」
秦羽道:「林中火起,除了營地里的大望樓,其他的望樓的士卒都撤回了。」
「那就再派人去!」桓帝焦躁道,「再多派點人手,統統給我派去林間找人,找不回來阿季就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