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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楚含岫對平安道,「下去休息吧。」
「是。」
平安走了,楚含岫坐在桌子前,心想怪不得楚含雲這麼著急忙慌地要找人替他圓房,原來是跟三皇子珠胎暗結了。
懷孕這玩意兒可不比其他,月份一大,想要遮掩可不容易。
所以,今天中午那會兒,錢麼麼跟他說楚含雲給赫連曜送補身的湯,應該也是為了在赫連曜那兒刷刷臉,然後讓赫連曜跟自己行房,儘快懷上赫連曜的子嗣。
楚含岫起身,推開對著落雲軒的窗戶。
可是都這個時候了,落雲軒那邊還沒有動靜,看來赫連曜還是沒去落雲軒。
楚含岫抓抓腦袋,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明明前幾次行房都挺順利的,雖然因為身體原因次數少了一點,但赫連曜並沒有排斥。
難道,楚含岫生出一個念頭。
是自己活兒差了?
楚含岫認真反思了一下,沒有啊,雖然跟赫連曜圓房之前沒有實戰經驗,但那麼多年的小片片小漫畫不是白看的,該有的流程還是有的。
至少按赫連曜那個身體,能有反應,已經很了不起了。
楚含岫把這個念頭甩出腦袋。
現在最希望赫連曜能來落雲軒的,除了楚含雲和趙嬤嬤,就是他了!
——
而另一邊,中午送湯過去,在赫連曜那裡碰壁,只留下湯盅,沒能讓赫連曜來的楚含雲跟趙嬤嬤面色一樣難看。
楚含雲對趙嬤嬤道:「看來,還是只有從侯夫人那裡想法子。」
「嬤嬤,那藥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只要不用太多,是察覺不出來的,到時,不管是侯爺,還是楚含岫,都只會以為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好。」楚含雲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肚子裡的小皇孫,和三殿下說的話,楚含岫什麼時候懷上侯爺的子嗣,他就什麼時候進三皇子的後院,一躍成為皇子的人。
楚含雲深諳如何在長輩面前裝乖討巧,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就一身素色衣裳,打扮得溫溫柔柔的,到頌和苑看望老侯爺。
這個時候守著老侯爺的都是老侯爺身邊的下人和侍衛,侯夫人聽了楚含岫和赫連曜的話,昨天晚上照顧老侯爺稍稍晚一些,便睡下了。
於是一醒來,就看到楚含雲站在床前,關切地看著還未清醒的老侯爺。
侯夫人腳步一頓,看著楚含雲,心裡嘆了一口氣。
雖然含雲的脾氣有時候有點左,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好孩子,曜兒……終究是虧欠了他。
這麼想著,侯夫人望著楚含雲的目光更加柔軟,走過去輕聲道:「含雲,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多睡會兒。」
「邢大夫說了,老侯爺再過兩天就會醒來,沒得讓你們跟著受累。」
「父親他年歲已不小,一點小病小痛要是不注意,指不定會成大病,」楚含雲一雙眼睛裡全是關切,站在侯夫人身邊,「昨天半夜我從夢裡驚醒,就想來看看父親的,所以天不亮就來了。」
侯夫人的眉頭皺起,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一點點道理。
但是邢大夫的醫術她還是信得過的,安慰楚含雲,也是安慰自己道:「別急,過兩天再說。」
楚含雲憂慮地點點頭,突然,似是有些難為情地望著侯夫人,咬著唇道:「母親……」
「我想問您一件事……」
「嗯?」侯夫人做到了床邊,接過僕人手裡的帕子,給老侯爺擦臉和手,聞言回望著楚含雲,「說吧,咱們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楚含雲眼睫顫了顫,道:「侯爺是不是還因為我犯的錯,對我……有什麼意見。」
「我剛解除禁足那會兒,想和侯爺用晚膳,可侯爺坐一會兒就回去了,昨天中午我給侯爺送補身的湯去,侯爺把湯收下,也沒跟我說兩句話。」
侯夫人手裡的帕子停住了,望著在為這件事苦惱的楚含雲,想了想道:「曜兒那人,難得對人熱情。」
「你們沒成親之前,他十四歲就去了霽州軍營,連我和老侯爺一年都難得見他一面,跟你也沒見過面。」
「成親的時候,他拜了堂就走了,足足一年才回來,卻又墜馬受傷。」
「是我們侯府和他虧待了你,所以含雲啊,你莫要有這些想法,等你和他相處時間長了,跟他走得近了就好。」
說著,侯夫人道:「不過你說的這兩件事,是他做得不對,等過了這幾天,他不忙了,我說說他。」
早就準備好說辭的楚含雲聽她說著說著,突然落了淚,然後趕緊背過身去,用手指揩了,強顏歡笑地道:「母親您不知道,那天我去霓裳閣做衣裳,碰見一些嘴碎的,說我跟侯爺成親這麼久,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嘲笑我和侯爺,說不是我不能孕育子嗣,就是侯爺……」
「要是說我便罷了,偏偏他們把侯爺牽扯進去,讓我好生氣惱,所以就想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侯爺的子嗣,堵住那些人的嘴。」
愛子如命的侯夫人聽到他這麼說,一股怒氣直衝而上:「誰說的,告訴我,看我不帶人去堵他家門上!」
編造這些的楚含雲自然說不出是誰說的,只是愈發委屈地道:「算了母親,我沒有懷上侯爺的子嗣,是事實,我不想再見到那些人。」
他望著侯夫人:「只是母親,我和侯爺這般,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呢。」