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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疼主公我一個人鰥寡孤獨,但是你爹雲淵也就你一個獨子,哦,除夕之夜,我把你留在身邊加班了,雲淵大名士這裡我也不好交代啊。
見他沒答應,雲越心理沒底了,惴惴不安道,「主公若嫌不熱鬧,我再叫上幾名銳士營的兄弟。」
提到銳士營,蕭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雖然這個時候提,著實有點掃興,但他不說心裡不安。
「還有件事。」蕭暥道,「通知清察司的陳英,除夕晚上,加強戒備,需要的話從銳士營再調撥些人手過去。」
雲越一聽他這話立即就警覺了,「主公是防備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昨夜這個夢讓蕭暥心裡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第87章 共渡+小劇場
調配紫金粉很花時間,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了。
魏瑄眼梢微微一瞥,見那個叫做阿青的女子起身去做早飯了,只剩下那個瘦猴似的男子在一旁打著哈欠催促他。
「小子看什麼看,沒你的份,趕緊幹活,手腳那麼慢,好了沒有,別偷懶!」
魏瑄怯懦地飛瞟了他一眼,道,「大哥,我……我餓了一天了,你給我個餅,我也幹活麻利點。」
那是昨天飯店帶回來的餅,剩下半個,放了一夜又冷又硬。
魏瑄昨晚只吃了一個餅,到現在還是腹中空空。
那瘦猴似的男子不耐煩地撈起半個餅,走到他面前,剛要扔給他,忽然後頸就被扣住了,隨後脊柱處被按了一記,頓時一麻,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歪歪斜斜地軟倒了。
魏瑄快速地把他拖到了角落裡,然後鑽進了旁邊的一扇小門。
他尋著昨天張緝的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但這裡的路非常得繞,屋舍相連,廊道錯綜,他七拐八拐,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存儲雜物的倉庫。
這裡到處堆積著貨物,只有狹窄的通道供人行走。
隔壁聽音術是可以準確判定聲音的位置的,應該就是這裡。
但為什麼是個倉庫呢?
難道說?……他忽然想起了上回跟蹤無相,這些人習慣將密室藏在儲藏物資的庫房裡,暗門就做在牆壁上。
他依樣畫葫蘆地摩挲了片刻,果然就找到了機括,牆壁緩緩移開,他倏地一閃身就進去了。
那是一個非常雜亂的房間。
引起他注意的是桌案上放著的一張圖,畫的像是一個如同向四面八方長著八個觸手似的怪獸,每個觸手又如樹木的根系般蔓延開去,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看得人起雞皮疙瘩。
這東西難道就是鬼車的真身?
而在『鬼車』的中央,畫著一朵妖嬈艷麗的花,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花朵,鮮艷欲滴的顏色透著不祥。
魏瑄把畫卷了收起來,打算回去問問蒼青。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燈光好像晃了一下,有風?
他赫然回頭,就看到了張緝站在他身後,陰森森地盯著他。
緊接著,他身後的牆壁上浮現出一個黑漆漆的影子,鬼魅一般。
影子發出一道尖利的聲音,冷笑幾聲道,「我就說了夜長夢多罷,你們已經曝露了。」
「不過是個小鬼,我會解決他的。」張緝眼睛裡騰起殺氣。
他向魏瑄走來,露出那條假臂,假臂的頂端是一把旋轉的鋒利鋼刃。
*** *** ***
安排好了除夕夜的防務,時間還早,蕭暥就踱到謝映之的書房裡,繼續玩他的八門金鎖陣棋。
他昨天還玩到一半的棋局還留在那裡,堂而皇之霸占著謝映之的書桌,謝映之並沒有收拾清理掉。
不但如此,他昨天想不通的幾個關節點,還被人有意無意放了幾顆糖。
蕭暥摸著下巴稍稍一思索,就豁然開朗了,只要打通這幾個關節點,這八門金鎖陣就不攻自破了。
謝映之不愧的玄門之首,只稍微一點撥,就直接指出了關鍵要害之處。
謝映之的書房很多這種暗含著玄門陣法,奇門遁甲的小棋局。蕭暥無聊的時候逛進來,一玩兒就上癮了,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原主本來精通用兵布陣的,蕭暥通過這些小棋局暗暗操練自己的排兵布陣能力,記憶也一點點地都回來了。所以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玩幾手。
他這邊正玩得興起,這時家老進來了,道,「蕭公子,容緒先生來拜訪。」
蕭暥拿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
容緒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今天是除夕,他這個朱璧居主人,現在應該前呼後擁,在尚元城的哪家豪奢的酒樓里吃喝玩樂吧?怎麼來這裡了?
不過蕭暥也不好意思不見他,畢竟容緒今年留在大梁過年,而不是回盛京和王家人團聚,其實是被他坑的。
因為蕭暥不想放他回盛京。
前陣子,秦羽和北宮達在高唐僵持不下,蕭暥身邊的銳士營大半都被劉武帶著北上支援秦羽了。大梁城防空虛,如果這個時候王戎孤注一擲賭一把,率領他盛京的十萬精銳部隊攻打大梁,大梁就危急了。
所以蕭暥有意扣留容緒在大梁,只要這個王氏的智囊和生意總把手掌握在他手裡,那麼王戎投鼠忌器,也不敢輕易舉兵南下。
當然扣留是必須扣留的,但他總不能再來一次兵圍朱璧居罷?
畢竟在暖煙閣事件後,容緒已經明確表態要和他結盟合作,主動降了會費,也承認江南會館,把生意都讓了一半給他。在尚元城的建造上容緒也是功不可沒,所以他不好意思直接扣人。這翻臉就不認人,就太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