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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邢大夫學醫,不失為一條好出路。
但是,赫連曜心頭有一個念頭。
要是楚含岫不是被楚含雲脅迫,而是自己自願的呢,那他想在這樁交易里,得到什麼……
——
從蘅霄院回到存曦堂,異能空了,身體也有點累的楚含岫一從肩輦上下來,就讓夏蘭和平安把自己扶進屋,吧唧一下直接躺在床上,睏乏地道:「夏蘭,平安,我躺一會兒,到用晚膳的時候再叫我起來。」
「是。」自從來到侯府,夏蘭沒少見到他累迷糊的樣子。
但是幾乎都是在去落雲軒跟侯爺行房之後。
今天怎麼也……
夏蘭腦瓜子裡瞬間就浮現出方才在蘅霄院的小花園裡,自家少爺和侯爺獨處的那些時間。
他臉一下子紅了,恨不得拍拍自己腦袋。
他在想什麼呢?!
又不是在落雲軒,少爺怎麼可能會跟侯爺做那種事!
夏蘭把被子拉到自家少爺身上,叫上平安,「我們出去吧,對了,院兒里的柴火不夠了,待會兒你去柴房那邊拿一些。」
平安點頭,接替他手裡關門的活兒,手腳極輕地把門合上,去柴房拿柴,跟夏蘭一起準備晚上的吃食。
床上躺著的楚含岫一到軟乎熟悉的床上,困意從骨頭縫裡冒了出來,眼睛撐不住地耷拉著,很快就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暗處,一個連平安都沒有發現的人影靜靜地注視著他。
這兩天,易戚被派到存曦堂即保護這個名叫楚含岫的侯府客人,也像監視著他一般。
直到深夜,易戚才從存曦堂離開,如前兩天一般回到蘅霄院,跟侯爺匯報今日在存曦堂所見到的事。
身體不好,一旦入夜很容易睏乏的赫連曜被青然扶著,加上他自己雙臂的力氣,坐起來靠在枕頭上,望著站在床前的暗探:「今日和前兩日一樣,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回侯爺,是的。」
「存曦堂里的那個錢麼麼,是落雲軒夫郎身邊的人,到了存曦堂後,對含岫少爺並不如何尊敬。」
「但是含岫少爺並非性情軟弱之人,許是之前敲打過他,他並不找含岫少爺的麻煩,只是能不往含岫少爺跟前湊,就不往含岫少爺跟前湊,」說到這兒,易戚道,「錢麼麼其人,乃趨炎附勢之輩,侯夫郎禁足後,他的氣焰亦受到了影響,只敢在平日裡與他交好的人面前說含岫少爺一些不好的言語。」
侯夫郎楚含雲是主子,是侯爺的夫郎,不知道楚含雲與楚含岫替換圓房的易戚並不多做言語。
赫連曜問:「那個平安,是否有暗害楚含岫之心?」
平成已經投靠,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他並沒有動平安,所以,才會派武藝高強的易戚存曦堂,暗地裡保護,看著楚含岫。
易戚搖頭,簡潔地道:「並無,那個平安,隱隱有奉含岫少爺為主的意思。」
「而含岫少爺身邊那個叫夏蘭的,不僅沒有習過武,根骨也不是習武的料,只是個普通人。」
易戚這般的暗探,侯府想要培養出,也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物力,且他們對侯府忠心耿耿,赫連曜信得過他。
聽見他來報說平安沒有傷害楚含岫的苗頭,心裡某處落了下來。
他對易戚道:「回存曦堂,有緊急之事即刻來報。」
「是。」
唯一留下來伺候的青然道:「侯爺,去平陽縣的人已經走了兩日,按他們快馬加鞭的速度,再有三日就能回京都。」
「嗯。」身上僅穿著雪白寢衣,及腰的頭髮用根古樸的木簪簪著的赫連曜在他的攙扶下,躺回床上。
再有三天,他就能知道,在平陽縣時,發生了什麼事。
這齣堪稱荒謬的鬧劇催生之時,楚縣令和楚夫郎,又做了哪些事。
第66章
數百里之外的平陽縣。
江氏近來多夢少眠,大晚上的還沒有睡下,讓貼身伺候的林麼麼去問楚縣令宿在哪個臭不要臉的那裡了。
林麼麼跟隨身伺候楚含雲的趙嬤嬤一樣,是他身邊的老人,對自家夫郎的意思明白得很,很快就打聽清楚了,顛著身上的肉回來道:「夫郎,打聽清楚了,老爺現在宿在陳侍君那兒。」
「騷蹄子,一天不勾著老爺他就不舒服!」江氏蹭地一下站起來,帶著林麼麼氣勢洶洶地往陳侍君住的小院走去,大半夜地把門拍得砰砰作響。
原本就沒睡著的陳侍君一聽這動靜,就知道是江氏來了,連忙穿上衣裳推床上的楚縣令:「老爺,老爺,夫郎來了,您上衣裳回前院吧。」
說著,陳侍君麻溜地下床。
他推那兩下一點力氣都沒留,楚縣令的頭都磕到了床柱上,所以楚縣令一下子就醒了,「什麼,什麼事?」
已經穿戴整齊的陳侍君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地道:「夫郎來了。」
楚縣令徹底醒了,手忙腳亂地穿衣裳。
突然,他衣裳還沒穿好,門就被暴力撞開。
被幾個丫鬟小廝簇擁著的江氏二話不說,盛氣凌人地一巴掌甩在陳侍君的臉上:「下賤東西,一時半會兒不看著就把老爺勾來了。」
他留得有指甲,尾指的指甲在陳侍君臉上劃了一條長長的痕跡,幾乎要滲出血來。
楚縣令皺著眉,不悅地道:「江氏,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