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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邢大夫和赫連曜大概會覺得,天鑰穴的恢復跟這段時間的施針,以及按摩有關,但不會直接把效果歸功於他。
將赫連曜的雙眼蒙上,確定他看不到後,楚含岫臉上的歡愉絲毫不加掩飾,連倒木黑蓮藥油的時候,都心情頗好地玩了一下~
從蘅霄院出來的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墜落到侯府院牆那兒,橘紅色的霞光照射在身上,沒了中午那會兒的熱辣。
特意等他一起的赫連澤和赫連靜一左一右地走在他身邊,赫連澤吧啦吧啦地說著話,赫連靜和楚含岫當聽眾。
突然,就在三人出了蘅霄院,快到通往後院的垂花門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小廝正悄咪咪地跟兩個婆子說著什麼,看見他們,趕緊行禮。
「在這兒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小廝跪在地上,連忙道:「回澤少爺,小的們沒說什麼,只是閒聊兩句。」
「不老實,忘了夫人定下的規矩了?不許在府里傳些風言風語?」
小廝連忙道:「澤少爺,小的真沒有傳主子們的流言,是……是府外邊兒……現在熱鬧得很呢。」
楚含岫赫連澤赫連靜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楚含岫問小廝:「說說,什麼熱鬧?」
小廝不敢隱瞞,道:「今兒下午,三皇子被錦衣衛從府里押出來,聽說,直接投到獄裡去了。」
好傢夥,這速度真是夠快。
昨天才有人敲登聞鼓狀告三皇子,今天三皇子就被拿住下獄了,那可是皇帝的兒子,皇帝就捨得?
但是想到那場燒了半個南城,死傷數百人的大火,楚含岫覺得這樣的結果才叫大快人心。
皇帝的兒子怎麼了,要是讓這種人手握權柄,才是真正的壞事。
而且這樣看來,暗害老侯爺一事,跟三皇子脫不了干係,為了暗害一人,而不顧普通百姓,無辜之人的死活,難道還能指望他是個好人?
赫連澤沒想到他昨天剛跟楚含岫說這事,今天三皇子就蹲大牢了。
而蘅霄院內,施針之前就已經知曉這個消息的赫連曜正在聽青然,和幾個暗探稟告朝堂上和京都里的消息。
當聽到被定國公滅門,只為了掩蓋定國公貪污賑濟青州的賑災銀子的人證物證已經被護送到京都,赫連曜往椅背上靠了靠,「三皇子已不足為懼,定國公一案最遲七月底也要有個結果。」
青然道:「那吏部尚書鄭德澤那邊……」
「亦不可留太久,讓凌捷親自去一趟雍州。」
「是,侯爺,屬下明白。」
三皇子被羈押入獄,與三皇子有染的楚含雲,也該處理了。
但是。
赫連曜明白,一旦與楚含雲和離,作為楚含雲庶弟的楚含岫,也該離開侯府。
第75章
到那時,他與楚含岫,再也不可能如最近這些時日,可以毫無芥蒂地相處。
就連再見一面,都不可能。
不受控制地,赫連曜想起楚含岫進府之時,以為是做自己的侍君,卻因楚含雲之故,與自己有夫夫之實,卻無名分。
赫連曜捏了捏鼻根,在心底默默將揭穿楚含雲和三皇子有染,和楚含雲和離一事往後推了推。
——
府外的事,若是不傳進來,府內各處的主子們其實並不知曉。
而就算知曉,其實也與赫連澤赫連靜等人沒什麼關係,三人各自回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楚含岫按時去給赫連曜按摩。
除了前天,他最近七八天都用異能為赫連曜治療,赫連曜天鑰穴里的那團黑霧昨天才被異能徹底清除,今天,他一鼓作氣,將堵塞的天鑰穴鑽到只剩最後一點薄薄的阻礙。
然後將一團異能壓縮,放入赫連曜的天鑰穴。
跟疏通玉屏穴一樣,等這團異能在赫連曜的身體內消耗完,天鑰穴就能恢復。
這天晚上,楚含岫一直注意著蘅霄院的動靜,就在第二天中午過後,快要到他和邢大夫去給赫連曜施針按摩的時辰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快步跑進存曦堂:「含岫少爺,請馬上到蘅霄院!」
楚含岫面露「驚訝」,從屋子裡走出來:「發生了何事?怎麼這麼著急?」
「侯爺身體有異,讓您儘快去蘅霄院,邢大夫那邊也有下人去通知了。」
最近赫連曜的身體一直由他和邢大夫負責,一個施針,一個按摩,出現什麼狀況來找他們再正常不過。
楚含岫快步走到這個下人跟前:「走。」
他剛到蘅霄院院門那兒,就跟同樣被叫來的邢大夫撞上。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邢大夫面色嚴肅,看了他一眼,兩人一起進去。
而蘅霄院主屋內,已經醒來好幾天的老侯爺,侯夫人,都在,除此之外,只有青然,以及一個面生的年輕男人。
他們都圍在赫連曜身邊,看見邢大夫和楚含岫,立馬將兩人拉過去:「快,快看看曜兒的身體!」
邢大夫連坐下都來不及,彎著腰將手指搭在赫連曜的手腕上,剎那間,他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赫連曜:「侯爺——」
「您,您的天鑰穴恢復了!!!」
怕自己診錯脈,邢大夫又接連診了三次,三次手指下的脈象都一樣,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赫連曜的天鑰穴確已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