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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莊子上看顧莊子,照顧來這裡小住的主子的僕人聽到他的話,連忙站上前:「含岫少爺,屋子都已經打理好了,小的們這就帶您和諸位少爺小姐去休息。」
「嗯,」楚含岫道,「莊子裡有冰嗎,準備一些冷飲,等澤少爺他們幾人汗水干一干,給他們盛一些去。」
「還有夫人和我哥夫那裡,也備一些,對了,侯爺那份少加一點冰,冷飲里也不要用性寒之物。」
「是。」莊子裡的僕人們在山腳下就已經知道他是這座莊子的主人,他們的賣身契也一併移到他的手裡,對他的吩咐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一幫人散了,由下人帶著去各自的房間。
簡單洗漱後,楚含岫躺在床沿下邊鋪了竹蓆的榻上,邊喝冰冰涼涼的冷飲,邊讓夏蘭給自己按按兩條腿,舒適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沒到莊子之前,夏蘭對有個莊子沒什麼概念,他六歲因為災荒賣進縣衙後院,看到的最大最繁華的地方,就是京都的靖國侯府。
他不知道原來莊子可以修成這樣,跟楚家的那個小莊子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所以一想到這麼好的莊子居然是自家少爺的了,暈乎得不行。
就在這時,伺候楚含雲的另外一個嬤嬤來了,「含岫少爺,我們夫郎請您過去。」
楚含岫就知道他會見自己,穿上鞋子道:「行,走吧。」
莊子修建在半山腰,沒有按照常規的院子那般一進院兩進院地修建,而是依照山勢,取各自不同的景,修成一處處小院子。
所處位置更高的溫泉順著天然的溝渠流下來,在小院子之間形成溪流,蒸騰的熱氣在這會兒不太明顯,但是可以想像到,要是早上或是晚間,會是何種景象。
很快,楚含岫就被帶到了楚含雲住的,名為棲梧院的小院,一棵棵梧桐樹枝繁葉茂,幾種在夏季盛放的花木點綴其間,美不勝收。
楚含岫一進去,門就被嬤嬤關上了,坐在椅子上楚含雲陰惻惻地望著他:「你很高興,母親把這莊子給了你?」
「自然是高興的,夫人很慈愛,也很疼愛我們這些小輩。」
「那也要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楚含雲揚著下巴,「莊子的契書呢,給我。」
楚含岫回望著他:「大哥,這種東西怎麼會隨身收著,我放侯府了。」
「而且,我也不可能給大哥。」
楚含雲指著他:「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染指。」
楚含岫道:「那大哥就得問侯夫人了,要不問哥夫也行。」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聽命令,楚含雲的眼睛裡帶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勒死在這裡的殺意。
足足喝了兩杯茶水,楚含雲才壓住了這個心思,想著等楚含岫生了赫連曜的子嗣,他也能下手除了他,到那時,這個莊子也是他的囊中之物,對身邊的趙嬤嬤道:「人來了,嬤嬤你看著辦。」
趙嬤嬤手一抬,一個穿著小廝衣裳的年輕哥兒走上來:「含岫少爺,這是專門為哥兒診喜脈的郎中,讓他給你把把脈。」
「……」
救大命了。
原來把他找來最主要的是為了這個。
楚含岫感受了一下運動過後還有點酸酸的大腿和小腿,覺得要是懷了,恐怕都被他顛兒得重新投了一個胎。
更別說他不可能懷。
他把手伸到穿小廝衣裳的哥兒面前,那人的手指搭在他脈上的時候,他身邊站著的夏蘭,旁邊的楚含雲,趙嬤嬤,好幾雙眼睛都落在了上邊。
「如何,可否有孕?」楚含雲迫不及待地問。
穿著小廝的哥兒在他非常想楚含岫懷孕的目光下,搖了搖頭:「回侯夫郎,含岫少爺並未有孕。」
楚含雲的眉毛一下子皺得緊緊的,呵斥道:「下去。」
然後語氣不善地質問楚含岫:「行房兩次,你還沒有懷孕,是不是你在中間耍了什麼手段?!」
「大哥和趙嬤嬤不是看過我的孕痣,我耍了什麼手段,哥兒孕育子嗣本來就比女娘難些,多的是成親一兩個月沒有懷上的,」楚含岫問他,「大哥這麼急做什麼,好像恨不得我馬上給哥夫誕下一個子嗣?」
被戳中了現在最大的秘密,楚含雲咬緊了牙,恨恨地望著他。
楚含岫道:「對了大哥,上次行房的時候我跟哥夫說,學了一些按摩的手法,在他身上試了試,大哥千萬別在哥夫面前露餡了。」
楚含云:「誰叫你多事的!」
楚含岫:「我做的事,不也算在大哥身上,說不定大哥和哥夫好一些,我也能多與哥夫行房,早日懷上哥夫的子嗣。」
明明是自己應允,甚至一手促成的事,聽到他在自己面前提起跟赫連曜行房的事,楚含雲還是湧起很多的怒火和嫉妒。
他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楚含岫,你最好像你說的,早日懷上侯爺的子嗣。」
「出去!」
「是。」
一出棲梧院,楚含岫伸了伸懶腰:「回去躺一躺,之前跟阿澤他們說好了,用完午膳去莊子周邊逛一逛。」
莊子建在半山腰上,雖然頭頂的太陽熱辣,但有山風吹拂,其實並不算熱。
加上莊子上的管事準備齊全,給各處的主子們備了冰盆,楚含岫這一覺睡得著實舒服,直到夏蘭輕聲叫他起床,說莊子上的下人已經準備好了午膳,才揉著眼睛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